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拍下,这剑,你想送,我叔侄二人未必想要。”
“皇叔,侄儿觉得这剑尚可。”
侄儿的打脸来的措不及防,洛胤宸轻咳掩饰尴尬。瞟了眼正在品酒的轩辕崇,见其并未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冷哼道:“夜怀书是你的人。”显然这是一句肯定句。
“竞价” 依旧不容拒绝地语气听的洛胤宸拳头又紧了。
这些年,他与洛霁澈甚少用剑。必要之时,也不过是随手抽起手下之剑用上一用,究其缘由,当年,师父赠予梵离炼云鞭,却未给他与侄儿任何兵器。他们于山间练剑,用的皆是木剑。
师父说,他二人总会遇到合适的剑。
后来他用了太子哥哥的佩剑,灵霄剑,只是它不喜它见血,便一直放在王府。
而侄儿至今确是未寻得佩剑。念及此处,目光自然而然地移向了拍卖台上的龙沉剑,横陈的龙沉剑,剑鞘通体鎏金,仿若金鳞裹身,威严自生。剑柄之上,一枚圆形墨色宝石幽深邃密,宛若古夜之眸,深邃难测仿佛在诉说着它来历不凡,只是剑未出鞘,不知是否是徒走其表。
“既要拍卖剑,怎不展示展示。”
轩辕崇继续饮酒不理他,而洛霁澈正在全身贯注的加价,九十七万两金喊的他都要抖上一抖。
“这剑可不是谁都能拔出来”
楚景珩倒是接话了,但比起轩辕崇洛胤宸更
不想理楚景珩。
“天宝阁可是要当面结清的呦”
楚景珩的声音又响起,还往他们叔侄二人的胸前瞅了瞅,言外之意,他们不一定带的有这么多金票。
韩元货币流通,万两银票为市面极数,金票则独为世家而存,面额亦为万两。其票也是薄纸一张,只是打上了金印,昭显特殊。但九十余张累叠,也是会有一定厚度的。
洛霁澈神色泰然,仿若浑不在意般加价竞拍,口中却分毫不乱,朝着楚景珩说:“且先欠着,待明日之前,吾自会将银钱如数奉还。”
此时龙沉剑的竞价赫然已到了一百二十多万两金。
洛胤宸:“……”他承认他侄儿有时候是比他会虚张声势些。
楚景珩摸了摸鼻子,瞟了自家主上好几眼。
“呵,本尊若不允呢?”轩辕崇斜眼过来。
彼时,有厢房径直将价码抬至一百三十万两金的高价,竟是一气追加八万两白银,洛霁澈已然耐心耗尽,直接加至二百万两金。
喊价之后,仿若雷落深潭,惊起千层浪。
周遭厢房惊叹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似群鸟惊飞,乱作一团。
然洛霁澈恍若未闻,神色漠然直直看向轩辕崇:“想来龙沉剑与洗髓术,皆乃师父授意您转赠予我二人之物。适才之事,若有所冒犯,还望您见谅。今日竞拍所出银票,权作赔罪之礼,烦请通融一二,明日之前必当如数奉上。”
洛胤宸对着轩辕崇一句你卑鄙,竞将师父要赠予他们的东西拿出来拍卖,还未吐出口就被轩辕崇抢先开了口。
“你之决断,利落非常,魄力非凡,往昔是本尊小觑于你,而今观之,你为赤凛帝或许确实要比你皇叔强一些。本尊允了,但今日之后能否守住这两个物件安然回到赤凛,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洛胤宸:“……”夸他侄儿就夸他侄儿扁他做什么,再说了,他侄儿的确比他更适合做皇帝。
“谢过”
洛霁澈抱拳示意,轩辕崇不喜被喊崇皇子,可让他一个赤凛帝喊谢过摄政王,属实别扭。
“呵,本尊先行一步。”
说完便出了厢房,身影快的令人无法捕捉。
“你方才闹出那般大的动静,待会再拍下洗髓功法,怕是你二人走出这天宝阁就要被偷袭呦。”
楚景珩幸灾乐祸地语气听的让洛胤宸手痒,但说的确实是实话。
“不劳楚前辈费心。”
“哎?赤凛帝,俺挺好奇你明日怎么变出几百万两金啊”
楚景珩是真好奇,待会儿洗髓功法的叫价怕是只会比龙沉剑更高。玄龙的世家大族拼的乃是千年甚至万年的底蕴,更有轩辕那群老家伙在背后支持。而赤凛前些年一直不太平,这才稳定了几年,至于财力,他心中更是有数,况且他可是知道的,覃小子每次收取这叔侄二人的诊金颇为不菲。
“不劳费心”洛霁澈淡笑。
楚景珩:“……”
“轩辕崇已走,你还留在这里做甚。”洛胤澈赶人的意图毫不掩饰。
楚景珩哪里听不出来,就坐在那里,闭眼假嗑,就先让这俩小子嚣张会儿,想必再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扒出这俩小子的身份了。
当下,对龙沉剑志在必得的人,没有轻举妄动,无非是对他主上心怀忌惮。
主上前来天宝阁时,并未隐匿行迹,刚还不是大摇大摆地走喽,天宝阁是主上与长老阁一并开的,拍卖会中的众人,不会愚昧到以为拍下龙沉剑的人是主上。
砌,小子们没想到吧,被欠着钱,可不就是他主上自己拍下的?
