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赏赐

……………………

淑妃静静地躺在榻上,紧闭双眼,脸色煞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给人一种随时有可能会断气的感觉。

馆陶安伸出食指,轻轻地扒开她的眼皮,只见那白眸往上翻,脉象平稳,但却没有的任何反应。

“银针给我。” 馆陶安向一旁的人伸出手掌索要东西。

玖宫月见状,立刻将事先准备好的银针递到了他的手中,然后站在一旁,仔细打量着馆陶安。

心想:这就是她的师兄吗?

馆陶安并未察觉到旁边人的异样,而是神情凝重将针尖深深刺入淑妃的虎穴内,轻轻转动着。

只见淑妃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猛地睁开眼睛,俯卧坐起,然后大口大口的呕吐胃里的东西。

那是一滩子水,黑乎乎的,还伴随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淑妃吐完,再一次的昏迷过去。

馆陶安见状,迅速起身,他端起脚下的金盆朝着屏风后面走去,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角,然后指着盆里的黑水,向屋里的众人讲解道:“这种毒叫做鸩毒,无色无味,属于慢性毒药的一种。若是食用会引起剧烈的绞痛感,严重时还会危及生命,让人生不如死”。

接着,馆陶安又将目光转向旁边的汤汁,并轻轻端起,仔细端详着:“可这绿豆呢,清热解暑,恰好与这鸩毒相克,所以就加快了药性,让中毒者当场晕眩”。

馆陶安顿了顿,又庆幸道:“不过好在,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要紧事儿,”说着,馆陶安从腰间掏出一包药粉,轻轻撒入水中。

众人站在一旁,望着他的举动。

馆陶安一边转身说着,一边将手里的碗递给了玖宫月:“呐……把这碗药给她喂下去,再好生休养几日便没什么大碍了,只不过,这段时日别让她吃那些辛辣的食物,忌口”。

玖月烟这时,悄无声息地走上前。

馆陶安被她的到来吓了一跳。只见她明亮有神地盯着自己手里这碗汤药,说:“这看起来跟普通的白水没有什么区别啊,能行吗?”玖月烟别过去头,疑惑地问馆陶安。

馆陶安则挑了挑眉,一脸自豪地回应:“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医术,尤其是在毒药这一方面,毫不夸张地讲,就连我师傅他老人家都比不上我,你说能不能行”。

嘿嘿!反正师父也不在这里,吹一吹又何妨。

玖宫月并未理会二人,而是接过汤药,莲步轻盈地走向榻前。随后,她轻抬起玉手,指尖轻绕至淑妃的后颈处,扶她起来。

就这样,一碗药慢慢地灌入淑妃的口中。

过了一会儿,玖月烟见淑妃依旧没有动静,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不禁心升疑惑,她快步走到榻前,仔细端详着淑妃的面容。

又大步流星地向馆陶安走去,质问道:“你不是自称天下第一吗?为什么喝了药,人没有醒?”

馆陶安不慌不忙地轻轻吹开茶水上漂浮的茶叶,头也不抬地回应玖月烟的话:“她是中毒,又不是得了什么风寒,怎么可能那么快醒来”。

若不是因为杜曦文,他死都不会踏进这里半步,更别说医治什么狗皇帝的女人。

“哎~”馆陶安手中的动作突然停顿,他抬眸,在房间里四处张望着,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玖拓身上:“我师弟呢,怎么这么久了还没见到她……人去哪了”。

玖拓眸光掠过一抹疑惑,他下意识的回头,瞥了两眼身后站着的王公公,只见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小六,你方才出去有没有见到杜爱卿?”玖拓目光温和地看着玖宫月。

“儿臣......并未见到!”玖宫月的眼底黯淡无光。

“没有?这就奇怪?”玖拓皱眉,杜曦文做事向来稳重,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了。于是,他回头嘱咐王公公道:“王钦,你马上派人去找,务必找到杜爱卿!”

