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玉!你疯了是不是!快放我下来!!”
祝半雪奋力挣扎,李瑾玉却充耳不闻,将人直接抱回房间。
祝半雪被气的打他,想要爬下床去,却不小心碰到了伤脚,那一下子让祝半雪动也不敢动了,被疼的眼泪汪汪,眼睛一眨,豆大的泪珠扑簌簌落了下来。
李瑾玉一低头,看见她这样子,顿时慌了,忙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痕。
“你哭什么,我又没打你骂你。”
祝半雪被疼的说不出话,只有眼泪一串串往下掉。
李瑾玉坐在床畔抱着她安慰:“别哭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
祝半雪声音闷闷道:“……脚疼。”
“是不是方才撞到了?”李瑾玉忙将人放开,小心捉了她的脚去查看,“我又不会拿你如何,你挣这么厉害做什么?”
这话祝半雪却不认同,不满道:“你那样子就跟要把我吃了似的,还说不会怎么样。”
李瑾玉叹气,道:“你都不声不响抛下我走了两年了,还不许我同你生个气吗?哪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
祝半雪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道:“天要黑了,我再不回去,秋萍姑姑会担心的。”
李瑾玉拿指背轻轻蹭蹭她的脸,道:“让青竹回去说一声,你今日同我在这里休息。”
祝半雪想抗议,李瑾玉却道:“此事没得商量,要么让青竹回去,要么你们俩都在这儿待着。”
祝半雪拗不过他,只好让青竹回去报信。
她们闹这么一会儿已经错过了晚膳的时间,那郡守许是顾忌着李瑾玉的身份,他和祝半雪在屋里时没敢来打扰,等丫鬟报了二人已经醒过来,他忙过来请二人去前厅用膳。
李瑾玉转回屋里问祝半雪要不要去前厅,祝半雪不想太引人注目,拒绝了。
“有劳张大人。”李瑾玉回到门口对着郡守道,“饭菜送到这里即可。”
“是是是。”矮胖憨态的郡守忙应道,“下官这便叫人送过来。”
李瑾玉应了声,那郡守忙又转身吩咐人去了。
不一会儿,饭菜便端了过来,二人坐在桌前正用着,祝半雪突然道:“你瘦了。”
李瑾玉不重口腹之欲,原本就是有些清瘦的身形,可眼下较之从前,又削减了许多。
祝半雪瞧见他的第一眼,心中涌起的想法是:怎么憔悴成这样了。
在医馆里,二人重逢后,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怎么总也照顾不好自己。”
祝半雪当时想反驳的,她想说:“那你呢,你不也没将自己照顾好吗?”
听了她的话,李瑾玉面色不变,只道:“是清减了些,不过同以前也差不太多。”
才不是。
他从前再清瘦身上也有肉,可现在祝半雪无意间碰他那几下,都能清晰感受到他的骨骼,脸颊也凹陷下去,眼眶也更深了。
她没再说话,两个人安静吃完晚膳。
膳后,李瑾玉拿了游记给她,“困不困?要不要看会儿书?”
祝半雪点头,从他手中接过书,趴在案上看了起来。李瑾玉也在一旁陪着,支着脑袋同她一起看。
看了几页,祝半雪道:“我困了。”
“那休息吧。”李瑾玉从她手中把书抽走,将人抱起来走进里间放到床上。
青竹今夜应当是不会回来了,可郡守府里的人祝半雪也不熟,她推推李瑾玉道:“你去帮我叫两个丫鬟进来。”
见他不明所以望过来,祝半雪红着脸道:“我还没洗漱,自己一个人不太方便。”
“我让她们去备热水。”李瑾玉起身往外走。
很快,有下人提了热水进来,待浴桶里兑好热水,丫鬟又一个个都退了出去。
“哎。”祝半雪傻眼了,“怎么都走了。”
李瑾玉将她抱起来往屏风后的浴桶处走,“嗯,我让她们走的。”
把人放到椅子上,李瑾玉问:“衣服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祝半雪:“?”
“世子,你是……?”
李瑾玉面色不变道:“不是你要洗漱吗?我帮你。”
祝半雪瞪大眼睛忙摆手道:“不必了!不敢劳烦世子!世子还是叫两个丫鬟进来吧。”
“不叫,我都没看够,凭什么给别人看。”
李瑾玉脸不红心不跳说着荤话,见祝半雪愣愣地不动作,还想上前替她扒衣服。
“你不脱那便我来帮你。”
“不用!我不洗了!”祝半雪惊恐地牢牢攥紧自己的衣领。
“不行,热水都放好了,必须洗。”李瑾玉扯她衣领。
“啊!我脚疼!我洗不了了!啊好疼啊!”
祝半雪试图用拙劣的借口遁走,李瑾玉却并不上当,道:“没事,我等会儿抓着你的脚踝,伤不到你。”
见实在糊弄不过去,祝半雪直接道:“我不要你。”
李瑾玉扒她衣服的手一顿,抬眼直直看向她,“不要什么?”
