可...我不得不帮他。他发起疯来,那是天地都要跟着毁灭的。烈弟拿不准这其中的分寸,有些事我也没有告诉烈弟。烈弟或许认为,问题在我这里。所以...从那次以后,他走了。但我却因为情绪起伏过大,金针都冲破皮肤,钻出来一小节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情绪完全不受控制,疯疯癫癫了好一段时间。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牢里。手脚全部被捆在刑架之上。母王他们是怕我伤害自己,出此下策。从那以后,烈弟搬来我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替母王看着我喝药调养。父亲也抽时间过来陪我下棋,打牌。可他就好像是我的逆鳞一样。莫名其妙,哪怕是提到同音的字,我都会大发雷霆。烈弟在那段时间,估计也受了不少的委屈。有好几次,我都差点跟父亲动手了。我...冷静下来,我觉得,我对不起他们,跟母王自请去牢房里呆着。这样,我要发疯,也不会伤害到别人。但不管怎么说,母王都不同意。”
男子倒是不意外敖闰的决定:“你母王那么看重你,什么都向着你,其他孩子都懒得看一眼,怎么会同意你去受这种苦?之前,应该是你发疯实在是难以控制了。”
摩昂撑住额角,掩去眼中的激荡:“...但...发疯这种事,我情愿是伤害我自己,而不是让我的家人去承担。发疯的时候,我是根本没有意识的。就好像岩浆一下把脑子都给烧没了,全天下都在跟我作对。”
“都说,天家无父子。你竟还有这种想法。看来,你家人对你很好。你们家的氛围也很好,不是高压锅。”男子摸摸下巴,了然道,“...你经历的政变也不少,竟还有一份柔情。”
眸中充满了骄傲:“我没看错人~”
摩昂缓缓落下手,让手自然搭在矮榻上:“...我...可能这才是我永远也无法跟日月争辉的原因。”
“瞧你这话儿说的~好像无情才是上上策一样~”男子被摩昂这个论调给逗笑了,“无情可不是什么好品质。”
“...也是。”摩昂无力地勾勾嘴角,“无情如杀神,若不是别人无法摧毁杀神,谁又敢直面杀神呢~”
男子抬手戳戳摩昂的肚子,贼眉鼠眼地笑道:“胆子挺大啊~还敢阴阳你弟弟~”
摩昂垂了垂眼,继续讲道:“...母王不同意,我也只得另寻他法。但在好一段时间里,我什么办法也没有找到。烈弟与我感情深厚,纵然我发疯的时候也许伤害过他,但他还是呆在我身边,替母王看着我的治疗。只可惜...发疯的情况,也没有得到什么改善。大概烈弟也被我搞得难受,都是换做了父亲和烈弟交替看着我。我从来不知道,我发疯的时候到底干过什么。这发疯也从来都是不拘时发作。等着那一段疯发过了,我又会陷入那种沉寂之中,跟个烟鬼似的。有好几次,我都见父亲脸色难看。那多半是我在发疯的时候,什么脏话都在骂,又哭又笑。父亲想着,我这是病了,不应该和我计较,才仅是脸色难看,也没有怪我,还亲手给我擦眼泪。可他不怪我,我怪我自己。”
喉间晕着哽咽,气息都有些不顺:“有次,母王来看我的时候,刚好遇到我发疯接近尾声。接近尾声的时候,我是有一点意识的,但不多。那时,刚好是烈弟看着我。烈弟大概也要被我给逼疯了,竟然抱着我哭着说出——我看你就是被敖丙迷了魂失了神,你要再这么下去,这辈子都毁了!这种事也很简单啊!你跟他睡一觉,什么事都过去了!我把他给你绑来好不好!求你了!别这样!你都没兴趣碰床伴了,还怎么绵延子嗣啊!我没兴趣碰人这个事情,就在他来我这里求取良策的时候,烈弟也提过这个事情。我那时还以为他是来给母王或者父亲当说客的。但烈弟说,这只是单纯出自于弟弟的担心。我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对此不以为然。毕竟金针定腺会对很多事情都有影响。加之,我的底线也很明确,无论再和敖丙胡搅蛮缠,也绝不可能跟他上床。那才是真的在找死。哪怕仅仅出自于**的。我当时应该是受了相当的刺激,竟一巴掌给他扇过去。那一巴掌扇得很重,都把他打吐血了。血腥味把我那个疯癫的魂魄终于给踢出了我的身体。看着烈弟捂着脸,地上是他喷溅出去的淡金色的血,嘴角都还在不断地流血,我也懵了。