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倒要看看这位高人有何本事。”
国师佯笑退去,老皇帝若有所思,对王公公说道:
“公公,戌时,让驸马来下御书房。”
“奴才遵旨。”
国师离了御书房便来到月蝶酒楼,奥添正打坐完毕,说道:
“英亭兄,你来了。”
国师正想敲门便听见奥添的声音,推开房门笑道:
“什么事都逃不过奥添你。”
奥添起身笑道:
“英亭兄又在拿小弟说笑了,请坐。”
二人对面而坐,奥添说道:
“不知英亭兄此次寻了哪号人物?”
国师倒着酒水说道:
“但凡只是聪明,都不会请你奥添来凑热闹。”
“如此说来,此人有着过人的本事?”
国师敬酒说道:
“科举头名状元、玉树临风、静通音律、懂得歧黄之术且武艺超群的一个潇洒宗之美少年。”
奥添举着酒杯,饶有兴致说道:
“年岁几何?”
“不过二九。”
奥添惊讶之余道:
“十八,潇洒宗之美少年啊。”
国师笑道:
“的确是位潇洒宗之美少年,俊美且白皙,贫道可未曾见过这般白嫩的男子。”
奥添冷笑道:
“生得如此白皙俊美,此人莫不是有着龙阳之癖?”
“奥兄以貌取人了,这冯绍民是当今驸马,与万岁最宠爱的天香公主结为夫妻,恩爱有加。”
“哦~驸马。”
国师说道:
“这冯绍民文武双全,以一己之力击败所有驸马人选,成为了万众瞩目的驸马。贫道**与他一起把玩天下,可这冯绍民自视清高不与贫道合作,书信与他亦是不作回复,亲自登门造访竟不识好歹。”
奥添为国师倒着酒,笑道:
“原来,英亭兄是吃了那冯绍民的闭门羹啊。”
“这个冯绍民还太年轻,不懂权力的诱惑。”
“英亭兄是要我奥某人做些什么?”
国师说道:
“谈不上做什么,贫道知道奥兄你喜欢和聪明人玩,这不给奥兄你寻了位像样的人儿。”
奥添说道:
“喔,是吗?”
国师说道:
“明日随贫道进宫,皇上那儿已引荐过奥兄,明日你我兄弟二人,共同玩玩那些掌权的人。”
韬晦待时的奥添喝下杯中酒,说道:
“我奥某多时未玩游戏,这次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可要好好陪那什么冯绍民玩玩。”
“奥兄,这冯绍民,贫道相信合你胃口,可不要大意了。”
“英亭兄放心,我奥添目前还没有在乎过谁。”
二人在月蝶酒楼叙旧,共商这场迫不及待的“游戏”。
太阳急急忙忙下山回家,冯绍民等人在静姝那儿用了晚膳才回到状元府。
前脚回到状元府的冯绍民就听一清禀报,前厅有人等候多时,便让天香与夜尘先行休息。
冯绍民来到前厅,王公公见礼道:
“驸马。”
冯绍民回道:
“不知公公这么晚前来所为何事?”
“驸马,皇上有旨,戌时御书房觐见。”
冯绍民行礼回道:
“有劳公公,臣遵旨。”
王公公离去,冯绍民便来告知天香父皇召见,天香问道:
“绍民,父皇这么晚还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冯绍民回道:
“父皇未说明,只召绍民戌时前去。”
夜尘说道:
“时辰不早了,驸马赶紧去吧。”
天香说道:
“父皇召你肯定是一些国家大事,本公主就不去凑热闹了。”
冯绍民微笑道:
“香儿在状元府陪郡主,绍民去去便回。”
天香说道:
“绍民你去吧,等你回来。”
冯绍民叫来一清说道:
“一清,公主与郡主就交给你了。”
一清手握利剑抱拳回道:
“公子请放心,有一清在。”
一旁的栀海对冯绍民说道:
“还有我。”
冯绍民安顿妥当对栀海表示谢意后,便前去御书房。
一路上在想皇上因何在夜里急着召见自己,冯绍民步履匆匆,晚风吹动他整个正气凛然的身子。
年少翩翩的冯绍民来到御书房,老皇帝屏退旁人,坐着的老皇帝闭目养神开口道:
“民儿,香儿与郡主这几天玩得可还开心?”