“是!”王公公连忙应道。

然而,还没等他抬脚离去,一个身影便缓缓出现在门口。杜曦文一袭锦绣素袍,负手进房门,发丝用一根白玉簪子高高束起,只留下菱角旁散落的几缕碎发随风飘动着,显得整个人既风度翩翩又不失男性的英姿飒爽。

“臣见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杜曦文低头行礼,声音清冷道。

玖拓笑着摆摆手:“免礼吧,今日之事还多亏了爱卿,说说吧,爱卿想要什么赏赐”。

正好前些日子的官盐一案,他还没想好怎么赏赐杜曦文,今日就借此机会一同赏赐完。

杜曦文低头沉思片刻,然后目光坚定地说:“臣请求圣上将此事交于臣来调查”。

玖拓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以杜曦文现如今的身份,即使不主动开口,他也会将此事交给都察院和大理寺去查办。

“除了这个,爱卿就没有其他想法了吗?”玖拓语重心长地提醒道。他对杜曦文的能力是认可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希望杜曦文参与此事。

毕竟,这件事的背后牵扯众多,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引发朝廷的动荡局势,到那时,他也无法保证杜曦文的人身安全。

杜曦文沉默不语,只是身姿挺拔的站着不动,仿佛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

玖拓看到她这副坚定不移的模样,不禁为之动容。他静静地凝视着杜曦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你的能力朕清楚,但此事事关重要,爱卿一旦深入其中,必然会遭受到危险”。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微转,看向一旁的玖宫月,心中暗想:如果杜曦文出了什么意外,他该如何向小六交代?

想到此处,玖拓皱起眉头,再次开口说道:“都察院人才济济,此事不一定非要爱卿来办”。

“臣知道,”杜曦文眼神坚定地看着玖拓,说道:“但此次暗杀已经涉及到皇上的安危,臣身为臣子,更身为都察院的巡使,臣有责任彻查此事,缉拿真凶……还公主一个清白。”

话落,杜曦文将头低得更低了些。

玖拓听后,神情变得严肃,他深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好吧,朕准你所请。不过,你要记住,此次事关重大,关系到朝廷的动局和百姓的安危,你定要万分谨慎,切不可有丝毫的懈怠之心”。

“圣上放心,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辱圣上的使命。”杜曦文坚定不移地说。

接着,她匆忙告退,与馆陶安一同走出了房间,杜曦文知道时间紧迫,她必须尽快展开行动,以免后患无穷。

玖拓双手背负,目送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地喃喃自语道:“朕已经将此事交给她去办,你就不要插手了,好生照料你母妃”。

玖宫月听到父亲的话,微微皱眉,眼中多了几分忧虑,但还是恭敬地回答道:“儿臣知晓!”

言罢,她深深地向门口看去,眸色渐渐变得幽暗下来,玖宫月心中暗自思忖,对于杜曦文的行动,她有着自己的打算……

——————

“杜曦文,你等等我……”馆陶安焦急地跟在杜曦文的身后,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

两人一同来到马厩,杜曦文从袖口中掏出一锭碎银,悄无声息地塞进马夫的手中,那动作,仿佛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给我两匹上好的马。”杜曦文压低声音道。

马夫不动声色地将银子塞入囊中,然后转身离去。

馆陶安呆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两人的举动,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他深知事情的严重性。

待马夫走远之后,馆陶安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伸手拽了拽杜曦文的衣袖,急切地说道:“不是,你疯了吗?此事非同小可,你为什么还要答应,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见杜曦文不回应,他继续说道:“我就不明白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人我们已经救了,没必要再去查案吧”。

“师兄,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我知道该怎么去做,所以你不必担忧”。杜曦文目光坚定地说。

“我怎么能不担忧?你说得倒是轻松,”馆陶安打断了她,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那些人是谁我们都不清楚,怎么去调查?况且现在是你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你怎么保证,自己不会受到伤害”。

“师兄也知道会受到伤害,那她呢?”杜曦文焦急地转头回应,脸上满是担忧和不安。“那些人既然敢利用她,保不齐接下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杜曦文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又摇头说:“我做不到……做不到袖手旁观”。

馆陶安猛地怔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小师妹变了,变得开始感情用事,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冷静和理智。

“你当真要去查吗?”馆陶安看着她,喃喃自语道。

此时,微风丝丝入骨,吹过杜曦文的发絮。

马夫牵着两匹马缓缓地向两人走了过来,杜曦文伸出手,接过了马绳。又转头,眼神坚定而又带着一丝决绝,对着馆陶安说:“师兄,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我。”

杜曦文将马绳递给了馆陶安:“我先行一步,等过两日事情解决了,我再来接师兄回府”。

话毕,杜曦文翻身上马,动作利落。

她紧紧攥着马绳,垂着眸说给馆陶安听:“师兄,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如果我知道会发生这等事情,我断不会和离……是我对不起她……驾”。

话落,杜曦文策马奔腾。

馆陶安则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无奈和担忧。他深知杜曦文的性格,一旦决定了某件事,九头牛也都拉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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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后:驸马不仅是女人,手还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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