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睡了两三分钟,又好像过了两三个小时,身旁人一直没动静,全世界又剩下他自己,戚时在沉睡中愈发惴惴不安,猛地睁眼醒来,从床上腾地坐起,正准备再跑去外面找人,一转眼,兔崽子正支着胳膊倚靠在他枕边,浴袍半裸不穿,露着大片胸前雪白肌肤,面若桃花般冲他风骚地笑。
“老婆,你刚才在梦里喊了三十五遍我的名字。”
“哦。”戚时面不改色地又躺了回去。
看来他至少睡了三个小时。
习惯性伸出胳膊,正想把兔崽子揣怀里狠狠嘬两口,蓦地察觉哪里不对,戚时定神一看,他戴在两只手腕上的手表和手串全被摘走了!
“手串我放起来了,那不是你该拿的东西,”何湛程脸色变得倒快,笑意深不见底,“手表我也帮你摘了,因为想送你一个新的。”
说着,扭身从床头柜上拿出两块外形差不多的机械手表,表盘如星盘,一个是暗红色闪电纹,一个暗蓝色闪电纹,轴心是两半颗心,很普通,市面常见三四百块的东西,但——
这显然是一对情侣手表。
“看看,喜不喜欢。”
戚时不懂何湛程要搞什么鬼,伸手接过戴在腕上,头也不抬地哼声问:“你不是桃花正旺呢么,怎么不给你那两个男朋友戴?”
何湛程懒得理戚老二这些小心思,自己也利落地戴上手表,疾速发问:“你说你刚到第一天就找到我了,这话真的假的?”
戚时辗转抬臂,认真欣赏着他的便宜货新手表,毫无心机地回答:“真的啊。”
何湛程冷不丁就被一股猛烈的电流灌入手臂,如重针创骨,惊得人心脏一跳一跳。
何湛程脸色变得极臭。
许若林那个骗子,说好电流不强呢!他整条胳膊都麻了!
但初次实验有了心理准备,何湛程清清嗓,又快速问:“你喜欢我么?”
戚时恶笑着俯身凑过来,獠牙一露,在何湛程下巴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整齐的齿痕。
“喜欢死了,不然我为什么来找你,嗯?”
这下倒没被电,何湛程愤愤抬手擦掉下巴上的口水,但他搞不准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更偏向真心还是假意,于是干脆问:“那你爱我吗?”
戚时讶然,看怪物似的盯他:“青天白日的,你想什么美事儿呢?”
何湛程瞪着眼直板板地躺倒在床上没吭声。
他被这猝然猛烈起来的电流电得说不出话,脑袋几乎都要冒烟儿了。
好半晌,戚时见他不太对劲,凑过来拍两下他脸,问他咋了,又笑道:“至于么,伤心成这样?”
何湛程抽搐两下,呛了口气,立刻扭头问:“你嫌我脏么?”
戚时抚在他脸庞的手指一顿,笑容淡下去。
“你是大少爷,我哪里还敢嫌弃你?”
何湛程默然。
他整条胳膊都被电得没知觉了,神经也渐趋麻痹,他咽了咽突然有点干涩的喉咙,安静在原地缓了好半天,然后摘下尚自涌动的手表,摔回床头抽屉里,起身就走。
戚时还是在介意。
戚时凭什么介意?
身后人拦腰一搂,何湛程猝不及防,整个人摔进戚时怀里。
男人倾身压上,乌云般将他笼罩,密密麻麻的碎吻雨点般落在他耳边,嗓音喑哑:“程儿,随便你的心分给谁,但你人得是我的,这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你和我睡过了,就得做我的人。”
浴袍被剥下,两|腿被分开,戚老二硬往里挤,何湛程一股无名火充斥胸腔,立刻愤怒挣扎起来。
“不是我和你睡过了,是你被我睡过了!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还不快放开我!”
“不放,”戚时将他四肢钳制住,沉眸盯他,“这是你欠我的!”
“你情我愿的事,”何湛程瞪他喊,“没什么谁欠谁的!”
戚时冷笑,猛扑上去咬住他嘴,强迫身下人同自己接吻。
“那就算我欠你的,一千次一万次,先赊两周的,随便你记我账上!”
何湛程紧闭着眼,倔强地别过脸:“我不!”
“由不得你!”
戚时大力捏住他下巴,逼他张嘴,命令道:“舌头伸出来。”
何湛程冷着脸,死板一条,不肯理他。
戚时掌心四处游离,故意骚扰他的**,身下人越强装冷淡,他就越妒火中烧。
一双喷火的眸子隐怒笑着,讥讽道:“动啊,怎么不动了?之前不是挺骚的么?身子都熟透了,还说没在勾引我?还是你在想别人?嗯?是在想许若林?还是在想你那些模样稀奇古怪的男宠?他们有老子长得周正?有老子懂你哪里最想要?”