冯绍民回道:
“父皇隆恩,公主与郡主玩的游戏层出不穷,定影她们姐妹也在陪着公主、郡主,每日都乐此不疲。”
老皇帝听到定影时睁开双眼,说道:
“定影,朕有几日不见了。”
老皇帝再道:
“民儿,可知父皇为什么这么晚了让你来御书房?”
“儿臣不知,请父皇明示。”
老皇帝看着自己亲选的女婿,说道:
“跟父皇来。”
老皇帝带着冯绍民来到密室,冯绍民见密室里表挂着静姝绣的牡丹图,内设均是些对女子思念之物,老皇帝说道:
“民儿,这,就连香儿都不知道。”
冯绍民受宠若惊,作揖在老皇帝身后,老皇帝说道:
“民儿,这儿就朕与民儿两个人,不用多礼。”
“谢父皇。”
老皇帝看向牡丹图,说道:
“民儿,你爱香儿吗?”
冯绍民回道:
“一心一意,矢志不渝。”
“香儿她很幸福,做父皇的也就放心了。但是定影她……”
冯绍民心头一颤,只听老皇帝说道:
“民儿,你看这画像。”
老皇帝摊开一幅画卷,只见画卷女子貌美端庄,与定影如一个模子刻出来般,老皇帝问道:
“民儿,可否觉得眼熟?”
冯绍民看着画像回道:
“儿臣不敢妄加臆测。”
“民儿,想必父皇不说民儿也都猜到了。不错,画中人就是定影她母亲,伍如韫。父皇第一次见到定影,恍惚间象是见到如韫,她们太像了。”
冯绍民说道:
“父皇情深似海,儿臣之榜样。”
“父皇对不起她们母女。”
冯绍民见老皇帝手抚着画卷,此时的皇帝是一个普通的痴情男子,他的身份与处境不容他自作主张。
“父皇情深意重,儿臣自愧不如。”
“民儿,父皇连她随后一面都不曾见,若不是香儿拿着定影的玉佩,父皇到现在还不知有这么一个女儿……”
老皇帝忆起往事顿感心伤,竟滴下一滴悔恨的泪水。
冯绍民上前扶着老皇帝说道:
“父皇莫要悲伤,保重龙体。”
“没事儿,民儿。”
老皇帝挂起画像,将一个锦盒递给冯绍民说道:
“民儿,定影身份的事是其次,父皇找你来,是有要事与民儿相商,你先看看这里面的东西。”
冯绍民扶着老皇帝坐下后便打开锦盒,只见锦盒内全是些颗粒大小不一的褐色、黑色药丸,开盒后一股异味扑鼻而来。
冯绍民拿起药丸,秀眉紧锁,问道:
“父皇,这些药丸从何处而来?”
老皇帝说道:
“国师给父皇炼的长生不老神药。”
“长生不老神药?父皇……”
“父皇知道民儿想说什么,所以才让民儿来到御书房。”
“父皇,这些药丸已有半年之久,为何……”
老皇帝看着那些药丸说道:
“父皇虽期盼着长生,但父皇心里明白,这世上并没有长生不老神药,图个安慰罢了,之所以留着这些东西是因为父皇并不糊涂。”
“父皇万岁。”
老皇帝叹气道:
“国师他有一定的本事,当年朕的爱妃染上怪病,太医们也都束手无策,于是父皇张贴皇榜,若是治好爱妃的疾病,朕便御聘为国师,国师他揭了皇榜,满怀信心地说能将爱妃疾病治好,便召进宫为爱妃医治。仅两天时间国师便将爱妃疾病去除,朕一诺千金便赏了国师。再后来,太医们无法医治的,国师都能轻而易举的医治。近一年来,国师开始为父皇研制一些强身健体的药物,父皇信任国师,便服用了那些药物。”
老皇帝将冯绍民视为心腹,将有关国师的文章告知了冯绍民,冯绍民问道:
“父皇服用这些药物可是有异样?”
