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继雨和寻越同岁，高二分班后两人同一个班，做同桌。
当了同桌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两人之间没什么交流。他们一个觉得对方太耀眼，每天都是一副笑脸，莫名的不太想接近。一个觉得对方整天愁容满面，浑身还有一股说不出的阴霾气，看不懂，也就没怎么交谈过。
两人继续过自己的生活。桓继雨偶尔在一些没那么重要，老师不会管的课上离开，再拿着他的滑板翻墙出校门溜达。寻越会在他们这一群人要打架时，不带犹豫的冲上去，学生时期的打架是他唯一能发泄心中不满的事情。
寻越其他时候像任何一个普通高中生一样，循规守矩，安分守己。他的父母是个传统的人，和他的交流也永远是学习。他的家庭很普通，父母的工作带来不了优越的生活，每天有的也只是普通人该有的照顾和关怀。
在这样的家庭中，他太想做些跳出当下生活框架的事了。他想离开这个框架，离开这个家庭，离开这片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打架，是最直观的，离经叛道的事了。他因最初迫不得已的牵连而加入其中，现在已经成了他只管做，不去多想的一件事。
放学的时候，他被一群人拦下，对面五六个人，没什么太多的交流，拳打脚踢即刻发生在千篇一律，毫无二致的小巷里。
实打实的拳拳到肉，没人拿刀子，但有的是血沫横飞。
“砰！——”面前即将打到寻越身上的拳头被人一板子隔开。
那人说：“别打了，走。”
对面的人看清了来人模样，犹豫过后还是走了。
寻越看着眼前的人，他的同桌正靠着墙，手里抵着那常年随身携带的滑板，现在看着他。
桓继雨展开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像两人第一天做同桌打招呼时那样，“没事吧？”
“没有。”寻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场景，但——
“你手上流血了，还是去一下诊所吧。”
“我……”
“跟我走。”
桓继雨提着他的滑板已经往巷子出口走了。
*
一次打架，寻越对这个永远挂着笑容的人有了点新的认识。
笑容不是什么猜不透的伪装，只是一点容许所有事发生的宽容。
*
后来，寻越会跟着桓继雨在傍晚，翻出墙，去学校外的江边看一场日落。
面前是覆盖了整个天的火烧云，大片火红遥遥变换着。
寻越看着身边这个仰着头，眼睛里满是远处光亮的人。
他突然觉得，这个人，也并不是永远乐观的。
*
在知道桓继雨的家庭情况，看见桓继雨突如其来的消沉，整个人躺在地上，也不顾脏不脏后，他问：“你是不是很难过？”
“是啊。”瘫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的人很快承认了。
“那你以后会想要离开这吗？”寻越轻声说着，“这里太旧了——”
“啊——”桓继雨长长的发了个声，后面又像是在烦，突然坐起身，“不想，以后还会回来。”他说这句话时，语气挺急的。
“可你现在不是很难过吗？”寻越不太看得懂桓继雨现在的心情。
一顿沉默后，桓继雨终于静了心，缓缓说道：“我现在难过是现在的事，和我以后没关系。”
他说：“难过怎么了。现在的生活这么苦，有时候总会想不明白，总会伤心的。”
他最后说：“啊。”这句话语气上扬，是对寻越说的。意思是让寻越回他的话。
思索着，寻越问了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你平时是怎么做到的，”他顿了顿，“一直挂了副笑脸。”
“我没挂啊。”桓继雨还没想其他的答案，先说了这句，“我本来就这样，我笑也不是装的，就是，本来就开心。”
说完这句，他又回了另一句话，“怎么做到的——”桓继雨曲着膝，头低着，手上正擦着水泥地的灰，“有时候是真的挺开心的，然后，就做到了。”
桓继雨想不出别的词，心里有什么就回了什么。
“行吧。”两人相处了几个月，寻越也算是问出来了。
寻越站起身，走到桓继雨面前，弯腰，伸手，“起来了。”
桓继雨握住寻越的手，有了点力，也站了起来。
if线，对两人性格的一点补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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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高中if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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