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寄那封信给我起，你就给我制造了不少麻烦啊，我得一件一件地去收拾。”致成靠在门边，阳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着眼，“三年前内容为：尔祖父往安庆庆丰药堂欲定亲尔与胡掌柜小女，速回的那封信是你寄给我的吧？”
巧珍只是笑，不置可否。
致成转身，和巧珍面对面，“也是三年前，郑伯伯说他在安庆的一家客栈听到了我和我朋友说了如下对话。”
“琢玉，按习俗，你这个年纪家里应该张罗你的婚事了吧。”
“是，不过，我早已有属意之人。”
“我猜，是那位赠你手帕的郑姓姑娘吧。”
“正是。”
“不过，你是要入仕的，家里能同意吗？”
“说实话，我是想做官，可是我更想在一个由明智之君主政的朝廷里做官，为政于天下，使天下为善者劝，为暴者沮。”
“那你？”
“或许我会在秋闱时交一份白卷呢。”
巧珍依旧只是笑，致成无奈摇头，走过去与她促膝而坐，“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些话郑伯伯拒绝了前谢的提亲，而我差点就变成了破坏致卿和秀云婚事的罪人？”
“怪我？”巧珍佯装生气揪起致成的耳朵，又马上放下来，一瞬间失去所有力气，眼泪夺眶而出，“你知道吗？我从前在你这儿感受不到爱，所以我才从未想过这辈子你会选择我。”巧珍抹了一把脸，“爷爷来提亲时，我就做了一些事，想着成全了你和秀云。”
致成抬起巧珍的脸，仔细用帕子为她拭去眼泪，“怪我，”又将她拥进怀中，“只是呀，你出手令我措手不及，我本想着按从前那样，时间一到你自然就嫁给我了，哪成想呀，我不得不匆匆计划。”致成笑笑，“多亏了程昉，不然我上哪儿去找现成的亲去换。”
“你知道成亲那天我有多忙吗？又要看你的状态，又抽空去把忠孝传家牌匾上的红绸子剪短，又偷偷把祠堂的门槛藏起来。”
巧珍微微抬头想象着，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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