老皇帝紧闭双眼,说道:
“民儿说得对,父皇发现服用国师的一些药物后,偶伴手颤、嗜睡,父皇从不曾有过这些症状,自服用国师药物便开始。”
冯绍民担忧地问道:
“父皇,为何还要继续留国师在身旁?”
“民儿有所不知,父皇已查过,国师从一开始便布好了局,父皇现在是无能为力,被国师所牵制。”
冯绍民神色凝重,上前说道:
“父皇,国师竟如此肆无忌惮加害父皇,他不怕灭九族?”
“民儿,其实从国师未进宫,便已开始精心布局,他的野心,父皇都知道,民儿未进宫时,国师便对香儿做了手脚,父皇只能暂时求稳,尽全力保护香儿,幸好,民儿你中了状元入了宫来保护香儿。”
冯绍民听闻天香被国师暗算,焦急问道:
“父皇,公主现在可安好?”
“民儿放心,国师现未曾对香儿下手,父皇给了他好处。”
冯绍民眉头深锁,想起国师曾拉帮结派,才知事情并不简单。
老皇帝说道:
“民儿可懂星象占卜?”
冯绍民回道:
“回父皇,儿臣略知一二。”
“好,明日民儿暂且来上早朝,国师说为父皇举荐位高人,在很多方面都颇有造诣。”
“父皇,恐怕来者不善。”
“父皇知晓,父皇就是要看看国师他想玩什么花样,如今父皇多了民儿,如虎添翼,那国师实力不容小觑。”
“儿臣定誓死保护父皇、公主。”
老皇帝说道:
“父皇要你保护香儿即可。”
老皇帝第一眼见到冯绍民时,便知他定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当选驸马后,更是对冯绍民的能力感到欣慰。
老皇帝与冯绍民出了密室后,老皇帝以父亲的身份托那冯绍民照顾好天香,唯独这天香是老皇帝惦念的人儿,东宫太子也不及天香在他心里头的位置,乃独一无二的宠爱。
离开御书房的冯绍民在得知国师早就预谋着他的野心,一路上开始紧绷着弦,这国师善使阴险手段,使得这冯绍民不得不多些防备与心眼。
状元府的天香少了静姝与定影的陪伴安静了许多,兴味索然,等着冯绍民回府。
夜尘看着魂不守舍的天香,不禁打趣着天香,天香回道:
“他怎么还不回来,都一个多时辰了。”
夜尘说道:
“许是皇上有要事相商。”
“有什么要事非得这黑灯瞎火的时候。”
“公主这是想驸马了?”
一旁的栀海看天香一会儿抬头张望,一会儿不停踱步,想念一个人的心情,栀海最能感同身受。
正当夜尘想让天香坐下来慢慢等时,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人便回来了。
“公主,你看那。”
天香回过身子见冯绍民正与一清交谈着,远处看去,那冯绍民整个人在勾月的照耀下,无比光芒四射。
“公主,还傻愣着呢?还不快去?”