那便只能是后来进来的三人拍下的,而对于玄龙的世家大族来说,这天字房里只要不是坐的轩辕崇本人,就不足为惧。
楚景珩暗骂了轩辕崇一句坑货。
接下来的事情确实如楚景珩所料。
叔侄二人参与竞拍洗髓术时,各厢房的愤懑之情如洪波涌起,臻至顶峰。
“阁下,莫要如此贪心,凡事当留余地。”
“在场诸位,谁不是为龙沉剑与洗髓术而来,你们欲将二者尽揽怀中,置我等颜面于何地?”
“赤凛帝,宸王,不要忘了这可不是赤凛。”
“赤凛何时如此富足了,本世子竟浑然不知。难不成刮的民脂民膏?”
“二位既为摄政王贵客,老夫敬你们几分,奉劝一句,就此收手吧。”
“诸位若觉的不妥自可联手竞价。既是拍卖之地,何必徒逞口舌之利。”
“侄儿,若他们合力竞拍,事后功法当归何人?”
洛霁澈与洛胤澈的一问一答,将仇恨值又拉上了新的高度。
装睡的楚景珩听的嘴角抽了又抽。
然二人跟浑然不觉惹了众怒似的,继续加价,最后以四百二十万两金拍下洗髓术。
龙沉剑与洗髓术都被送至天字房时,洛胤宸颇有着头疼,他算是知道了,轩辕崇这是要把他叔侄二人架到火上烤。
“二位,待会跟好俺,俺将你们从哪来的送回哪去,之后俺可就不管喽,你二人闹出这么大动静,又被当众揭了身份,怕是过不了多久轩公子与叶姑娘要有危险了呦。”
楚景珩知道主上让这叔侄二人来玄龙第一晚就把玄龙世家贵族得罪彻底,不过是想考验这叔侄二人,看看这叔侄二人在准备不充足时,有没有能力解决眼前的困境,主上这样做,到底是心急了些。
但如果是他,或许会跟主上一样的选择,撂摊子不干养老享清福,是个有骨气的人都拒绝不了吧,哦主上跟他还不一样的,“大逆不道”的主上只想搂着他的义父过二人世界。
楚景珩目光落于那神态安然、冲他微微颔首的二人身上,眼珠轻转,数秒犹疑后,终是向洛霁澈启唇问道:“不拔出来一观?”
“明日再看亦未迟。”洛霁澈神色淡淡,语气也淡淡。
“不劳费心,天宝阁不至于真卖假的吧,呵劳烦前头带路,本王观那外头众人似已有些躁乱,于此地贸然动手,恐不妥当。”洛胤宸见楚景珩眸光看向他,甩了甩衣袖,拿起破破烂烂蓝色□□的洗髓术,接着又道:
“要是在此地打起来,我二人囊中羞涩,可无银钱赔付这天宝阁之损。”
楚景珩闻言:“……”心内暗忖,这小子,岂是赔损之事如此简单,真当这些世家贵族尽是庸碌无能之辈乎?也不过就是无人敢破坏天宝阁的规则而已。
原本对这叔侄二人尚存的一缕怜悯,瞬时消散无踪。
他抬手轻揉鼻尖,出了厢房并回头让二人跟上,洛霁澈与洛胤宸无视掉其他人的挑衅,并排走在楚景珩身后。
天字房仅有两间,与其他厢房是隔的都有一些距离,有侍者把手,其他人不得擅自踏足,只要他们二人不出这个范围,那些人便近不了他们的身。而楚景珩既有把握将他们全须全尾的送回岸边,这天宝阁的暗门怕是不会少,或许天字房这里就有,会在哪里,洛霁澈沉思。
这份疑惑并没有多久便被解惑。一盏茶功夫后,又回到了天字房的叔侄二人:“……”
“嘿嘿,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个设计巧妙不?可是俺……一位好友想出来的。” 楚景珩打开壁画后的机关,一条暗道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嗯”
饶是洛霁澈也未曾料到,轩辕崇竟豢养了他与皇叔的替身。彼时,他们三人沿着天字房专属的通道下楼,楼道幽暗中,三个身形、外貌皆与他们肖似的侍者沉默伫立,似是早已恭候多时。未几,那三名侍者下楼,而他们则戴上侍者面具,扮作侍者模样,悄然折返天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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