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是在陈述事实。”

许三多跟在袁朗身后,后者带着他去了操场。因为正好是饭点,场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倒是很安静。

袁朗开口问他,“我刚见你从车上下来,脸色有点不对劲啊。”

许三多面露难色,“嗯,车上有点闷,感觉,感觉有种力量压着我。”

“估计是受信息素影响了。”

“不过,这里的训练会比你刚刚的难受程度扩大几十倍。”

许三多紧张的攥着手,“我,我会努力的。”

袁朗靠在足球门杆上,“我知道,我只是想和你说,不要太逞强。”

“现在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好一点?”

外面空气确实要比车里好。

许三多蹲在袁朗脚边,“嗯,好多了。”

袁朗对许三多的动作有些意外,依偎在别人脚边,倒像是一只小猫。

“干嘛蹲着啊?”

“我喜欢蹲着。”

“好吧。”袁朗低头看着脚边的小猫,他很想把手掌覆上去抚摸,犹豫到最后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巧克力递给了许三多。

“先吃这个垫垫肚子,等会带你去吃饭。”

许三多接过巧克力,面露微笑,“谢谢队长。”

小猫掰开巧克力给了袁朗一半,自己吃了一半。

浓浓的香甜在嘴里融化开,那味道太甜了,让人记忆深刻让人觉得此刻幸福。

小猫是个倔小猫,袁朗喜欢小猫,不得不去担心。

袁朗低头看着许三多头顶上的军帽,倒是语重心长了起来,“我虽然常常和你们说,要有坚强的意志力。但是你终归是第一次做这个训练,会经历很多奇妙,陌生,甚至是痛苦的感受,有些还会超过你的生理极限,我希望你学会保护自己,最好不要让危险超出你的安全阈值。”

“明天开始就是正式训练,途中如果有坚持不下来的——”

许三多突然站了起来,眼神无比坚定,“队长,我一定会坚持下来,不会让老A丢脸的。”

“现在可不是逞强,争脸面的时候。”

“我知道,但是队长,这是必需要经历的,到了战场上敌人是不会对我们心慈手软的。”

袁朗内心被震住了,他从心底上觉得,许三多和自己越来越像了。

过了好久,袁朗才重新拾起理智,“好吧,那你只管往前冲,我会在你身后打理好一切,至少可以帮你把伤害降到最低。”

“谢谢你,队长。”

袁朗轻轻捏住了许三多的脸颊肉,“不客气。”

“行了,带你吃饭去。”

听到吃饭,许三多更有精神了,“是。”

袁朗语气轻快,说话倒是黏黏糊糊起来,“出发前一天,成才是不是找你啦。”

许三多跟了上去,笑眯眯的,“队长,你怎么知道?”

“我从食堂出来的,看见你了。”

“哦,队长你眼睛真好。”

袁朗心里暗喜,语气轻飘飘的,“我没看清你的脸,只是……太熟悉你了,露个后脑勺都能认出你。”

“哦。”

许三多莫名觉得这话有些暧昧,不过余光看见袁朗依旧是那样正经的表情,脑子里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那成才……”

“猜的。”袁朗摸了摸鼻子,“能和你做出那种幼稚手势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那是,那是我们小时候玩的。”

“嗯。”袁朗搭上许三多的肩膀,“不聊这个了,吃饭去。”

“好。”

晚上,袁朗接到了一通电话,出门的时候脸色很差。

邢铁心的宿舍房门被叩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门就已经被袁朗推开了。

“呀?我还没给你开门呢。”

袁朗一脸阴沉,缓了好久才开口,“我得回去一趟,最快明天,最晚可能要到后天……所以想拜托你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看一下许三多。”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他。”

“回去?回家?”

袁朗咬咬牙,“嗯。”

“回家干嘛这样一副表情真是,吓我一跳。”邢铁心拍拍他的肩,“放心吧,你安心回去就成,你确实好久没回家了。”

“嗯,谢谢。”

“瞎客气。”邢铁心见他穿着军装,一副将要出门的样子,“你,你现在回去?”

袁朗点点头,“早回去早解决。”

“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啊?”