“夜尘,绍民他定有事还未交代清楚,我不能去打扰他。”
夜尘看向那个曾经为之心动的翩翩公子,的确是让人为之神魂颠倒的存在,说道:
“公主与驸马天造地设,郎才女貌,一对佳偶。”
栀海亦开口道:
“天作之合。”
天香唇瓣深游着笑意,平时虽叽叽喳喳,但冯绍民处理正事时,天香从不撒娇撒痴。
交代完事宜的冯绍民朝天香这走来,手挥长袍,少年风光无限。
“香儿、郡主。”
夜尘说道:
“驸马,你若是再不回来,恐怕某人都要得那相思病了。”
天香扯着夜尘袖口,满脸通红。
“公主、驸马,你们聊,我和栀海先回房了。”
离去的夜尘猛然回头笑道:
“驸马你懂得歧黄之术,可要好好治治公主的‘相思病’。”
夜尘嘻笑离去,只留下高空的勾月与地上的两个人儿。
“香儿……”
“绍民……”
二人异口同声,一切都靠得很近,冯绍民笑道:
“香儿先说。”
在独自与冯绍民在一起时,天香依然忸怩,回道:
“父皇这么晚召绍民进宫所为何事?”
冯绍民想起老皇帝对自己吐露深藏的秘密,看着眼前这位天真模样的女子许久,天香伸手摸着自己脸颊,说道:
“绍民,是不是香儿脸上有东西?”
天香来回轻拍着脸颊,那份天真被撒得到处都是,冯绍民回道:
“没有,很美,很干净。”
“绍民……你……父皇找你何事?”
天香躲开冯绍民那深情的双眼,藏起加快的心跳,冯绍民回道:
“父皇让绍民明日去上早朝。”
“早朝?父皇不是准了绍民假?”
“香儿,父皇日理万机,绍民应当为父皇分忧解劳。”
“哦……”
冯绍民握住天香手说道:
“绍民忙完便来陪香儿。”
“绍民,你忙你的,我有夜尘她们。”
天香想冯绍民明日早起,便想让他好好休息,脱开冯绍民那温热的双手回道:
“绍民,时辰不早了,送我们回公主府吧。”
“回公主府?”
“嗯,现在太晚了,就让夜尘她们在公主府歇下。”
冯绍民几字袒露了所有,天香继续说道:
“父皇让上早朝必定有事,绍民好生歇息,香儿等你明日早朝后归来。”
天香为冯绍民整理着衣襟道:
“香儿去叫夜尘她们。”
天香转身离去,冯绍民手轻抚着被天香整理过的衣襟,此等人间烟火,甘为凡夫俗子。
冯绍民一人在前厅等候着,高空的月似在笑这地上的人儿,而弯了眼角。
“绍民,我们走吧。”
夜尘说道:
“公主,真要回公主府?”
天香径直向前走,说道:
“那要不,你和栀海在这,本公主回去。”
“呵呵~公主,你都回去了,我还在这儿凑什么热闹。栀海,我们走吧。”
冯绍民与天香几人在夜街上走着,天香挽着夜尘有说有笑,而冯绍民与栀海并肩随后。二位护花使者相视一眼,温润的人与那看似冷酷的人,同时漾起欢喜的笑容,就这样前前后后地朝着公主府走去。
心思浓稠,在辽阔的季节里清爽宜人。
冯绍民早早起身,嘱咐一清保护好公主与郡主后便去了皇宫。
公孙兰今见意气风发的冯绍民,作揖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状元公。”
冯绍民回礼道:
“公孙大人,绍民可是觉得晃如隔世啊。”
“冯大人家有贤妻,哪还能想起我公孙兰。”
“绍民看你公孙大人是几日不见,这打趣的功夫可是又长进了。”
一旁的李兆廷见冯绍民与公孙兰聊得热火,上前说道:
“冯大人你有所不知,我们都在想冯大人何时来上早朝,这公孙大人更是想冯大人想得紧,每日一问,说这冯大人何时来上朝。”
冯绍民定睛看着李兆廷,从有缘无份的婚姻,到同在妙州比武招亲,再到一同步入仕途,也是另一种缘分。
“多谢李大人、公孙大人挂念,本官这不是来了。”
殿内一双带利刃的双眼直盯着冯绍民,这时王公公来到金殿之上,公孙兰与李兆廷回到原位,只听王公公扯着尖锐的嗓子说道:
“皇上驾到。”
行礼的众臣齐声高呼万岁,王公公扭捏着向前一步,带着微翘的兰花指附在小腹间,说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惯例的早朝上,除了一些小事之外,国师甩动拂尘请奏道:
“皇上,高人已在金殿外等候。”
“宣。”
众臣不知这国师又有何方高人引荐给皇上,目光投向金殿之外。
只见一副高傲姿态的奥添从那金殿外缓缓地走了进来,老皇帝似瞇着眼昏昏欲睡般,奥添双手附背,道:
“皇上万岁。”
冯绍民见他狂妄自大,说道:
“阁下是不懂最高敬意之礼吗?”
