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无奈

所以,想要成为正式的宗门人员,必须背景根底清清楚楚,还要吃下樊芸竹吃过的那种蛊虫。

闽松子制定这一规矩,是因为他从不相信人心一成不变。他无数次,告诫自己的亲传弟子,年纪越大,经历越丰富,越要谨慎。永远不要自以为是,不要狂妄自大,不要感情用事。

面对庞大的宗门,和形形色色的人员子弟,要想有序规范管理,只能凭借规矩。

除了人员管理,巫医宗在各诸侯国设的分店,从明面上也做了相应防范措施。

比如,在楚国叫百善堂、木记药堂,在晋国叫青医堂、陈记药堂。晋国青医堂也是在四个城设立了分店,明面上的堂主是南尘的师父闽绪。药堂明面上的堂主,都是化身其他身份的宗门弟子担任。

世人不再知道巫医宗的存在,也皆不知闽松子的存在。

南尘身为巫医宗亲传弟子,且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地位仅次于师父和师叔们,是善财堂的副堂主。主要负责医馆、药馆、药田的经营发展情况,一向并不固定于哪个分店行医。

但明面上,他只是闽绪众多挂名弟子中的一员,是一名医师,仗着闽绪的名头,可以随意在各诸侯国行医。

他最近这一年多时间一直停留在归城,主要因为宗门在归城外弄了几百亩药田。

因为到处战争,宗门固定的药田越来越少。这几年选址极为谨慎,眼见楚国占领夔地,已趋稳定。这才与农户签定了种植协议。明面上,签协议的是木记药堂,实际上是南尘在暗中负责此事,由田明协助,田明是善财堂的人员。

归城的百善堂目前有包括南尘在内七个医师,另有杂役几十人。医师皆为男子。杂役除了三位中年大婶,其他也全是男子。

医师有三名普通的民间医师,三名是南尘三师叔的记名弟子。他三师叔只有一名亲传弟子,是位师姐。跟他师父一样,也只他南尘一名亲传弟子,但两人的记名弟子皆已超过百位。

他的师祖闽松子,这一辈中,现今只余他自己一人,他也只有五名亲传弟子。皆是他从战火中救下的孤儿。

大徒弟闽绪,二徒弟闽泽,三徒弟闽铮,四徒弟闽若,小徒弟闽青。闽若和闽青均为女子。闽青即南尘的母亲,已不在人世,五人各借着宗门舞台,活出了各自的风彩。

巫医宗有一条规矩,不得追求名利。但为了行事方便,总得有能在明面上说得上话的,便不得不把闽绪和闽铮放到了世人面前。二人仗着惊人医术,所到之处,可以说是万人敬仰,王宫贵族皆奉为上宾。

而闽泽和闽若行医时虽不露真名,却在民间创下无名神医的名号,被很多百姓以香火供奉。

即使南尘的母亲,误入宫门两年,年芳十九即香消玉损。却也在当时的黄国创下了青姬仙娘的大名。

到了闽绪这一代,闽绪和闽铮因事情太多,各只教授了一名亲传弟子,闽泽则教了两个,闽若教了三个。他们都沿续了闽松子的收徒规则,带的亲传弟子,也全是战火下的孤儿。

因为没有亲人,所以,南尘他们这7个亲传弟子,从小就象嫡亲手足一样相处。且都早早在宗门身居要职,担当重任。

巫医宗医馆的医师分为普通医师和记名弟子医师两种。普通医师,根据坐诊收益,按医师六,医馆四的比例分成,一年一签约,到期双方可以自主选择终止或续约;记名弟子,根据坐诊收益,按医师四,医馆六的比例分成,五年一签约,每年有两次参加记名师父教习培训的机会。

