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闻想了想道:“待我哪日闭了眼,大王想要攻取河西,也就没那么难了,大王不妨耐着性子,再等等。”
穆怿问道:“这几日,我倒是没见着秦无恙。”
宗闻笑答:“大王说了,我现在是秦将军的新主,大王既然喜欢留在我这里,那就不必再回去了。”
秦无恙一走,阏逢旗兵马归属于宗闻是毋庸置疑的,支走大将,抢夺兵权,宗闻一向是做惯了的,不论是对宗家的政敌肃国公,还是他的生身父亲宗祯,他都是下手果决:“毕竟当年,不顾宾客之礼,勾结长沙国扣下我的人是你,我如今,不过是让大王也尝尝这种滋味罢了。”
几乎是立刻,穆怿就反应了过来:“梁王瞿闵死前,他与你有过约定。”
宗闻对此不置可否:“瞿家和宗家百年交好,累世通婚,这一代的皇后依然会是瞿氏女,而穆家最难对付的人就是你,我表兄瞿闵在世时,代天子巡视陇右道,那时我与他说,‘事关中原的争斗,我一向都是有心无力’,现在,我能腾出手对付你了。”
“我不会杀你,大王可以与我一起看看,是穆家养下的郎君出众,还是瞿家的儿郎更有手段。”
宗家在陇右道的势力根深蒂固,封闭榷场,严查关卡,确实也漏不出齐王的一丝消息,只不过穆家还没来得及向宗氏一族发难,小梁王奉天子之令,直言穆家僭越,数年不入朝觐见天子,有谋反之心,河东军行将南下,与穆家开战。
河东军的檄文传至雍州,是世子宗稷与二公子穆谌一同在议政堂里看到的,宗稷对众将道:“如今父王下落不明,小梁王说我们穆家数年不入朝,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父王征战多年,身体欠安,受不得舟车劳顿,父王的堂兄荣国公每年都代父王入洛都述职,向陛下请安。河东军兵力强盛,依我看,还是由我亲赴洛都,与陛下和小梁王消解误会。”
瞿家对穆家要下手,这件事他们不是没有准备,只不过听宗稷这般说,连二公子穆谌也没想到,宗稷竟然能做到这一步,穆氏亲贵们想着什么,宗稷心里是一清二楚,见他们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宗稷便道:“二哥留下,其余人都退下罢。”
宗稷执政一年有余,已有几分威严,这些大将们对他很是不敢忤逆,穆谌静候着世子的吩咐,就听宗稷说:“我进洛都,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二哥定要抓紧时间整军备战,穆瞿两家一旦交手,就是生死之战,要分出个你死我活。我走后,上章旗就托付给二哥了,天干十旗里,父王带走了阏逢旗,另外两旗……旃蒙旗和柔兆旗只遵父王的命令,不会听我们这些公子的话,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上三旗实难调动,眼下,二哥得用的人着实不多,除了李羽将军和郭将军,王叔还被父王关在牢里,父王与我说过,二叔有带兵之才,当此非常时刻,二哥过些日子,可以酌情将二叔给放出来,咱们叔侄一同对付瞿家才是。”
穆谌低声问道:“世子当真要去洛都,就没有别的法子吗?”
“小梁王说我们穆家僭越,殊不知瞿家才更是无法无天,若我死在瞿家手里,日后交战,我们穆家也能在道义上占据上风。这件事,二哥还是听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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