奥添回过头看向冯绍民,粉嫩白皙一表人才,相信此人便是国师所说的冯绍民,奥添回道:
“我奥某乃方外人士,吾皇应是免了这跪拜之礼。”
冯绍民言语冷冽道:
“圣意岂容阁下揣测,阁下声称方外之人,这身奢华的装束,敢问是哪方的方外之人?”
奥添有种出师不利之感,搬出国师回道:
“奥某乃国师请来的客人。”
冯绍民继续说道:
“如此说来,国师是想越俎代庖?”
国师见冯绍民威言相逼,见了皇上不跪,确实是有失礼仪,示意奥添莫要与冯绍民争执,冯绍民铿锵有力的声音抱拳继续说道:
“历来只有太上皇、太后免跪拜之礼,就连皇叔都不曾有此等待遇,莫不是,国师有皇上的特赦准许?”
一旁的刘丞相表示附议,众臣自是看不惯那奥添的目无天子,异口同声附议。
国师示意奥添先低头,奥添极不情愿地跪下重新参拜。
老皇帝睁开微眯的双眼,说道:
“免礼。”
奥添站在一旁,那双眼似尖刀,冯绍民根本不屑这名叫奥添之人。
老皇帝说道:
“国师,这位就是国师所说的高人?”
“回皇上,正是。”
老皇帝这才看向奥添,问道:
“你都有些什么过人的本领?”
奥添回道:
“皇上,这琴棋书画不值一提,这麽说吧,这殿内之人会的,奥某皆是,殿内之人不会的,奥某皆会。”
“如此说来,是个全才。”
老皇帝为探这奥添所言虚实,便让公孙兰、李兆廷与张绍民等见闻广博的人与之讨教一二。
金殿之上贤士的较量,几番讨教下来,都让奥添占了上风,老皇帝对冯绍民说道:
“民儿,你来与奥添切磋交流。”
冯绍民回道:
“儿臣遵命。”
张绍民等人,不是被奥添所说的占卜之事难倒便是为天文之事所败,奥添看向这个俊美的少年,满脸蔑视,不过是一刚出茅庐的小子,不足为惧。
奥添说道:
“你就是冯绍民?”
冯绍民态度强硬言语冷淡道:
“正是。”
“听说你文武双全?”
冯绍民看向奥添,道:
“言归正传。”
奥添佯笑说道:
“冯大人可知‘出马’?”
众臣纷纷议论这出马为何物,冯绍民锐利的目光投向奥添,道:
“阁下是要讨教出马仙的来历?”
“传闻冯大人知识渊博,奥某便迫不及待的想与冯大人交流交流。”
冯绍民冷哼一笑道:
“‘出马’是指一些动物仙,例如狐狸、蛇、黄鼠狼等,经数百年自身修炼得到上天正神的任务,下凡尘积累功德以位列仙班,成为正神。 ”
“没想到,冯大人也博览这些鬼神之说?”
冯绍民回道:
“学无止境,阁下讨教这些,是在告诉众大臣你有仙人的本领?”
奥添笑道:
“仙人倒是比不上,半个仙人绰绰有余。”
老皇帝睥睨静观,说道:
“不知这位高人,还有哪些想要与驸马讨教一二的?”
