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二点了,再等下去两个人都要着凉,沈君歌犹豫了很久,才看向唐礼,“不然,先去我那里凑合一晚?”
唐礼疑惑看她,“宿舍?”
“不是,就在附近,我一个人住的房子。”
“好。”他有些意外,还是点了点头。
走在路上的时候,沈君歌才想起来,叶之南的伞忘在公交车上了,以致于两个人只能冒着雨往小区走,好在雨不大,只是她穿着高跟鞋走不快,唐礼瞟了一眼,“我抱你吧。”他本想说背她的,可她穿的裙子很不方便,背起来一定会走光。
沈君歌脸色微囧,拂过沾着水滴的发丝,“不用,太奇怪了,而且,已经到了。”她指了指眼前的小区大门。
那是个很老的小区,门还是旧式的铁栏杆门,门卫室里黑着灯,只留了侧面一扇小门开着缝在昏暗的灯光下一晃一晃。四面围起的八层楼房正中间的空地上,有两个石台围起的花园,巨大的槐树树冠遮住了院子内一半的天空。院子里没有灯,但沈君歌轻车熟路的借着城市里的光向着一个方向走去,唐礼几步走过去牵住她的手。
她错愕看他,他若无其事的解释了一句,“没有灯,别走太快。”
“楼道有声控灯。”她微笑,也没有松开他的手,拉着他走进一个楼门,没有电梯,下雨后楼道里全是纷沓的湿脚印,伴随着潮气弥漫在楼梯间,每一层都堆满了不知道谁家落满了积灰的杂物。声控灯有的坏了一闪一闪,在这样没有星月的雨夜,犹显恐怖,唐礼敛了眉眼,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到了405的门口,她拿出一柄钥匙打开防盗门,一阵古朴的檀香气顺着门的风送了出来。屋内黑漆漆的一片,沈君歌伸手不知道在哪里一拉,走道里的灯亮了起来,她在玄关处换了一双拖鞋,又蹲着身子翻找了一番,拿出一双崭新还未拆开包装的男士拖鞋放在唐礼的面前。
这是个不大的房子,陈设也有些年代感,一张木沙发,上面绑着素色的垫子,阳台是老式楼房的半窗,屋内布置的像是上个世界八十年代,但朴素又干净,莫名的温馨。
令唐礼没想到的是,角落里,还有一架老旧的木质钢琴。
沈君歌走进卧室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张干净带着清香的毯子,递给了唐礼,“你先去洗个澡,不然要感冒的。”
他进来以后一直没有说过话,只是在四处打量这间不大的老房子,这时接过毯子才开口问,“这里是……?”
“我外婆留给我的。”沈君歌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看着他身上湿了大半的衬衣皱起眉,像是自语,“洗完澡穿什么呢,”说着又抬起眼看唐礼,“我有一件很宽大的……”
唐礼:“?”
最后决定叫了个X团外送帮忙采购了临时的衣服过来,沈君歌换了一身平时的衣服去厨房熬驱寒的姜汤时,还在想这么晚X团外送去哪里买衣服给他。
唐礼倚靠在厨房门上,看着微低了头的沈君歌。他对她的了解,一切都是从她进了沈家以后开始的,在这之前的时光,他一无所知,一开始进入他视线当中的沈君歌,就是个安静沉默的女孩。
她的外婆,也就是她母亲的妈妈。
“你……以前,就住在这里?”唐礼低沉的声音伴随着锅里水汽沸腾的声音响起。
沈君歌明白他问的意思,一边将切好的姜丝放进锅里,一边搅拌,轻点了下头,开口却说,“很久很久以前,还没上学的时候。”
“上学以后就不住了?”
手停滞在水蒸气中,她微微失神,唐礼眼疾手快的将她往后一拽,握住那只还冒着水汽的手,声音明显有了愠怒,“你没知觉吗?!”
“……不疼。”沈君歌抽回手来,又往锅里放了点白糖。
唐礼毫不放松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关了火,她倒出两碗姜汤来,他走过去端起放到客厅的茶几上,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时间,屋内有些静谧。桌上的姜汤冒着热气,唐礼身上的衬衣湿的难受,有些踟蹰的开口,“我可以先把上面的衣服脱掉吗?”
这话有些歧义,落在沈君歌的耳朵里,让她陡然就想歪了去,睁大了眼看唐礼。
他无奈:“只是潮的难受。”小姑娘防他防得跟什么似的,他不就那天喝多了被刺激了失控一回吗?
“哦,那你脱了把毯子披好。”沈君歌抱着碗,抿了口姜汤,顿时觉得身上的凉意都驱散了好多。
有些犯困,“你衣服什么时候来?”
唐礼含糊的说:“快到了。”
沈君歌站起身又进了卧室,没多久,抱着一床夏凉被和枕头出来,“这么晚也没人来接你,在这里凑合一晚吧,浴室只有一间,我先去洗澡了。”
“嗯。”唐礼应了一声。浴室水声淅沥沥的响起时,他打开苏棠的聊天框,上面的内容还是让苏棠去别墅帮自己取衣服。
他动了动手指:【敲门时候说自己是x团外送。】
好久苏棠才发了几个字,【唐哥,你是本人吗?】
唐礼语气幽幽的发了一段语音过去,“就算被盗号了你这样问我能告诉你?”
【……好的】,很有道理。
放下手机,他倚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上面播着一个吵闹的综艺,浴室的水声却莫名其妙的越来越大,眼神控制不住往那扇门处飘,唐礼觉得自己这行为很像那些变态痴汉。
水声慢慢停下,浴室里响起一些细碎的声音,没多久,又是吹风机的声音。
声音停下时,浴室的门开了,伴随着沐浴液的清香飘出,迅速盈满这个小小屋子里。头发半湿的沈君歌慢悠悠走出浴室,她没有把头发彻底吹干的习惯,有些凌乱的慵懒,穿着短袖短裤的睡衣,露出修长细白的腿,上面还沾着晶莹的水珠。
唐礼微仰着头靠在沙发上,喉结不自觉的滚动,连呼吸都变轻了些,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后。
重重吐了口气,看向天花板,低声喃喃道,“这TM是什么酷刑啊……”
过了会,门外传来敲门声,沈君歌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依旧穿着那身睡衣,头发有些湿,一边轻拍着脸上的护肤品一边准备去开门,唐礼几步挡在了她面前,“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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