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扭了扭被谢隐扳得僵了的手腕,带着几分不服气,又无可奈何的语气说:“秦老师,你这么温文尔雅的人,咋能认识这种朋友?”
秦淮没解释,也没笑,只说了句,“走,回家。”
二人一路无话。秦淮一路都没有如谢隐预料一般对他冷嘲热讽,这让谢隐更难受了。这就像明知自己会被炸死,却不知哪天炸/弹会来一样。
未知且即将发生的事情,才是最可怕的。
终于,在秦淮关上了他家房门之后,才依着门框,仔细打量起满头大汗的谢隐来。嘴角还噙了丝笑意,并不作声。
谢隐忍无可忍,嘟囔了一句:“想笑就笑,别装模作样的。”
秦淮摊摊手:“我只是觉得,谢警官挺别致。”
谢隐但凡不傻,都能听出对方挖苦的含义。他挑眉应对,看看秦淮能出什么损招。
“那天在喜乐村,我头一次见警察被铐着手铐来出现场。今天,我又第一次看见一个警察被一群保安围住。谢警官是警察干腻了,想角色扮演一回犯罪分子?”说到这,秦淮嘴角戏谑的笑意更甚了,“哦,不是一回,是两回了。”
谢隐被气得心肝脾肺疼,又自觉理亏,也不敢太发作,只能恨恨地说:“秦老师你劫道的出身吧,专劫人家挖笋的。你这是夺笋哪!”
秦淮笑笑,这次没再和谢隐唇枪舌战,而是给他倒了杯水,“坐下歇会吧。”
谢隐把今天跑步跑过头了,没带钱等等处境和秦淮讲了一遍,终于吱吱扭扭开口,向秦淮借一点零钱。他得回家了。
秦淮目光投向漆黑的窗外,“你真确定,现在你出去,能打到车?”
是的,这是大学城,位于城市北郊。学生早就回笼了,居民也都安歇了,上哪找出租车去?
谢隐苦笑:“那也得碰碰运气,总不能住你家呀。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我倒无所谓,怕毁你清誉。”
说到这,谢隐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秦淮家客厅里的那张沙发椅上,柔软的毛巾被仍旧在光晕下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就在这一天,这一刻,谢隐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短路了还是搭错弦了,他竟然话锋一转,扯嘴笑起来:“不过咱俩要都不说出去,也没人知道。”
秦淮没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
“别误会秦老师,我正经人。虽说你······”谢隐顿住了,原计划的‘你长得真挺好看的’最终没说出口。一来再不要脸也不是和自己的脸皮有仇,二来他也不愿意承认这世上有人比他好看。
“虽说你家房间不少,我就借这个沙发椅住一宿就行。”
秦淮一如往常,没有过多的表情。谢隐暗自揣测这家伙到底是因为太帅而偶像包袱太重,还是生性就如此,不在意一切他弟弟以外的事情?
秦淮给谢隐又拿了一条毛巾被,“原来那条太薄了。”
谢隐已经坐在了柔软的沙发椅上,一条腿支着地,一条腿盘着,仰头接过毛巾被,大剌剌一笑,“谢谢哈。”
正说着,一阵突如其来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沉闷的,一如滚雷。
“呃······”谢隐终于意识到了,“我今天没吃晚饭,又跑了这么久的步,有点饿了。”
这绝对不是陈述句,因为说这句话的时候,秦淮看到了谢隐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渴望!
秦淮试探:“你不会是······”
“嘿嘿,就是这个意思。秦老师,给我做点吃的吧!”
谢隐小麦色光泽的皮肤衬得一口小白牙更白了。秦淮在他脸上丝毫找不到半夜惊扰别人,又强行睡在别人家之后,提出让主人给做饭的无理要求的愧疚感。
像什么呢?秦淮突然灵光乍现,想起自己以前养过了一只猫主子,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说“为我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
厨房里传来不刺耳的声响,想来也是秦淮怕声音太大,吵到楼上楼下的邻居。
谢隐终于躺在了他梦寐以求的沙发椅上。他抬起双手垫在脑下,舒展了背肌,闭上眼,享受着落地灯不刺眼的光感。
鲜香的气息丝丝缕缕飘来,这馥郁的人间烟火气好似幻化出了实质,像舞动的水袖,轻轻撩拨了谢隐的嗅觉,又在他想要再靠近一点时,飘忽而去。
想要撩拨一个人的心,不妨先撩拨他的嗅觉。谢隐暗暗想。
想到这,他猛地睁眼,庆幸自己的小想法没被别人发觉。他咬了下舌尖,暗骂自己想什么呢。索性红着耳根起身,走向了厨房。
秦淮正在煮馄饨,侧脸一瞥靠在门框上的谢隐,不解:“脸怎么这么红?”
