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小宝贝,有好戏等着你,哈哈哈~”党勇癫笑着将陈晨粗暴的推进房间。
房间里等着他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医用口罩手套的男人,正在低头处理什么东西,桌子上血淋淋一片。
是他!那个视频里剥头皮的孩子头皮的变态!
这个发现让陈晨恐惧到了极点,他极力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大气不敢喘气一声,生怕惊动不远处的恶魔。
“过来坐。”是院长的声音!
仿佛被这道声音惊醒般,陈晨哆哆嗦嗦后退一步,靠在门上,摸索向门把,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快逃离这个房间,逃离安心!
“今天自助餐吃得怎么样?”关怀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带着几分笑。
这是威胁,陈晨明白,他默默地收回门把上的手。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坐到院长对面的,只见院长将那堆不明物清理干净,扔掉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套,重新戴上干净的手套。
“哭什么?”吕怀玉慢条斯理的整理好台子,又整理好自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陈晨反胃,他想说我没哭,视线却模糊不清,脸上一片潮湿。
“刚只是练个手,下面进入正题。”吕怀玉说着从台子底下领出一个40公分左右的圆柱形物体,表面用黑布罩着。
陈晨迷茫的看着那个不明物,身体不自觉退后,他很怕里面是一个孩子的头。
“啾啾~”
随着两声虚弱的鸟叫声,黑布被掀起,小黑鸟像看到救星般,拼命拍打着翅膀扑向陈晨,向他求救!
可惜它错了,它的小主人现在自身难保,连自己都救不了。
陈晨遍体生寒,如果现在还猜不到吕怀玉要干什么,他就真是个傻子了。
“还挺活波。”
吕怀玉说着打开鸟笼,一只手捏着鸟翅膀,将小黑鸟拿出来,打开旁边的桶盖子,里面是滚烫的开水,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小黑鸟像是知道接下来的命运,拼命的挣扎叫唤,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院长!不要!求您,不要!”陈晨惊慌失措地拉着男人的胳膊,苦苦哀求,“求您放了它!不要!求求你!”
然而男人并不理会他的哀求,一把将小黑鸟塞进开水里盖上盖子,挣扎声和哀鸣声在房间回荡。
陈晨绝望的盯着男人按在盖子上的手,不断的哀求着,直到里面彻底没了声音,他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
小黑鸟是他捡的一个鸟蛋孵出来的,通人性,与其说他养了它五年,不如说它陪伴了他五年,在那些孤独害怕的夜晚,是小黑鸟陪在他身边,不管他什么时候回安心,小黑鸟都会飞回去等着,今天回去没看到,他也没多想。
他刚似乎看到小黑鸟哭了,它会不会怪它的主人太没用?保护不了它。
陈晨哭累了,麻木的坐回座位,死死的盯着吕怀玉的手,黑色的羽毛被一根根拔下来,开肠破肚,里里外外处理的干干净净,撒上料酒和葱姜蒜腌制。
处理好一切,吕怀玉再次脱下白大褂手套口罩,扔进垃圾桶,将腌制好的小黑鸟放进准备好的蒸笼里,抬手看了眼手表,一副等待美食的期待,“十分钟味道最佳。”
像是没听到吕怀玉的话,陈晨呆呆的望着垃圾桶里的黑色的羽毛,那羽毛他摸了5年,每一根都黑得发亮,非常漂亮,而现在它们脏兮兮的呆在垃圾桶,黯然无光。
吕怀玉并不在乎他的态度,自顾自说:“听过伯邑考的故事吧?”
陈晨猛的抬起头,惊悚的望向吕怀玉,他当然知道伯邑考,被纣王做成肉饼,赐予他父亲食用。
这个变态让他亲眼看到小黑鸟被活活烫死,开肠破肚不算,还要蒸熟了让自己品尝?!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孩子。”吕怀玉想摸摸他的头,被避开,无奈地笑道:“你要像看起来这么乖,多好。”
那只手终究还是落在了他头上,刺骨的寒意从头皮蔓延而下,冷得陈晨忍不住打颤。
“还记得三年前你为什么关禁闭吗?我记得关了一周是吧?我以为你会学乖,安心最忌讳吃里扒外的东西,可你总是不听话。”吕怀玉抬手看眼时间,“十分钟刚好。”
吕怀玉打开锅盖,将蒸熟的小黑鸟放在陈晨面前,“吃吧,把你肚子里那些不该有的东西压一压。”
肉香气扑鼻而来,可陈晨只觉得恶心至极,压抑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他哀求道:“院长,我以后乖!我保证乖乖的!求您放过我吧!”
