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不一样。”姜初芷不停地在嘴里喃喃自语着。
谢承安突然松开了她,面色冷淡地立在前边俯视着她:“你知道吗?从前我还是皇子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看好我,包括你的父亲。”
“秦如海极其重嫡长,即便太子样样不如我,可就因为他嫡出的身份,大家都捧着他排挤我,我那时真的好恨好恨,恨自己为什么是庶出的身份。”
“直到母亲病逝,我就不恨了,我既然改变不了这些事,那我就杀了他们,把所有反抗的人都杀了,这样就不会再有这样的人了。”
见姜初芷的目光移了过来,谢承安不禁苦笑起来:“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肯定想说,我可以不杀他们的,剥去他们身上的那身朝服就好了。”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直到行动的前一天夜里……”
“四皇子,所有的证据都准备完毕。”
“好,不过秦家世代忠良,我于心不忍,明日还请各位一起做个人情,只把他贬了便好。”
“四皇子英明。”
“多谢各位支持,等我登位之时,必然好好答谢各位,以酒为证。”谢承安举起酒杯就想要喝下去,此时突然闯进一个人。
“四皇子,不好了,太子联合秦家准备封锁宫门,陛下病危,局面难以控制,此刻秦将军已经带了人前往宫门与太子汇合。”
“嗷呜!”
身后忽的传来一声惨叫,谢承安转过身去,只见一只不知从哪来的小野猫在舔酒杯的杯缘,它挣扎了一会,痛苦地瘫倒在地。
那端着酒过来的小厮大惊失色,撞墙自尽了,身上挂着的秦家令牌飞甩到地上,落在谢承安脚下。
“众将士听令,即刻起兵,秦家众人,不留活口!”
“是!”
一夜之间,繁华的京城血流成河。
他恍惚有些忧伤,望着那张与秦如海略有几分相似的神情:“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若不死,死的人就是我。”
姜初芷依旧沉默不语,谢承安长叹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开,她却突然说话了。
“我答应你。”
踏出的脚步再次收回,谢承安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眼底里流露出收不住的喜悦,他快步地往姜初芷的方向走,几乎小跑了起来。
“可你答应我的事要做到。”
谢承安突然刹住脚步,疑惑道:“什么事?”
“别对张老和书画下手。”
“好。”谢承安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张开双臂环抱住她,“这有何难,你若是愿意,我让他们出现在这凤仪宫陪你。”
垂落的双臂慢慢抬起,最终迎合着谢承安抱住了他。
谢承安欣喜不已,情不自禁地吻上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她终于完完全全是他的了。
直到午时,徐茂财带着午膳前来,谢承安这才从床榻上坐起,自觉地拾起地上掉落的衣裳。
“呕——”
姜初芷忽的干呕起来,她扶着床榻坐起,皱着眉把头垂下,好让自己舒服些。
“阿芷,你怎么了?”谢承安大惊失色,对着外边大喊道,“来人,快传太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太医院的太医都齐刷刷地垂手立在紫宸殿前。
“恭喜陛下。”几人面面相觑,犹豫片刻决定喊她娘娘,“娘娘这是有了身孕。”
“当真?”
“是。”
“好,好。”谢承安激动不已,禁不住来回踱步拍掌叫号,“赏!见者有份!都赏!”
“谢陛下。”
——
“陛下。”徐茂财鬼鬼祟祟地走到凤仪宫前,弯着腰候着从里面走出的男子。
男子穿着里衣,外边只披着一条黑色的披风,简单的样式却是遮不住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帝王威仪。
“查到了吗?”
“是。”徐茂财犹豫了片刻,低声道,“琴儿递给皇后娘娘的,是不能有孕的药。”
见谢承安沉默不语,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样,徐茂财忍不住试探道:“陛下,要不要捉了琴儿来问话?”
“不必,你偷偷把凤仪宫偏殿左侧木柜里的药都换了,换成坐胎药。”
“是。”
——
姜初芷端坐在床榻前,百思不得其解,她明明日日完事都喝了琴儿递来的药,怎么会还有了身孕,琴儿不可能骗她。
要么是药的问题,要么,就是谢承安偷偷换了的。
目光情不自禁地望向偏殿的方向,前面突然出现了个人挡住了她的视线。
“阿芷。”谢承安欢欣雀跃地快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平躺下来,“你有了身孕,可不能那么任性了。”
姜初芷推开他挣扎着坐起,露出淡淡的笑意:“陛下,那也不能日日夜夜都躺着,还得活动活动身子,对孩子才好。”
谢承安没想到她转变态度如此之快,他高兴得连连赞同道:“好好,你看我这脑子,真是高兴坏了。”
他轻蹲下身子趴在她的小腹前,想要聆听着里面的声音。
四日之后,马上就要迎来薛宁微入宫之日,薛府上下忙碌得很,薛国公和薛母反复盯着安排,生怕明日出了差错。
冬日的暖阳照亮大地,集市又恢复了喧嚣,人们都忍不住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享受着这片刻的惬意。
西郊口的茅草屋里,却是与这京城格格不入。
霍夫人一见霍淮政踏入屋内,便立即起身迎上去问话:“威儿找到了没?”