我从未想到,我会这么对他。我们兄弟俩一直都打打闹闹的,是会三天两头都打架。但这只是交流感情的方式,我不可能下这么重的手。除非是烈弟犯了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小一点的,我肯定会私下里跟他说,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大一点的,肯定会上报给母王,由母王定夺。我处事也算公正,烈弟也从来没因为这些事情跟我生分。但我真的是因为外人这么对他。我...烈弟大概也永远想不到,我竟然会因为他的话,这样对他。从那天开始,他再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任何宴席,他都称病不来。我后来好了,去拜访他,次次他都远游在外,家丁不知道他在哪儿。他也没有官职,我大概是上天入地都找不到他一根鬃毛了。虽然我明知道他就在他的府邸里,但错的是我,我怎么能够舔着脸把门撞开呢?后来,都是父亲来全天候地陪着我,甚至是就让宫人拿了张矮榻,在寝殿里守着。可能这么一件事对我的冲击也很大,竟然连着七八天,我都没再发疯过,还保留有一些理智。我那时又莫名地觉得,好像东宫里到处都是眼睛,它们都睁着,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盯得我如坐针毡,难以安宁。我跟父亲说,请他不要再陪着我了。但父亲又哪里肯依?我最后就躲在了我寝宫的房梁上去。这样,就没有眼睛了。父亲找来的时候,我又受了刺激,大喊大叫。后来,都是母王和父亲联手把我压下,让章太医给我一针扎下去,让我安静下来。可是,从那以后,我的魂魄像是丢了一样。就不吃不喝地坐在寝宫门口,靠着门框。父亲要带我去休息,都只能把我抱上床。亲手把镇静安神的药给我喂下去。但这样,我也只能被迫睡两个时辰。一到时间,又去坐着。这些,都是我不曾经历过的。那样一段时间,实在是太痛苦了。在浑浑噩噩之中,偶有清醒的时候。我摸着我的肚子,腹肌都几乎没了,肋骨都能清晰地摸到。我想,我都变成了这个样子,怕是我的家人比我更糟糕。我...母王给我的爱,一直都很多很多。我也知道,母王很看重我,喜欢我。父亲也对我很好。小时候,习武都是父亲陪着。我们父子俩对练的时候,他从来都让我放开了来,不要担心会伤着他。那些日日夜夜里的温情,像是聚合成了一丝亮光,从我的头顶倾泻。我趁着父亲去太医院拿药,留下了一封书信,简单收拾了行李,带着景从去了城郊的别苑。虽然我都已经变成了那个鬼样子,母王也没说要限制我的自由。那个别苑很大,四百多亩,就只有我和景从在那里住。或许,这座东宫真的是一座牢笼。去了别苑,又只有景从一个,我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情况要好些。至少来说,没有那么紧绷,不像惊弓之鸟,有时一点小小的响动都可能演化成勃然大怒。在那里呆了半个月,带出去的药就吃完了,我就让景从去找章太医来问诊。章太医看了,还说这是一个奇迹。竟然我的病有点起色,药真正起效了。这当然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消息,我让章太医帮忙把这个消息带给母王,让母王安心。我就在别苑养病。章太医调整了药方,让人送来了三个月的药。从这个时候开始,吃食那些,都是景从出去采购,简单做给我吃。章太医也说,饮食要清淡。那个时候,大概就是粗茶淡饭吧~又是一个月过去,我的状态又好一点。毕竟那里也只有景从一个人。要打扫一亩的寝宫,要给我做饭,要给我洗衣,还要打理寝宫附近的景观,确实是相当的辛苦,每天大概就没有脚沾地的时候。我想闲来无事,既然状态好点,也可以找点事情来做。第一件包揽的事,就是洗衣服。景从吓得都要去把章太医找来给我看看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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