“养了有快6年吧,挺不容易的。”吕怀玉惋惜道,盯着陈晨继续说:“我也养了你13年,这么多孩子里,你得到安心的庇佑最多,偏偏最不乖,尝尝,一会凉了腥。”
“院长,我做不到,求您了,我保证以后乖乖听话,我会听话的,求您放过我吧!”
“怎么搞得跟院长逼迫你似的。”吕怀玉却不甚满意。
“没有,是我自己想要乖的。”
陈晨一再强调自己会乖,保证听话之类的话,希望院长能放过他。
吕怀玉像是被他打动了,终于端走盘子,拿起筷子自己尝了口,“还不错,你确定不要吗?”
陈晨眼泪婆娑的摇头。
吕怀玉将一块肉递到陈晨嘴边,温柔的说:“这是心脏,吃了不忘本。”
陈晨咬紧牙关,无言拒绝。
“孩子,吃了它你就可以离开这里。”吕怀玉好心提议。
陈晨知道这关是逃不掉的,只能张嘴接过那块心脏,直接吞下,强忍着恶心,“院长,我可以走了吗?”
“安心的规律忘了吗?”吕怀玉突然板上脸严肃的质问。
“谢谢院长,院长您辛苦了,感恩有您!”陈晨毕恭毕敬鞠躬道,心中再恨,表面也要装得乖顺。
“乖孩子,去吧。”吕怀玉大发慈悲的摆摆手,专心品尝起那只小黑鸟。
“院长再见。”
陈晨逃跑出那间房子,出门便哇一声吐出来。
“啊!你他妈!眼瞎吗?!”党勇被一身呕吐物恶心得跳脚。
陈晨却无心理他,强撑着身体,失魂落魄般跌跌撞撞回到宿舍。
他哭着将小黑的窝拿进房间,终于忍不住,抱着鸟屋哭得撕心裂肺。
很早他就知道,安心像一个牢笼,而他只是里面一个弱小的兽,不管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
但他不甘心,凭什么他的命运合该如此,而遇见星哥后,那人一次次的给予的温暖,让自己更是忘记了潜在的危险。
陈晨再次醒来,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昏昏沉沉,头疼欲裂,爬上床找到包里的手机,看到是谢星河电话时,他是有一丝犹豫的,但最终还是接了。
“喂,星哥。”开口才知道自己声音哑得不像话,唉!早知道就不接了。
“你怎么了?又生病了吗?”谢星河问道。
“我没事,我就是……”陈晨想到小黑鸟,忍不住哭泣,他心里太难受了。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谢星河在那边焦急的问道。
“没有,没有人欺负我。”陈晨抹着眼泪哽咽道,“星哥,我的小黑鸟死了,它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呜呜~我,我特别难受,我不,不知道怎么,么办,呜呜~”
“等我,我马上过去找你!”谢星河本来只是问问他明天能不能来家里吃饭,何薇薇说没打通陈晨电话,让他联系一下,没想到这一联系还出事了。
“不要,星哥你不要来,千万不要来,不要来!”陈晨惊恐地冲电话喊道。
本来谢星河还没多想,听他这样急切的不希望自己去,又哭得稀里哗啦,事情肯定不简单。
“你受伤没有?能不能自己出来?还是需要我进去接你?”
“我没事,你不要来,我求你,不要来。”陈晨哀求道。
“收拾东西,我现在出发,快到了给你打电话。”谢星河发动车子发出。
陈晨知道谢星河决定的事情,肯定不会改变,只好说:“我现在就出去坐公交,你在汽车总站等我,我要在那边换乘。”
“那样太耽误时间,你们那附近养鸡场是不是有一站,你在那边下车,时间上应该差不多。”
“好,我现在出去等车。”
谢星河到的时候,看到陈晨抱着个东西蹲在公交站,弱小无助,可怜巴巴的。
他下车走过去,才发现陈晨脸红的不正常,将人拉起来,摸了摸额头,果然烫得厉害,眼睛也哭得红肿,病怏怏的模样。
陈晨抬头叫了声星哥,声音沙哑。
“啧!先带你去医院再说。”谢星河打开车门。
“老板,买只鸡吗?自己养的,营养价值高。”
谢星河转头,看到一个憨厚老实的男人笑着问他, “不需要,谢谢。”
“我们的鸡蛋也不错,是用特殊饲料喂养的,吃过的都说香。”男人特没眼力劲,继续憨笑着推销。
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会买两只带给何薇薇,但今天陈晨病的厉害,他跟男人说了声不需要,便开车驶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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