“你就别操心了啊,早点睡吧,我先走了。

夜里温度更低了,袁朗开着车窗,冷风灌进来像是一把把冰刀刮在脸上。

国道上,一辆军事汽车在不停的疾驰着,袁朗成了这条路上最孤独的人。

长时间的驾驶,生理上的表现已然显现出来,袁朗双眼布满了血丝,嘴唇被风吹的已经干裂却没有一点困意,甚至更加……兴奋。

凌晨三点钟,袁朗到了家门口。

屋子里的灯早就关了,周遭安静的可怕,昏暗的路灯照在车顶,袁朗还是被笼罩在黑暗下。

他将车子熄了火,解开了安全带,把座椅调到舒适的状态,从手套箱里拿出了一包烟。那是盒还未拆封的烟。

袁朗点燃了一支,放进了嘴里。

烟雾一时间在男人的脸颊边缠绕,吐息之间,延绵不息的纠缠。

袁朗抬眼,不远处的路灯下闪过一只小野猫,那小动物速度极快,不禁想起了那位能消失在自己枪口下的士兵。

袁朗轻轻笑了,可笑的并不好看,嘴唇因为太过干裂稍微有些弧度就会感到刺痛。

草丛传来猫叫声,袁朗循声望去,原来是猫妈妈给猫孩子找食物。

袁朗忽然觉得自己很狼狈,甚至是孤独。明明家就在旁边,却从来没有归属感。

干涩的眼睛渐渐湿润起来,车里的人不知道何时睡着的。

草丛里的小猫也吃饱喝足呼呼大睡。

现下真的是万籁俱寂了。

东方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袁朗是被亮光刺醒的。

袁朗揉了揉太阳穴,抹了把脸就下车了。

一大早,小区里行人不是很多,大多都是些上街赶早市的大爷大妈,胳膊挎着个篮子,穿着厚厚的大棉袄。

一些人见到穿着军装的袁朗,还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努力辨认这是哪家的人。

袁朗在院子外徘徊了好久。

小院里有个玻璃房,里面摆满了花花草草,每一个都长的鲜活有力,明艳动人。旁边还摆放着一个木质的秋千,虽然有些年头了,但依旧干干净净。

眼前的房门被推开,袁朗一时间愣了一下,刹那间他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想躲起来。

屋子里走出来一位中年妇女,面色温和,头发微微盘起着,没有一丝杂乱,身上还披着一条深褐色的刺绣披肩,手上拿着洒水器,正要去浇花。

因为角度问题,女人没有发现袁朗。

院子外的人脚步一动,推开了院子大门,久违地喊了一声,“妈”

女人下意识的应了,几秒钟后猛然回头,花洒掉到了地上,陈淑仪捂着嘴,眼泪一下子冒了出来。

“……儿子,你回来了。”

袁朗的心都被揪起来了,他上前扶起母亲,“我回来了,您别哭了。”

陈淑仪抱住他的手臂,衣服实在太薄了,“怎么,怎么就穿这么点啊,冷不冷?快,我们进屋进屋。”

“不冷,妈。”

女人擦了擦眼泪,心疼的摸着袁朗的脸,“你爸,你爸说你下午才会到家的,你开了一夜的车吗?”

袁朗倒是轻描淡写,“没有一夜,我三点就到了,在车里睡了会儿。”

“傻孩子,你怎么不进来呢?”

“您睡眠不好,我害怕吵醒你之后您就睡不着了,再说对我来说睡哪都一样。”

“这,这怎么能一样,”陈淑仪语气里带了些埋怨,但又舍不得,“快,快坐下吧,妈去拿件衣服给你,你手都冰凉。”

“妈,我真的不冷,我有些饿了,您给我拿些吃的吧。”

“好…好,我,我去拿。”陈淑仪去厨房端了碗栗子粥,“我还买了些你爱吃的菜都在厨房呢,等你爸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就好好聚一聚……你好久没回来了。”

“对不起妈,队里太忙了。”

“我知道。”陈淑仪忍着眼泪,“妈一直知道。”

“这粥还是那个味道。”

“你从小就爱吃,这次回来我专门给你煮了些。”陈淑仪满眼都是自己的儿子,“我还配了些呢,到时候你就带回队里煮,就像煮大白粥就行,不麻烦的。”

“嗯,谢谢妈。”

“不用谢,”陈淑仪面露难色,“到时候你爸回来,你们好好聊好不好?”

“他还是希望你能……”

袁朗回答的决绝,“不可能。”

“我不会和她结婚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愿意的……”陈淑仪低下了头,紧紧的攥着双手。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袁朗。”

袁崇光从玄关进来,一身军装映入眼帘。年过五旬的中年男人两鬓已经有了白发,但身子还算硬朗,父子两都穿着军装,也算是别样的默契。

袁朗站起身,朝眼前的父亲行了一个军礼。

“爸。”

陈淑仪似乎并不愿意见到自己的丈夫,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客厅。

明明是家人团聚的温馨场面,却让人觉得剑拔弩张。

下一秒,袁朗就先拔了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要包办婚姻吗?”

“说出去难道不可笑吗。”

这与刚刚的袁朗简直判若两人。

袁崇光摇摇头,“袁朗,你太天真了。”

“是我天真,还是您太强势。”

中校言简意赅,“我有喜欢的人,不可能娶苏黎。”

袁崇光嗤笑,“喜欢的人,难道是你队里的那个许三多吗?”

“袁朗,你心里清楚,我不可能同意的。”

袁朗隐隐握住了拳头,即便他隐藏的再好,终究会被袁崇光一眼看穿,这也证实了袁朗心中的担忧,他的父亲已经知道许三多的存在。

良久,一直紧绷着脸的人忽然笑了,“其实,没有您的祝福没关系,我不在乎这个,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行了。”

“所以,您同不同意我无都所谓。”

即便年岁大了,神情还是和年轻时一样阴鸷,“袁朗,你觉得你这么和你父亲说话合适吗?”

袁朗耸耸肩,故作轻松道:“我总要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吧。”

袁崇光屑于看他,几步走到了沙发上坐下,“你苏叔叔和爸爸是老朋友了,你和苏黎两个从小青梅竹马,你和她结婚,他们家可以帮到你很多,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袁朗闭了闭眼,身体上的疲惫感还是来了,但他不敢松懈,“首先,您和苏叔是好朋友,这和我没关系,第二,你们没有问过我和苏黎的意见,全权根据你们自己的想法,第三,我和苏黎也让不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只是小时候见过几面而已。”

袁朗逐字逐句都在反抗自己,袁崇光气极了,一怒之下站了起来,扇了袁朗一耳光。

“你别拿你训人的那一套跟我说话!”

半边脸很快就红了,袁朗依旧冷静,“这是事实,我是在陈述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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