直觉危险,祝半雪没有重复那句话,而是道:“我不要你帮我脱衣服,也不要你帮我洗漱。”
李瑾玉把人抱起来,连人带衣服放进浴桶里。
祝半雪懵了,下一秒,李瑾玉自己也跨了进来,祝半雪瞪大眼睛看他。
“这下不脱也得脱了。”李瑾玉小心避开她的伤脚把人抱到自己腿上,低头埋在她颈间,“下次不要再说不要我这种话了,我受不了。”
祝半雪要被他气死了,可是眼下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自己生闷气不跟他说话。
李瑾玉接着道:“不管你在苏州城跟别的男子有什么,往后都不许再来往了,你是世子妃,要有分寸。”
“早就不是了。”祝半雪存心气他,“你管我同谁来往!”
李瑾玉抬头看她,见她鼓着脸很是不忿,伸手掐了一把,道:“这种话也不许说,我不喜欢。”
“这也不许说那也不能说,你干脆让我当个哑巴算了!这样就再也不会说出你不喜欢的话来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怼人。”李瑾玉叹气,很是无奈。怕她着凉,李瑾玉哄道:“别闹了,洗漱完了去睡觉好不好?你不是困了吗?”
“那你出去!”
“我衣服都打湿了,一起洗吧,洗完了再出去。”
“我不管,你出去!”
李瑾玉当然不会轻易妥协,祝半雪斗不过他,最后还是被他扒了衣服。说是服侍,该占的便宜却一点也没少占。
祝半雪干脆闭眼装死,不管他了。
李瑾玉将两个人都收拾好,把人抱起来回到卧房床上,他硬是要挨着她跟人紧凑着一起睡,祝半雪不乐意,她嫌热。
往后退一些,李瑾玉跟着凑上来,她再退,他又往前,直到祝半雪退无可退,李瑾玉如愿以偿抱着人才安分下来。
祝半雪气极,伸手拧他腰间的软肉。
“啊!”李瑾玉惊呼,看着她道:“你怎么一点也不手软,好狠的心!”
祝半雪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今日格外的火大,脾气也是冲得很,道:“嫌我狠心就赶紧走,别跟我一起睡!”
“我不。”
李瑾玉怎么可能会应,抱着人不撒手。祝半雪拿他没办法,只能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可能是这一日生了太多波折,祝半雪躺着没一会儿竟就睡着了。
倒是李瑾玉,白日里睡过一段,这会儿倒不怎么困了。
因着祝半雪要睡觉,屋里烛火已经熄了,李瑾玉起身又将它点燃,移到离床榻近一些的地方放着,又回到祝半雪身边躺下。
借着昏黄的烛光,他用眼神描摹着面前人的眉眼,一遍又一遍,眷恋难舍,情深难已。
哪怕她眼下就在自己面前,李瑾玉仍觉得不真实,想做梦一样。
毕竟那两年,她总会这样这样出现在他梦中。
想到这儿,李瑾玉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恐惧。
他现在是不是也在做梦?他是真的找到她了吗?她真的在自己身边吗?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
想把人晃醒,伸出手去,即将碰到人的时候,李瑾玉却又停下来了。
万一真的是在做梦呢?万一把人摇醒了梦也醒了怎么办?万一梦醒之后他没有再梦见她怎么办?
毕竟他也不是每晚都能梦见她,纵使自己再怎么想她,梦也不受他控制,即使他发了疯似的想见她一面,想同她在梦里尽心欢愉一场。
是在做梦吧。
他想,是就是吧,只要有她在,是梦里也没关系。他只希望,这梦可以做久一些,最好一直都不要醒过来。
李瑾玉轻轻凑了过去,将睡着的祝半雪揽入怀中,缓缓合上眼。
旦日,祝半雪醒的很早,她察觉到有些不妙,掀了被子往下看,这一眼,让她直接僵住了,尴尬地不知所措。
李瑾玉一睁眼,看到的便是呆呆坐着的祝半雪,还有那张通红的脸颊。
“怎么了?”李瑾玉坐起身,看向坐姿也有些奇怪的祝半雪。
祝半雪扫他一眼,飞快又低下了头,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钻进什么洞里。
“到底怎么了?”李瑾玉看她这样子,很是担心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祝半雪捂着脸,难堪道:“……亵裤。”
“亵裤,亵裤怎么……”李瑾玉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裤子,看到上面红褐色的痕迹,他愣了愣。
联想她方才一系列的反应,李瑾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顿时松了口气。
他抬手落在她小腹上,问道:“难受吗?”
祝半雪摇头。
李瑾玉道:“先躺下再休息会儿,等会儿再叫人过来收拾好不好?”
祝半雪依旧捂着脸,道:“我把你裤子弄脏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碍事。”李瑾玉拉着人再度躺下,“是我夜里硬要粘着你往你身上凑,这才沾上的,跟你没关系。”
祝半雪抬头,疑惑道:“你不生气吗?”
她知道,大部分男人都很讨厌那血,觉得污秽肮脏,甚至不愿意靠近来小日子的女人,觉得晦气不干净,还会有股味儿。
李瑾玉的反应让她有些意外。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骂我的时候那么起劲儿,掐我打我也没见你手软,你还怕这个?”
祝半雪羞愤道:“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你还真想打我不成?”李瑾玉挑眉,又道,“也不是不行,毕竟夫妻之间,打打闹闹更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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