医师中优秀的人员,经过测试,还可以成为宗门正式人员。逐渐走上管理层。

这归城百善堂分店的六名医师,不管是三名普通医师,还是三名闽铮的记名弟子,没一个是宗门的正式人员。

几十名杂役是当地普通百姓,也不是宗门子弟。

宗门的正式人员只有七人。李掌柜及账房车竹、药房牛增及四名执纪堂的下属娄冕、马勇、甘洪昌、项汀汀。

季香凝和樊芸竹的身份也是杂役。季香凝去了煎药房,樊芸竹则在诊室外,负责病患侯医秩序。

百善堂因声名在外,每日病患很多。人员分白昼两班,白班从辰时至酉时,晚班戌时至卯时,各六个时辰。

第一天,季香凝和樊芸竹上的白班,交班的人来时,天色已晚。医馆免费提供一日三餐,不用饿肚子,但却是累得直不起腰。

累归累,到底年轻,一路上,樊芸竹叽叽喳喳没停过嘴,一直跟季香凝分享,她在前面的所见所闻。一会儿说这个可怜,一会说那个娇气。最后聊到了被杀的仓役头上。

今天,仓役的老婆也来看病了。说是失眠,总是出现幻觉,还心悸。诊治的医师说,她是因看到丈夫被残忍的杀死在眼前,吓出了心病。给她开了半个月安神之药。

陪她一起来的,是她给县尹公子做小妾的女儿,很是傲慢,一听医师开的半个月的诊金和药费不高,又说半个月后还要复诊,误以为医师是可怜她娘家被强盗抄了家,担心她母亲没钱付医药费,就给开了便宜药效低的药。嚷嚷着她是县尹家的人,有的是钱,非要医师开贵药,开让她母亲立即好转的药。

医师怎么解释她都不听,甚至还想让随从动手打人。后来是李掌柜搬出了闽堂主的大名,她才骂咧咧的带她母亲走了。她走后,好几个病患和家属都骂她们家人。

那几个病患皆是因为粮价高,买了发霉的低价粮,才吃出了毛病。仓役是罪魁祸首,他和他的家人自然会被人咒骂。那难听的话,樊芸竹这样的性子都学不出口。

季香凝在后面煎药,只有她跟一名大婶和一名大叔,没樊芸竹在前面热闹,安静地听樊芸竹讲,不时插上两句。

说到最后,樊芸竹忽然转了话题“香凝,南医师曾跟我说纠缠他的妖女,砍了李掌柜的手,我今天怎么看到李掌柜两只手都好好的呢?难道不是这个李掌柜?”

季香凝哪里能知道是不是,随口说道“这事你得问南医师”

“我是想问他的,可他今天一天都没来”

樊芸竹的思想比较跳跃,呼的一下又换了话题“香凝,今天有人夸我了,好几个都夸了呢。他们说,哎,医馆新来的小哥长得挺精神啊,哈哈,他们不知咱们是小女娘”

季香凝看她笑得眉毛色舞,本不想说扫兴的话,可想到南尘,她还是提醒樊芸竹,即答应了是女扮男装,就要认真守诺,别让南医师为难。

樊芸竹依然很听她的话,捂着小嘴,直点头。

南尘与田明今天去了城外,查看药田的情况,回城时,不小心被熊子焉给堵上了。硬逼着他到酒馆吃饭。

这酒馆就在季香凝和樊芸竹回家的路上。她二人说笑走过时,南尘和熊子焉正在二楼雅间对峙。

南尘坐在窗前,看着楼下街道上的二女,一个手舞足蹈,一个垂眸静听,一动一静,甚是和谐。

只是她二人竟然忘了换下医馆统一的兰色罩衣。虽然知道二人是女扮男装,但想着熊子焉的疯劲,他还是站起来,用身子挡住了窗户。

熊子焉正无意识地咬着筷子,欣赏他侧坐的风姿,只觉端正优雅,怎么都看不够。

今天,她已打定主意,要控制好情绪,努力改变南尘对自己的看法。不防,看到他又如躲瘟神一样,坐在桌对面不说,现在又站起来贴在窗子上,一副想隔窗跳下去的架式。

熊子焉脑子一热,啪一声,将竹筷拍在了桌上“姓南的,你不就是恨我杀了你的人么?你若依了我的条件,我可以一个一个给你变回来”

南尘盯着她,目光很是戒备“你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熊子焉破罐子破摔,恢复本性,架起二郎腿,既然软的不行,就还是来硬的吧。

南尘没有吱声。自打看到李掌柜的手完好无损,他就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今天,这种感觉更清晰了。

“姓南的,你是不是个男人?看你那怂样,你就说,到底要不要你那三个伙伴?”

南尘望着对面的女子,揣摩着她的话,能清晰感觉到胸口的恨意在溃散。如果她没杀人没伤人,她这一年多的纠缠,顶多让他厌烦。可他又拿不准,这会不会是她另一种逼自己就范的手段。

“你到底想怎样?你真能把人变回来?”南尘无奈地问,他实在不善处理这种局面。

熊子焉盯着南尘面上的白巾,嘴角弯出一抹邪魅笑意“不若我先提一个条件,你看看能否答应?”

南尘打着兵来剑挡,水来土淹的念头,答道“好,你说”

“第一个条件,你听好了。我让你摘下面巾,我要看你”

南尘胸口一起一伏,这条件很简单,但这女子当时就因为看到他的脸,才对他死缠烂打,再看一次,会否加重她的执念?可是却会换回一条命。这样想着,南尘抬手缓缓摘下面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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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香凝
连载中莲叶初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