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回母校

北京。

蒋粤、白屿、辰陌一同来到他们的母校——影大。

影大安排老师接见,由张梅带队。

白屿身穿黑色风衣,藏蓝色的丝巾衬得人清冷。

她主动向老师们介绍蒋粤和辰陌,随后按照学校安排进行浏览参观。

其实也没啥好参观的,他们仨都是这个学校的,什么犄角旮旯都见过了。

临时决定进校拍摄,午饭便简单重温了学校食堂的味道。

吃饭时,还没聊上几句,张梅就问到白屿和扶子佳婚期的事,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对儿子婚礼的畅想,甚至连新房要买在北京哪个地段都想好了。

见白屿尴尬到只能打哈哈敷衍,蒋粤很识趣的拉着辰陌去给两位女士再买点喝的。

“小白啊,你长沙那个小院子地段不够好,还是要来北京买房,不能一直在北京两人还分开住啊。你看你和子佳年龄都不小了,结婚完总还要过过二人世界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了。阿姨不是催你奥……”

白屿放下筷子,“张老师,我们分手了。”

张梅还只当是气话,赶忙缓和说““哎呦,这孩子,哎呀。没事没事,晚点结也没关系。不急,我懂。”

“老师,三个月前,我们就分手了,他还没和你说吗?”她坐正,“我和扶子佳不会结婚了,他很早就喜欢上别的人。老师,我和子佳的关系,真的到头了。”

食堂人来人往,二十出头的学生情侣们坐在一起,看剧吃饭,或是聊聊身边发生的事情,一点点小事就能笑得前俯后仰。

“所以,张梅老师是扶子佳的妈妈。”辰陌说,“而扶子佳是白导的未婚夫。可之前《莫先生》获奖的时侯,白导连场务实习生都感谢到了,也没听见白导感谢扶子佳啊。”

“在片场时刻只想突显自己,全方位否认主创团队的人,给他分红就很不错了。”蒋粤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辰陌曾看过很多遍白屿的获奖感言,甚至做梦都能梦到:

【“最佳导演奖:《迷失鹊可》——白屿!”他高喊她的名字,看她一身洁白的长裙从坐席中缓缓走上台来,璀璨的钻石耳饰如瀑布一般垂落她的颈间,他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落泪,听她说出那句:感谢我的主角——辰陌。】

辰陌穿过食堂,越过人群,将手中的饮料递给白屿。阳光拨开云层,透过窗户直射在橙黄色的饮料瓶上,水汽龙腾虎跃般跳至瓶口。

如同那梦中,将金光闪烁的奖杯送到她的手上一般。

听她说:谢谢。

下午,蒋粤提议收集辰陌毕业大戏的素材,校方提供场所——一个小型放映室。

屏幕上,辰陌一身民国时期先生扮相,温文尔雅,体态端正,身台行表也都算拔尖。只可惜太早签订经纪公司,太早被卷进另一个圈子,不然好好沉淀几年,现在辰陌能拿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毕业六年,辰陌看着屏幕上的自己,陷入沉思。

白屿在外头接电话,言芳像他说明《迷失鹊可》的投资情况,并通知下周长沙总部会议。

聊到选角,言芳暗示白屿要学会接受变动,事情不一定会像她想的那样顺利。

她口头应允,心里却很清楚,又有资方要塞人过来了。

放映室里,屏幕那张稚嫩的脸庞——白屿。

她穿着白衬衫,灰色半身裙直至脚踝,扎着高高的马尾。

“她主持了全场?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蒋粤举着摄像机,轻声说:“你在学校就呆了两年,没印象很正常。”

那时辰陌正忙着参加综艺,只有考试时侯回学校。大学的大部分时光,他都在外接综艺、跑商务。

“欸,哥,”辰陌指着屏幕上一晃而过的黑影,“这是不是你阿。”

“哈哈哈哈,没错。”

《以我的名义》、毕业大戏、《交织人生》、旅行综艺、个人纪录片。

在一盏盏有形或无形的聚光灯下,三位青年的人生轨迹不断交织重合,可谁又真的知道上次是哪次,下次又会到何时呢?

没有人知道,人们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被命运安排在一起。最终,会有一场盛大的仪式,为你,为我,为我们的相遇留下永恒的记忆。

放映结束。

再次看到白屿,一阵风吹来,藏蓝色的丝巾从颈间吹落。

她转身,挂断电话。

辰陌弯腰捡起,丝巾褶皱中尚留有她的余温,一丝丝栀子香伴随那阵风,将她也送来了。

这一次,他听到了命运交织的声音。

“下雪了!”身边逐渐传来窸悉簌簌的声音,同学们都加快脚步往窗边走去,“真的欸,初雪!”“快去看看!”

白屿刚想走去看看,辰陌拉住她的衣角,靠近她,“白导,丝巾。”

那一瞬间他发现,白屿的头只与他的锁骨齐平。

他将她的丝巾系成蝴蝶结模样。

这距离对白屿来说有些近了,她心中慌乱,默默说这和她今天的打扮有多么不搭。

“辰……陌?”

这个飘忽不定的声音,辰陌一听便认出——前女友,郝云。

她朴素立体的脸庞,白屿一眼便认出——演员,郝云。

明亮的大厅里,所有人都簇拥着向外,只有他们三个定定站在原地。

初雪已经降临。

故事,还是不能开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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