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深谙他心思的程华山却并不打算丢掉嘴里的这块救济粮,他拍了拍赵井江的肩膀笑道:“老赵啊,我看你还是不了解现在的年轻人,你当他们是与我们当年一样的愣头青呢,什么都写在脸上,现在的孩子心思可难猜的很,更何况像程印这样从小到大就在政治商业体系里饱受熏陶的年轻人。”
程华山话里有话,继续引道“印成科技是程印一手带起来的,从成立到上市除了初始资金,程印没动用过总公司的一分钱,这孩子无论是行事方法还是处事风格都是有很强目的性和方向性的,老赵,你可别说我自夸啊,我这个小儿子虽然年纪尚小,但大有可为啊。”
“和小彤是最般配不过了。”
理解程华山话里的机锋,也知道程印的执商能力,赵井江貌似勉强但实已大致认可了对方的话,只好当机立断,心里一横,赌上这把棋局,要不赢者通吃,要不也只是折损一个女儿,和预期程印未来能够在商业上达成的成就相比,这似乎也不值一提:“唉,那好吧,只能依两个孩子自己的意愿了,我就不掺和了。”
“这才对吗。”程华山笑容加深,更显和赵井江的亲和,仿佛两家已然结成亲家,打趣道:“对了,你别再管程印小程总,小程总的叫了,那是你未来女婿,你往后再这么叫,可就生分了啊。”
“哈哈哈哈。”
两人边说边笑的走离了会客厅。
与两个只盘算利益相谈甚欢的老资本家不同,当下会客厅的两个年轻人无论如何也谈不上气氛融洽。
赵依彤坐在沙发的一侧,拘谨的勾着手腕上的手饰,眼神羞赧的时不时瞟一眼坐在沙发对面的程印。
他还是那么的吸引她,从他救下她养的第一只猫起,她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程...程印?”赵依彤试探的叫了下程印,希望这位从进入会客厅开始就一直对自己沉默不语的男人可以看一下自己。
她今天为了见他花了大心思特意的打扮了一番,蓝色飘逸的礼服很趁她冷白的肤色,她希望程印可以给予她些许的目光,让她哪怕用美貌也可以获得一丝被喜欢的可能。
但结果却一如既往,程印并没有对自己的呼唤予以回答。
即便早已习惯这样的忽视但赵依彤还是感到难过,她怎么就走不进程印的心里呢,明明她才是最先遇到程印的那个。在高中的时候程印曾因为她可怜一只跌入浅湖的流浪猫而不顾脏污的湖水,下去施救,如今却为什么一眼都不看自己了呢。
“那,我把它救上来了,你别哭了。天天哭,小心这只猫被你吓跑了。”他曾经用那么亲昵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连看向她可怜的那只猫时都满眼溢着温柔,让她沉醉其中。
可现在?现在他心里装下了那个人,就一眼也不肯分给自己了。
赵依彤从受伤的心里品味出愤怒的情绪,他凭什么占据程印的心,而自己又为什么要处于永无止尽的等待中。
也许她应该听程叔叔的,只不过是耍些手段而已,即使过后会被程印厌烦,那也比现在程印完全看不到自己要来的好。
“程叔叔说你答应了是吗?”赵依彤又试探的开口,只是这次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中不再含有怯懦,只是自信仍不多,更像是壮胆行事,破罐子破摔。
程印这次没有沉默,只是答非所问,语气冷硬疏离,“我可以答应和你订婚,但只是形式上的,在其他方面我不会和你有什么?”
赵依彤闻言手部一抖,险些拉断手腕上的高定手链,“你什么意思?”
程印:“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对我也没好到哪儿去,我不喜欢你,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不可能在其他方面背叛我的爱人。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们就结束这笔交易。”
“极限?爱人?”赵依彤心里自言自语的嘲讽道:“你不停的对我说这些戳心窝子的话才是在挑战我的极限。”
都是富贵人家长大的子女,都是高傲不可一世的成长经历,赵依彤对程印有着程印对陈竹一样的疯魔执着。
她要得到他,又何必获得他的同意呢。
她微微的笑了笑,眼里浸上些许泪光,“好啊,但在人前你我要扮演恩爱未婚夫妻。”
程印刚想否决,赵依彤又继续道:“你也不想和我牵绊太久对吧,我们越是表现的和谐,我父亲也就和你们程氏集团合作的越安心,我们结束这种交易关系的进度也就越快,你说呢。”
程印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有些不耐烦的敲了敲沙发扶手,思考片刻,他说出了让赵依彤浑身发冷的话来,“赵依彤,我知道这次的交易你在中间起了很大的作用,你想要借我们程氏的这次危机来达成你的目的,我却并不一定要配合。”
“我刚才的提议不变,也不接受你新的建议,你要是同意,我们就把这笔交易做下去,不同意就终止。”
赵依彤眼目染上绯红,气的有些发抖,进而罔顾了自己的淑女形象,抛出最后的筹码,“说的这么干脆,如果我真作罢这次合作,陈竹那边你还能留得住吗?”
只是话一说出,赵依彤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口不择言,同时也明显察觉到了程印的低气压。
她尽力把失控的情绪压制后,只能自己骗自己的暂时妥协,却又和自己刚才说的话前后矛盾,道:“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允许他的存在。我们婚后……”
但她话还未说完,程印却自顾自的站起了身,189的身高此时直挺挺的站在坐着的赵依彤对面,压迫感达到了顶峰。
程印双眼微眯,凝视着赵依彤,这是他今晚第一次这么直白且专注的看向眼前这个女人,但眼中却没有赵依彤要的爱慕或惊艳,只有一种东西在他瞳孔中跳跃。
是愤怒。
“我不是什么好人。”程印冰冷的开口,语气如十二月的寒风刮过赵依彤美丽的脸庞。“你要是敢打陈竹的主意,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
说完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开了,只留下赵依彤一人独自品尝被惊吓后的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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