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觉得奇怪,原界最重要的就是结境了,你又是永远王者,为何一说到结境,总有些讨厌……”
羽飒眉头没有松开:“我是很讨厌。”
“讨厌结境?”
“……因为不能去原界。”
那样的话,不应该是看原界不爽吗?因为,又不是只有原界才有结境,羽飒管控的幻界,据说才是幻境的原产国呢,且原界的结境,很多是从幻界移来的哎……
总感觉羽飒要说的并不是如字面上所呈现的那般风轻云淡,但又说不出具体缘由,雪焰仍是继续听着。
“原本,在元君创造了册焱之后,对,就是你的本尊;又让她在离府修炼时法至可以封印火虐的程度,自此,从火虐封眠于晶殿之时起算,七界的恶灵之乱才真正平息下来,后世就始称为封印火虐的前一日为旧世界之夜,是谓旧夜。”
“……原来是这么来的,我在原界只知道会有恶灵进入,却不知道旧夜的缘由。”雪焰认真的记着,末了,想到了另一个事情,
“那你刚刚说的原本……?”
“原本我们是要准备回原来的世界复职的,结果最后一年生变,搞成现在这样。”
“什么生变?”
“还能有什么,就是七界最大的那个事故源,火虐。”
“这家伙是我见过的最会蛊惑的恶灵了,当年地之国的地妖都能被它迷惑,哎,我记得地妖它本身就是蛊惑别人的东西啊……”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东西,羽飒说到最后,眉头越皱越紧。
“大概因为火虐自己本身也是恶灵的关系吧。”雪焰小心翼翼的提出一个假设。
“那只是原因之一,绝对不是主因。”
“主因是什么?”
“钨玺。”
“钨玺?”
“嗯……”
虽然中断了自己不想说的事,但又想起那枚曾经只见过一面,还来不及赞叹其精巧的礼物,羽飒再度皱起松开的眉头,内心暗叹。
这导致他接下来的人生,很讨厌收受礼物这个环节了。
说礼物其实也是不太恰当的,准确来说,那是宝物。
且是永远王者玄夜王的宝物。
“所谓的火虐,其实就是魔界恶灵互相养蛊的最终结果,但再厉害,它也不过是普通的恶灵,是后来吞了钨玺才幻化到恐怖的程度,最后,元君只能创造印者封印它。”似乎是在说一件很无聊的事,羽飒对着莲池伸着懒腰,再度擅自转了话题,“说回来啊,莲花会开,我真的觉得很意外,自进入晶殿后,这里的莲花就再也没有开过,果然,还是因为这张脸的关系吧?”
说到脸的时候,羽飒又盯住了雪焰,就在她感觉到了一股威胁气息的时候,动作还是快不及他,最终难逃脸蛋被捏住的命运,
“——痛好痛好痛!轻点,轻点啊羽飒!!”
“就算是捏成这个形状也可以的吧?虽然难看了点。”说到这个形状的时候,羽飒正把雪焰的脸轻轻往外拉,
“要不然,把你毁容了?”说话时,他已经空出一只手,一股小旋风由手的周围旋转而出。
意识到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雪焰急出了一身冷汗,
“住、住手!”
“被元君创造出来的就是麻烦,什么都不能轻易更改,这样的话,就只有毁了……”说话时,他缤纷幻彩的瞳孔已经闪过一丝戾息。
那个瞬间,雪焰感觉羽飒针对并不仅仅是自己,特别是那句被元君创造出来的话。
不过她没有再想下去了。
“羽飒!”
“直接毁容吧。”
他的表情是很认真的,感觉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你、你答应过他们,不闯祸的!”想起刚刚镜旭冬走时留下来的话,雪焰连忙捧出来,
“你还保证过澄安子的!”
这一句话,让随着羽飒话语显形出来的一片小旋风顿时消失了,不过他仍嘴硬,
“那种没有心的王者,我才不会对他保证什么,也就只有册焱那个笨蛋,会死死的相信他罢了……”
语气很是丧气,羽飒重新在莲花池边坐下来,背影竟然看起来竟然一阵落寞,仿佛雪焰的这句话,让他瞬息想起了什么,于是声音就很没力气的轻了下去,如同放弃一般,甚至对着她摆手,
“好吧,反正,当事人自己都不介意了,我也就不管闲事了,就让你顶着这张脸,天天在他面前晃荡吧……”
怎么回事?
为什么看他这个样子,突然就不忍心起来了……?
咳,
明明自己差点就毁容了。
“还老是指责我带你出去玩,切,天天只知道把人关在离府,都要关出毛病了……”
揉着脸蛋,雪焰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也坐了下来,试图安慰,话说出却有些欠打:“果然你以前,经常闯祸啊?”
原本阴霾下来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羽飒极度不服气的横过一眼,
“别以为自己很无辜,真要说,每次闯祸的人,其实都是你。”
“有吗?”雪焰自然明白羽飒所谓的这个我,就是当年册焱。
“远的不说,最近的白海杀戮,就是火虐把我最优秀的一枚风信给吞噬了,哼,这笔账我到现在还没跟你算呢,那枚风信养了十多年,很听话的……”
“应该不是找我算账才对吧?”雪焰不情愿的嘀咕着。
“你脸皮意外的厚啊!”
