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绍民与闻臭同住一屋,信期已至的她怕惊扰了闻臭,便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
待冯绍民解决暂时的问题,冯绍民不敢进房门,她怕看到那张天真痴情的脸,她知闻臭已情窦初开,对自己也渐渐的有好感。而自己在成婚时差点酿成大错,想到这些便不寒而栗。
冯绍民孤单的背影立于茅屋前,连今晚的月光都知冯绍民心中的苦,只安安静静地发着光。
陪伴冯绍民的,只有无形的风与皎洁的月。
冯绍民闭上眼睛,手附背,仰着头,任月光沐浴着自己的脸。白皙透亮的肌肤发着银光,没有感情没有归宿,她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后又缓缓地呼出。
冯绍民从丑时至近卯时一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他想了很多好与不好的结局,时而露出迷人的微笑,时而露出严肃忧愁的样子。
定影耳力好,从丑时到过寅时,便知冯绍民在那屋外,不知因何事而犯愁。
定影起身,透着门窗看那冯绍民,见他时而面露笑容又面带忧伤。
定影看着他,想起远盟。
“远盟与那冯绍民,真得好像,只是远盟是她,冯绍民是他。都是面如冠玉温文儒雅,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无力抵抗的光芒。”
定影之所以这副打扮,是因为远盟,远盟日常就是翩翩公子模样,气质超俗能文善武,只可惜没能与定影走到最后。
“冯公子好雅兴,这月一赏便是一宿,佩服。”
定影许是看到远盟的影子,又或许是担心这个救自己的恩人,便与冯绍民说起话来。
“定影姑娘,这天色……”
“天色尚早,我知。可冯公子不是更早,从丑时便起身。”
“定影姑娘……”
定影见冯绍民面露惊讶,定是想问自己怎会知道他丑时便在此。
“这月有那么美吗?莫不是冯公子懂得占星术,在这夜观天象?”
冯绍民见定影打趣自己,苦笑摇头,那份孤单被冯绍民藏了起来。
“在下已很久没有这般闲情逸致了,这天空能包容万物,让在下心生敬畏、向往。”
定影见那冯绍民,说不出他身上的感觉,总觉得他忧心忡忡。
“虽不知冯公子因何而在此长久伫立,但定影明白,冯公子必然是因为感情!”
冯绍民看着定影,洒脱没有包袱,坦坦荡荡。
“感情?姑娘从何看出?”
“从闻臭与你单独相处看出。”
“我们单独相处?”
冯绍民想起小白华的话,原来她们都看见了。
“是的,你们单独相处的时候,我看得出冯公子对闻臭有情,而闻臭亦如此。只是不明白,你们之间有着怎样的距离,既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定影这番话确实是冯绍民的心理写照,既想又不敢,若即若离。
“这……”
“冯公子,定影不知你有着怎样的心事,不过,公子看起来也不象是三妻四妾之人,如若说家中已有贤妻,现与闻臭这般感情,似乎不妥。虽说你们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但对闻臭与家中的夫人,太不公平。”
定影在为闻臭与冯绍民的妻子抱不平,天下男子为何就喜三妻四妾,两人白头偕老不是更美更幸福?
“定影姑娘,你误会在下了,在下家中并无三妻四妾,只闻臭一人,今生今世都只闻臭一人。”
“既然不是,为何昨日对闻臭又有所顾忌?”
冯绍民不知该如何与定影讲明,又是深深地叹着气。
“在下……只是为闻臭着想,我不想伤害她。”
定影想起远盟,两人情长,即使天人永隔,也永远活在心中。
“请定影姑娘相信在下,在下对闻臭,亦可付出生命,护她周全。只是在下与闻臭刚成婚不久,而闻臭…… 对在下还未完全接受。”
冯绍民也是如实回答,算不上是欺骗隐瞒,如若真是隐瞒,也是身不由己。
“原来如此……也是,这闻臭毕竟是女子,不过冯公子可别总是躲着闻臭,多让人难为情。”
定影对冯绍民纯粹处于朋友关心,只觉得冯绍民过于保守,又道:
“冯公子,我不是与你说过,女追男隔层纱,好好把握,珍惜眼前人,不要像我一样,只能回忆。”
定影拍着冯绍民的肩膀,说罢便离去,潇洒无羁绊,冯绍民也渴望如她这般,坦坦荡荡。
未休息好的闻臭今日起得很晚,静姝则如往常一样,早早便醒来。见冯绍民站在不远处,若有所思。
“冯公子。”
冯绍民一直眺望远方,并未听见静姝的叫唤。
“冯公子。”
冯绍民忽闻有人唤她,还在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冯公子,因何事想得入神?”