王织洛听到了声响,也赶紧从厨房跑出来,她抓起身上的围裙擦了擦乌黑的双手,满怀期待地望着霍淮政。
霍淮政不敢直视两人炽热的目光,垂下脑袋摇了摇头,哀声叹气。
两人眼里的燃起的光芒又灭了。
霍夫人似是想起来什么,大吼大叫道:“对!一定是姜初芷!她把我们害成这个地步,一定是他要了威儿的命!”
“母亲!”这话被耷拉着肩膀走进来的霍淮川听到,他不满地低吼了一声,“若不是你天天嫌弃她的身份,她怎么离我远去?!”
“你怎么如今还想着这贱人!”霍夫人气得抽泣起来,浑身禁不住地颤抖。
霍淮川厌烦地转身离开了屋子,霍夫人气得昏倒,他却丝毫没有回头之意。
随意在街道上游荡,霍淮川忽觉得有些忧伤,两条腿又不知不觉地想要往旁边的酒馆里走。
他是赊账的常客,名声臭著,家家酒馆见了都让人把他赶出去。
“听说了吗?今天薛家嫡女入宫,在东市那一块赏酒吃呢!”
霍淮川看着往东市拥挤的人群,双腿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
果然在离国公府不远处的酒馆面前,有人拿了各式各样的酒摆在前面供来人品尝。
他情不自禁咽了口水,被浓浓的酒香牵引了过去。
忽觉得肩膀一痛,整个人顿时失去了知觉,霍淮川只记得有什么人在背后接住了他。
再次醒来时,是在一间阴暗湿冷的屋子,四周围满了笑得合不拢嘴的发须花白的宫人。
霍淮川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的目光自然的落到自己身下,里裤不知何时已经不翼而飞,他被人五花大绑地固定在了一个木板上。
“你们要干什么?”他忽的意识到他们的目的,开始警觉起来。
坐在火盆旁的那人听到了声音,连忙转过身来。
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把刀,刀尖还烫的有些发红。
“干什么?”站在最前面的那年老的内侍仰头大笑,笑声尖细,回荡在整间屋子里,霍淮川浑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几人突然扑了上来,伸手去把玩他们没有的那玩意。
霍淮川吓得拼命地挣扎着,却只是惹得他们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拿着刀的那人制止了他们,“时间差不多了。”
几人闻声纷纷冲上来将霍淮川的手脚都控制住,好不让他乱动。
“嗞!”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荡在屋子之中,身上的粗布衣裳已经被汗水浸湿,霍淮川疼得晕了过去。
虽说嫡女出嫁,当然得隆重,不过薛宁微只得了一个妃位,宫里并没有过于盛大的准备。
薛宁微不在乎,等到入了宫,她突然想起来什么,迫不及待地招呼身边的彩儿问道:“淮川哥哥怎么样了?”
彩儿低声道:“已经在广阳殿候着了。”
薛宁微顿时欢喜,忍不住吩咐人加快脚步。
一下了马车,薛宁微也不等喜娘扶着她进去,自己就蹦了下来,拔腿就往殿里跑。
彩儿惊慌,赶紧递了不少银子,这才把这几个宫人安抚好。
踏入内殿,只见霍淮川躺在软榻上,谢承安果然没有没有骗她,薛宁微欢欣雀跃地蹲坐在软榻前,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抚摸霍淮川的睡颜。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那样英姿潇洒,不过,他现在终于只能是属于她的了。
霍淮川忽觉得脸上发痒,他渐渐恢复了意识,睁开双眼,竟是身着粉色婚服的薛宁微,霍淮川不免吓了一跳,整个人翻身滚了下来。
他这时才感到下面传来的阵痛,忍不住捂着伤口嘶哈嘶哈地呼着气。
霍淮川心中恐慌,他伸手一摸,果然是没了他的骄傲,不禁愣在原地。
“淮川哥哥。”薛宁微赶忙扶着他坐到软榻上。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