谢隐当然不可能承认,只得含糊糊弄过去:“跑步热的。”
他心虚,赶紧转移话题:“秦老师,你有女朋友么?”
秦淮把虾皮和干海苔放进碗里,盛入馄饨和馄饨汤。浓郁的香气终于在这一瞬间不再欲擒故纵,和谢隐的味觉撞了个满怀。
同时,他也淡淡回了句:“没有。”
谢隐不假思索:“那男朋友呢?”
秦淮指着馄饨碗:“你自己端。”
说罢,没理谢隐,便转头去了餐厅。
是韭菜虾仁馅的馄饨。吹开升腾的热气,谢隐轻轻咬破馄饨皮,汤汁慢慢占据谢隐的味蕾,虾仁的鲜味混杂着瘦肉的醇香,再辅上韭菜的清爽,让谢隐不自觉赞叹秦淮绝对是个美食天才。
他正专心致志地品尝这碗馄饨,耳边却听到了没头没尾的一句。
“也没有。”
啊?谢隐愣了一秒,旋即想起刚才自己的问题。
哦,秦淮说,他也没有男朋友。
谢隐决定先放下馄饨这碗粘人的小妖精,问道:“你这么秀外慧中的,家世好,工作好,会做饭,长······长得也还行,怎么不找个对象?”
秦淮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抛回来:“那谢警官呢?你这么······怎么也是单身呢?”
“这么”什么啊?谢隐还等着听秦淮对他的评价呢,结果一语掠过了。谢隐差点翻白眼,但估计从秦淮嘴里也说不出好听的,就算了吧。
吃人家的嘴短,睡人家的······还是嘴短。
“上大学时候处过两个,一个出国留学了,一个去京城混娱乐圈了。毕业以后处过一个,嫌我太忙,就分了。”谢隐喝了口馄饨汤,“往事不可追,都是好姑娘,咱没那福气就是了。”
谢隐絮叨完了,把问题又扔回去:“你呢,秦老师?”
秦淮突然起身,转头走向了卧室的方向,说了句“吃完了把碗洗了”之后,便只留给谢隐一个昏黄光晕下的背影了。
那背影颀长高挑,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寂寞感。
谢隐咂咂嘴,也懊恼自己这张嘴怎么什么都爱问。是戳到的秦淮痛处了?还是秦淮只要不找到弟弟,生活就永远不肯正常继续?
谢隐蹑手蹑脚洗好了碗,终于,关上灯,窝进了沙发椅里。
柔软又充满包裹性的触感给了谢隐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他安心把自己交付给黑夜。
出奇的,被梦魇困扰了多日的谢隐,一夜无梦,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早醒来时,天已大亮,谢隐舒展了筋骨,还怕吵醒秦淮时,才发觉秦淮已经出门了。
沙发椅旁边的角几上放着张字条,谢隐自嘲,他这是睡得多稳?
清晨的阳光和煦又不夺目,落在那行虬劲有力的字上。竟然是瘦金体。
“谢警官,如果一筹莫展,不妨回到最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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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易碎美强惨雪神攻vs迷糊软萌九尾狐受]
[单元故事,山海奇缘,灵异神怪,都市异闻,甜文,HE]
青丘九尾狐族亡国小太子涂婴因为灵气受损、仇家追杀不得不逃亡在外。在东北胡三爷的牵线下,与大神雪绒结了亲。本以为找了个靠山,结果大神老攻一直昏睡不醒,为了糊口的婴涂只能带着沉睡老攻和一众拖油瓶来到了冰城,在果戈里大街404号开起了一个灵异事件调查事务所。
在冰雪世界里,涂婴畏寒的毛病好了,灵气恢复了,种菜大丰收,养灵兽圆嘟嘟,小钱钱赚到了,简直来了个咸狐大翻身。他不知道的是,沉睡的老攻,早就悄悄醒了……
——
雪绒经历了背叛与欺骗,早已厌烦了世俗,于是选择安静沉睡。
直到有一天,耳边出现了一个聒噪的声音……咦,是条雪白雪白的小狐狸。小狐狸拼了姓名把雪绒带回了冰雪的世界,悉心照顾着雪绒沉睡的肉身。
第一次,小狐狸被狸猫精抓伤了了,怎么办,帮他扼住狸猫精的后脖颈吧。
第二次,小狐狸被恶鬼缠身了,怎么办,帮他拔了恶鬼的舌头吧。
第三次,小狐狸又出什么乱子需要我出手了?雪绒眉头轻皱……什么,小狐狸被前院的包子西施看上了?
一阵鹅毛大雪呼啸着抬起小狐狸的下巴:“小狐狸,你忘了自己有老攻了吧?”
小狐狸委屈巴巴地睁大眼睛:“嘤,我就是想吃个包子。你个醋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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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豪车惊魂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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