冯绍民才发觉是静姝。
“静姝姑娘。”
静姝见冯绍民今日气色不佳很是憔悴,作为姐姐的她摸着冯绍民的额头,冯绍民的手本能的一挡,碍于身份后退了两步道:
“静姝姑娘,在下无事。”
“你就别逞强了,我也懂医术,看你脸色不好,担心你的身体。”
“谢静姝姑娘,兴许是昨夜未休息好。”
静姝发觉她今日与这些天大为不同,关切的问道:
“冯公子,是否有心事?若有,姐姐愿倾听。”
冯绍民强挤着笑容,看着静姝那份温暖,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告诉她隐藏的秘密。
“无事,静姝姑娘,今日怎这般早,才卯时。”
定影恰巧正回来,听到冯绍民说“才卯时”,便走到静姝身旁,向静姝告着状。
“姐,因为他昨夜整宿未眠,一直傻站在那儿,当然觉得姐早了。”
冯绍民心不在焉地看着地上,也不知她们姐妹二人在说些什么。
“整宿未眠?定影,你说冯公子整宿未眠?”
静姝吃惊地望着冯绍民,难怪见她神情恍惚气色不好,原来是一夜未眠。
“定影,可知冯公子为何一夜未眠?”
“许是因为闻臭。”
“因为闻臭?”
定影把撞见他们二人的事告诉静姝,还数落着冯绍民胆小,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定影,你先去厨房看看,姐和冯公子聊聊。”
“姐,那我去了,最好点醒他,榆木脑袋。”
冯绍民一直在想着这几天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等回到京城便会安全,毕竟不用天天陪公主。
“冯公子,我作为你们几人的姐姐,你这个样子,倒是让姐姐担心。来,坐下来聊聊天吧,时间也尚早,闻臭与白华都还在睡。”
“闻臭,闻臭怎么了?”
精神不集中的冯绍民,只听见闻臭二字,立马回神过来。
“冯公子,不是闻臭有事,是你有事。”
静姝边说边按住冯绍民坐下。
“在下?在下无事,闻臭怎么了?”
“冯公子,闻臭还在睡觉,才卯时刚过,闻臭与白华正睡得香呢。”
冯绍民不放心,急忙前看看,直到看到闻臭正酣然大睡,那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冯公子,你真的要好好休息休息了,何时见过你这般心不在焉的。”
“我……”
“冯公子,虽然我们姐妹与你们相识不久,但那份一见如故的感觉,我们都很喜欢且珍惜,也不知你们因何而来。你昏迷时问过闻臭,也未回答,想必闻臭是担心你才未作回应。”
静姝见冯绍民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她不说,自己也不知如何帮她。
“静姝姑娘……在下,确实有点儿思绪凌乱……”
“因为闻臭?”
冯绍民摇摇头,虽然很想倾诉出来,但想到那些严重的后果,便一个人扛了下来
“冯公子对闻臭的感情不确定?”
冯绍民看着静姝,看着这个姐姐关心自己,心里有一丝温暖,至少还有人来关心自己。
“不全是。”
静姝就纳闷儿了,既不是因为闻臭也不是因为情,那是为何?
“冯公子,你相信我吗?”
冯绍民不知静姝为何如此一问 ,施礼道:
“静姝姑娘严重了,三位都是在下可信任之人。”
静姝实在是拿冯绍民没办法,知道冯绍民,既要隐藏身份又要顾忌闻臭,实在是太难为她了。但冯绍民整夜未眠气色又不好,绝对不是小事,前几日也不曾见她如此忧心忡忡。
“冯公子,你可以相信静姝,或许我可以帮你。”
静姝的一席话,让冯绍民倍感亲切温暖,露出那久违的笑容说道:
“在下与闻臭结识姑娘,真相见恨晚了,只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在下自己去面对。”
静姝把能想到的都问了,冯绍民仍选择一人作战,一人去承受这些。
信念与意志仍使冯绍民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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