“可是,我只是册焱的魂魄,你自己都说我只是她的一部分……”雪焰觉得被讨伐的自己确实很委曲。
“啊,先前死不承认自己是一部分现在又不肯了?既然都是魂魄了,自然也代表是册焱了,不找你找谁?可恶,你还我风信!”想起了当年枉死的风信,羽飒开始越说越激动,气不打一处来。
“轻点轻点,不要这么大声音!”雪焰急得连连左右顾盼,同时作着嘘声的动作。
“谁管声音高低啊!”
“要是被玉引发现了我……”
“你都被澄安子屏息了,还怕什么发现,果然是个白痴!”
“不要再打啦,都说我是白痴了,还打我!”雪焰更加委曲,摸摸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小风拍打过的脑袋。
“反正也是白痴,再打也是一样!”
正闹间,一片叶子由风突然卷至羽飒的眼前,被看似信手拈过却又极度准确无误的捏在两指之间后,犹如绿萝的小叶子消失旋即消失,而这个瞬间过后,羽飒也严肃了表情。
哇……正经起来更帅啊!
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平常总是用嬉笑怒骂的模样来掩饰啊?因为一本正经的羽飒,真的,太妖孽太勾人了啊啊啊啊啊那种如同禁忌的**……
被他这副模样看呆住的雪焰,又见对方倏的一下起身,
“走吧。”
“啊,去哪里?”
“遥府。”
“什么?”
“嗟,亏我还很相信镜旭冬的话,果然笑面虎的话就是信不得,我还是亲自去趟遥府确认一下吧……”
“我听不懂……你能不能……”想说能不能说清楚点的雪焰,看到羽飒越发严肃的表情,噤得不敢再说下去。
远观和身临其境,果然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刚刚还让自己很是欣赏的俊美神情,现在却让她有点害怕,害怕到不敢反抗。
认真严肃的迦翎王。
仔细想想,这才是迦翎王给人的正确感光啊。
因为,羽飒是永远王者。
都因为他平常过来总是一副玩笑的模样,结果在碰上了正经事才会显露现在这样的他,散发着整个人都不敢靠近的感觉。
幻界的迦翎王,风之国的王者,如果他现在还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晓得,会是怎么一个辉煌的人生……
还有,海界的珑澜王澄安子……
这样的他们,和仅仅是印者的册焱,会有什么样的关系?
没有再想下去,突如其来的一阵狂风,惊得雪焰连忙拉住了羽飒,生怕自己被刮走。
等风势终于渐小下去,雪焰才看到眼前赫然出现了一片巨大的羽毛,根根毛丝亮洁,那上面的每一丝都像打了蜡一般,如片精致得近乎要发光的地毯。
“上!”
“咦?”
“快点上去,我们离开这里!”
“离开?不、不行!澄安子说过我不能离开离府!不行的,绝对不行的!”
“吵死了!不被发现就好了?”
“可是,澄安子说过,我一离开离府,他给我张的屏息就会消失……”
“又不是他一个人会屏息术!”
“可是,我听丹戠说那是很难的时法……”说了一半,雪焰半抬头瞅了一眼羽飒,话未尽,意思却显露无底,顿时就让看明白的迦翎王抓了狂,
“你那怀疑的眼神是啥意思?!”
“因为,你看起来不像澄安子那样厉害……我其实有点怀疑,师傅是不是说错了,那个传说中的迦翎王会那么著名,是不是只是因为长得太好看——啊痛!”
雪焰摸着生疼的脑壳,不敢质疑。
和迦翎王羽飒相处,绝对不可以质疑他的美貌和能力!
切记切记切记!
.
巨大的羽毛毯随风远去,莲花池边,只空余一片无人的宁静。
.
呜,好痛,耳朵好痛,肩膀好痛,头也好痛!
“羽飒……能不能轻点?”
“不要发出那种好像是我在揍你的痛苦话语好吗?若是被风信误报给澄安子,我又要平白多添一份要解释的麻烦。”
“对不起……”
雪焰欲哭无泪的抓着风翅,感受着在风中打摆子的痛楚,
原来被强风猛灌的时候,竟然会有这么强烈的痛感!
“如果难受的话,闭眼睛就好了。”边上,羽飒的声音仿佛他们只是坐了个普通的轻车。
但雪焰已经连话都回不出来了,她把自己整个人弯曲起来,抱膝蹲坐在风翅上,继续不停的打着摆子。
天啊,这种能把人骨头给吹裂掉的强烈风震感,太可怕了!
“真受不了,一旦成了个什么时法都没有的零部件,就跟个废物一样。”终于看不过去的羽飒翻了个白眼,随手朝半空一抓,抓出一枚闪光的光球,不等雪焰惊讶,光球就朝她而来。
“哇,羽飒这是……?!咦?咦咦?不痛了?!为什么?”
感觉自己被这个光球包裹之后,雪焰原本吓得不敢动弹,但很快发现自己只是被洒了一层仿佛金屑般的粉尘后,就什么都没有,而原本痛得让她站不起来的震风感,现在却减了**分,完全是可以忍受的程度了。
“只是一个小式神,让你能承受得住风翅的速度罢了。”羽飒不再看她,摆手后继续看着一望无垠的前方,周遭过来的强风对他来说是如同微风般的存在。
唉,永远王者,果然都是厉害的令人无法想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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