……
……
何湛程身躯微微颤栗,眉头紧蹙,牙齿咬得死紧,不松半句口。
他并不是敏感的人,却完全抵御不了戚时的挑|逗,盛怒之下,居然还能对这个畜生有反应,他自己也羞耻万分。
可这是唯一一个!唯一一个他给过机会将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当初百般依从,极尽所能地去取悦,现在,那几分真心的情谊却成了对方挖苦嘲讽自己的倚仗,好啊,他何湛程终于自食苦果了,可他不在乎自己将要遭受什么,他只想一刀把这个狗男人给捅死!
千疮百孔都不足够!!
身子任人折叠摆弄,滚热的泪珠就这么屈辱地从眼尾流了下来,何湛程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躺在戚时身下,像具没有感情的死尸,那张总笑意迷离的脸,忽地化作一颗无比骇人的骷髅头,黑黢黢的眼洞里,穿插过冷漠无情的水流。
犟种。
犟脾气。
偏偏又令人拿他没办法。
戚时心疼不已,连忙偃旗息鼓,替何湛程穿好衣服,将人轻轻抱在怀里,不敢搂太紧,怕人喘不过气,又不敢搂太松,怕人突然脾气发作又干他一顿。
只好手掌不停揉着对方头发,软声哄:
“崽儿,哥错了,我们不哭了,不哭了……”
何湛程哽咽一声:“你是傻逼。”
“我是傻逼,我当然是傻逼!”戚时连忙道,“我从小就是傻逼!”
“你该死。”
“我当然该死!”戚时替他愤愤喊:“我不该死谁该死?”
“那你就去死啊!”何湛程怒声咆哮出来。
“我本来想死的,”戚时叹了口气,“又怕你心疼,我舍不得。”
何湛程:“……”
何湛程埋头在戚时胸膛吸了两口气,将眼泪全蹭人衣服上,终于缓过劲儿来。
然后猛地蹿起身将人扑到,伏身张嘴就对着戚时的右肩膀咬了下去。
戚时早有预料但来不及反抗,他洗完澡后只穿一件薄薄的无袖黑背心,大片肌肤裸露在外,何湛程这属狗的心太狠,一点都不知道疼他,他肩膀在转眼之间被咬出两排血淋淋的齿痕。
“嘶——”戚时疼得皱起了眉,忍不住抬手捂住伤口。
何湛程坐起身,两腿跨在他腰间,冲他甜甜地笑着,本来有几分俏皮的犬牙上沾着几滴血,又显出几分狠辣阴鸷来。
戚时瞪他:“这下消气了?”
何湛程哼一声,不理他,起身下床就往外走。
戚时盯着兔崽子那两条白得发光的小腿,皱眉问:“大中午的衣服都不换,上哪儿去?”
何湛程拧开门,头也不回地踏入走廊:“你管我,我找我的亲亲男朋友发骚去。”
戚时蹭地从床上跳起来,鞋都来不及穿,疾步冲过去一把将人拎回来墩屋里,大门砰地一关,横身堵在门口,抱臂瞪他:“我还没死呢!”
何湛程舔了舔牙,冷笑:“臭不要脸,我们早就分手了。”
戚时也冷笑:“我也没说我是你男朋友啊。”
何湛程眉心一沉,正要开口,就听对方趾高气扬地说:“我说了,我们是新型奴隶主和奴隶的关系,你敢再跑一个试试?”
何湛程气笑了,抬腿就给他一脚:“你无不无聊,我没同意,这事儿不算!”
戚时有点恼:“你已经答应过要跟我回燕京了!”
何湛程一脸无所谓:“我胡说八道的。”
戚时磨着牙笑:“我不管,反正我当真了。”
何湛程认真严肃道:“戚时,我真的没法跟你走,你当真也没用。”
戚时一顿,不太情愿地问:“怎么,你在这边有事?”
何湛程拨指一撩刘海,潇洒道:“对啊,我男朋友们都在这边啊,我这个做老公的怎么能离开啊?”
戚时一口白牙咬得稀碎,说:“行。”
何湛程挑眉:“嗯?”
戚时伸出手指,一下下戳着对方眉心,将何湛程脑袋点得跟个不倒翁似的,恨恨道:“何老三,你给老子等着瞧,别以为全世界就你是个宝贝似的。”
何湛程不解:“什么意思?”
戚时狞笑一声,扬手一撩背心,啪的甩在何湛程脸上,赤着膀子露一身结实腱子肉,推开门,昂首阔步就往外走。
“既然你这么喜欢嘚瑟自己有人爱,那咱俩就比比,半天之内,谁勾搭上的人最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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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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