骄傲自满的奥添,回道:
“回皇上,这天上的、地下的、水里的皆可,看驸马他想切磋哪般。”
冯绍民回道:
“回父皇,这些鬼神之说对儿臣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
老皇帝龙颜大悦,手捋髯鬓问道:
“那民儿你说说,这治国之要与天下之道体现在什么地方。”
众大臣目光一致投向冯绍民,信心灼灼的冯绍民作揖回道:
“回父皇,治国之要,以人为本乃首要,所重民、食、丧、祭。宽则得众,信则民任焉。这天下之道,儿臣以为,君、臣、父、子、升斗小民、婚丧嫁娶、种植农桑亦是各有其道。”
国师看那冯绍民夸夸其谈,问道:
“那依状元公之见,君王治国与天下之道,宗旨是什么呢?”
老皇帝对国师之问来了兴致,正了正身子看向冯绍民,冯绍民道: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道之以政,齐之以刑,免民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众大臣第一次在金殿之上听冯绍民论治国之道,这青年才俊着实让一些大臣心服口服。
冯绍民继续说道:
“儿臣以为,定天下者,在乎仁政为一者也,仁者无敌于天下,乃为君之道。治国之道民为邦本。民有生机万物有活力。其欲不可纵,亦不可绝,万民强君主能控之,控而不死纵而不乱,那才是真君主、是千古一帝的大所为。”
老皇帝听冯绍民说的‘控而不死纵而不乱’甚是振聋发聩,满意地点着头。
奥添听这冯绍民之言,确实是位人中龙凤,才华出众,这让他越发来了兴趣,说道:
“冯大人,这治国论道乃读了孔孟之道,想必金殿上的大人们都有一套与冯大人相同的言论。既然是讨论,不如再来讨论些星象占卜这些,探讨探讨这浩瀚无垠的九天,如何?”
“随时奉陪。”
奥添卖弄他的天上地下,冯绍民一一应付自如。众大臣啧啧称奇,起初只觉状元公文采出众,却不知他还懂占卜星象。
奥添道:
“不错,有点意思。”
老皇帝哈哈大笑,说道:
“驸马不仅文采斐然,对这些冷门的天象之学也颇有研究,朕深感欣慰,后生可畏啊。”
“谢父皇。”
奥添与国师相视,国师说道:
“皇上,这些言论都是雕虫小技,奥添他有礼物献给皇上。”
“让朕瞧瞧。”
奥添从袖口中拿出一粒核,说道:
“皇上,现在我需要一些泥土。”
“要泥土何用?”
奥添看向冯绍民,回皇帝道:
“一粒核种出果子。”
众人议论纷纷,老皇帝说道:
“仅凭这粒核便能种出果子?”
“是的皇上,所以需要些泥土。”
“来人,准备泥土。”
经一番准备,奥添那双眼满是骄傲自负,冯绍民想这人定是要使些迷惑他人的障眼法,且看他有何大作。众人只见奥添将核埋进泥中,浇灌了些水,嘴里叽哩咕噜念着些常人听不懂的术语。约莫一刻钟,忽然一阵浓烟,随后便见奥添放核处,长出了枝芽并结了个小果子。
冯绍民见奥添手法娴熟迅速,这种障眼法,在他儿时便随师父见过,冯绍民冷笑,以为是有什么真本事。
奥添说道: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祝吾皇万岁万万岁。”
老皇帝深锁宫中未见过这些民间把戏,听那奥添的祝语,笑道:
“好,好,好,朕喜欢。”
冯绍民见老皇帝龙颜大悦便不作回应,国师与那奥添沾沾自喜,老皇帝说道:
“既然是国师引荐,想必还有更多的本领,国师,你就安排吧。”
国师摆动拂尘回道:
“贫道遵旨。”
一场金殿上较量,老皇帝心中自有杆秤,虽不知国师与奥添有何大举,但,更加了解到冯绍民的能力,龙颜泛起喜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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