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们后天正好有一场三军内部的全军军演,您有空可以来看看。”得到回应的小狗眼睛瞬间亮了,身后像是有一根棕色尾巴疯狂地摆动。
“嗯,那我就先走了,再见。”云然放下餐盘,转身离去。
云然刚踏出食堂走了没几步,刘秘书就快步跟了上来。
“刘秘书早上好,你怎么来啦,来监视我?”云然语气轻柔,又重新切换回温和娴淑的商太太模式。
“不是的,我来给您送餐后要吃的药。”刘秘书递上一只通体银白的保温杯。
云然很熟悉这个保温杯,它分了两层。
如果拧开盖,会看见一个很浅的隔层,里面放着数量不等的药丸,再掀开下一层,会装着大约200ml的温水。有时候是温水,也有时候会是温热的黄酒。有些古早方子里搓出的小药丸需要温黄酒送服。
“这就是我们治病的银色子弹。乖乖吃药,我们一定可以歼灭那个敌人。”曾经商修哄骗他吃药的话语突然在耳边响起。
他有乱用药品的前科,商修和他交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制定了关于云然用药的管理办法,坚持人药分离、药品专管的原则。
商然特地定制了这个小药瓶。医生开药后,由商修去领药。按照医嘱,商修每日每次装这个小药瓶里,准时送到他手上,亲眼看着他服用,彻底避免少用药,忘服药,多服药,囤积药物等不良用药习惯的发生。
云然面无表情地接过刘秘书的保温杯,抬眼瞧见刘秘书面色微微发白,两个眼珠子像弹珠一般左右打转,看上去有些心虚。
刀疤男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箭步走到他边上,撞了撞他的肩膀,“他肯定是怕你问商修去哪了。”
桃花眼紧随其后,“军长,商修那小子肯定没安好心。”
云然轻哼一声,刘秘书递瓶子的手抖了三抖。
“这小孩十年老了二十岁,真可怜。”刀疤男凑到刘秘书面前仔细打量道,“给商修当秘书日子不好过啊?”
刘秘书不敢动,举着瓶子颤颤巍巍地喊,“云先生……”
说是喊,实际上也就跟猫儿声似的。照刀疤男说的,还是个小孩呢,云然也不想为难他。
他默不作声地接过药瓶,拧开吃药喝水,放回刘秘书的手中。
刘秘书立马松一口气,边说再见,边小碎步退着溜了。
“瞧这样子,还以为我们吃人呢!”刀疤男嗤笑道。
“那孩子打小就不禁吓,别折腾他。”云然瞥了眼刀疤男,勾唇轻笑道。刘秘书刚跟商修时才大学毕业,不知为何特别怕军警,连带着他这个半退役的也怕。他一度怀疑那小子是不是犯过什么事,后来查到他小时候生活在冰云环星群才明白。
冰云环星群位于联邦与卡洛斯交界区域,地产丰富,因此常年战乱,还有虫族和其他外星生物混迹。相较其他交界处那些三不管地带,冰云环星群则是被管得太多,今日联邦战胜,联邦军要去冰云享乐一番,明日卡洛斯战胜,卡洛的军人也要去收一波战利品,后日虫族使了个绊子,也要吃几个冰云人庆祝。难怪那小子见军人跟老鼠见着猫似的。
“军长!”刀疤男得了云然的一句回话,竟是当即眼眶就红了,“你终于理我了,军长。”
“军长,你今日还答应了那小白脸回三军看看。军长你是不是回心转意了!”
“军长,我好想你!”
“我就知道商修那臭冰块栓不住我们军长的心。”
“军长!”“军长!”
桃花眼冲上来一把搂住了云然,身后其他藏起来的兄弟也蜂拥而上将云然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嚷嚷着。
见他们欢喜,云然只觉得吵闹,吵得他看东西都模糊,浅灰的色块至四周泛起,逐步将他看见的世界全部吞噬干净。
他突然觉得脚软,脑中天旋地转,眩晕感使他不得不缓缓弯下身维持平衡,然而在下一秒,他依旧倾倒在地。
世界在他眼前破碎,同伴焦急的呼喊变成刺耳的尖鸣。
……
淡淡的消毒水味在鼻尖萦绕。
云然回过神,眨眨眼,终于认清了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是商修。
他躺在一张窄窄的白色单人床上,应该是军校的医务室。
云然还没有说话,商修先抽开了握着他的手,“感觉怎么样?”
这是商修这星期第一次见他,眉眼冷峻,姿态高冷,有点像他初见时坐在办公室将他所有预算申请一言不发通通打回的死模样。
云然又眨眨眼。
“校方那边刘秘书通知了,就说你发烧了,请假一天。你再休息会,我带你回家。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商修冷着脸说道。
云然感觉舌头僵得不像话,张了几次嘴才说出口,“我想你了。”
“云然,不要撒娇。”
云然被商修这冰冷的话语说的愣住,他想要抱住商修,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可他刚坐起身来又停住了动作。
他想起上次商修躲避了他的亲吻。
最后,他盯着商修半晌,终于开口问道:“商修,你得绝症要死了吗?”
当然不可能,他看过商议员长上个月的体检报告,哪哪都好,打死老虎也不在话下。
“然然,不要瞎想。”商修的语气有些无奈,他探身用手梳理云然的头发,“我们不是说好了,再试一次。”
“我是要试一次用药,不是试一试和你离婚!”云然反手抓住商修的领带,拉进两人的距离,“你究竟在想什么,商修。”
领带在两人的拉扯下崩得笔直,一如两人现在的关系。
“然然,你刚开始用药情绪不稳定,不要乱想好吗?”
话音刚落,商修便抿了抿唇,这是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时的小动作。
云然松开领带,示意商修可以离开。
商修没有坐直身子起身离开,反而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柔声道:“然然,抱歉。我口误,我不是说你瞎想,我只是想说你现在感觉不太舒服是药物的正常不良反应。我们忍一忍好不好?”
“我最近没有见你,是医生建议我们需要隔离一段时间,他们需要掌握目前对你使用的药物的治疗效果,仅此而已。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分开。”
云然没有说话。
商修抬手搂住云然,不得不举械投降,“如果你不想治了,我们就停止。”
商修的怀抱依旧夹杂着纸张和阳光的味道,像是云然小时候喜欢睡午觉的在花园中的玻璃书房。
“好!”云然脱口而出,嘴巴比脑袋转得快。他这几日已然受尽煎熬。
可他立马又想起那条该死的法令,以及如果他继续从前的米虫生活,商修需要面对的舆论压力,云然瞧见商修眼底的乌青,还是改口道,“吃药也行,你每天晚上得陪我睡觉。”
“好,然然。”
“以后不经我允许,不准再给我接新的工作。”
“好。”
“我想要去观看第三军后日的军演。”
“你……好。”商修抿了抿嘴还是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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