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不许再见他!”台君遥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周身凝着怒意。

气压强大到陶千宁本能的低下了头不敢看他,可心底里又深深的厌恶这种感觉。

上一辈子李子渊将她囚禁在永安侯府里五年,这一世任何人都别想再左右自己。

心中的委屈和怒意达到顶峰,陶千宁怒吼道:“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来管我?镇北侯府和我都用不着你来管。”

她起身离开,被台君遥无意中压住的衣裙下摆“刺啦”一声破出一个大洞,破洞延伸至小腿处。

陶千宁蹙眉扫了一眼,朝门外走去。

衣服破裂的声音将台君遥怔在原地,她那原本红润的脸颊苍白如纸,眼眶内泛着盛怒的微红,盈满泪水,却紧抿着唇角不让它留下来。

决绝离开离开的背影那般纤瘦单薄,仿佛梦中的昙花,一触便碎。却又如撕裂的裙摆般与他有一刀两断的意思。

在门外守着的慕七看到此情景,急忙推门进来,“爷,您为何不将实情告知小主人,让她这般误解您?”

台君遥不愿意解释更多,只是淡淡说道:“还不是时候。”

等我阿宁,再给我一些时间。

“可是......”慕七担忧道,刚刚陶千宁出去时的神态可不像是会原谅你的样子。

台君遥背对着他沉默了许久,一身力气仿佛泄去,说道:“将看守的人撤去,留几个得力的在暗中看护。”

“爷......”慕七不解的追问道:“小主人她......”

爷寻了这么多年耗费的心力,他是最清楚的,这好不容易寻到,即便不能接在自己身边日日看着,最起码也要将小主人身边围个水泄不通,确保安全才是。

台君遥不等他将话说完,出声打断道:“按我说的照办。”

随即,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慕七缩眉想了想,吩咐候在一旁的侍从,“吩咐下去,守在镇北侯府外的人都收了吧。”

安排守护陶千宁的人虽不是知情者却也是台君遥这些年培养的心腹之人,原本他们以为太师第一次这般在意一名女子,定是喜欢人家,最不济也是看上眼怕人跑了,才这么大费周章的让他们守着,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姑娘爷不管了?”

慕七瞥了一眼候着的兄弟,冷声道:“是都忘了府里的规矩了嘛,爷的私事也敢议论。”

慕七虽这么训斥别人,可他自己心里知道,自打那夜知道陶千宁是小主人后,台君遥便立刻做了周密的部署,不说只要她出府,周围便会有数名乔装打扮的护卫跟随,就是陶千宁在府里的一举一动,也是有暗卫一刻钟禀报一次的,可谓事无巨细。

可两人这又是怎么了?

***

从酒楼回来后,陶千宁便把自己闷在屋子里数日,急的林嬷嬷团团转,问云秀,云秀却只敢摇头装作不知。

林嬷嬷试探的问道:“姑娘,眼看着公子考试在即,他一个人在书院自是不会准备物什,要不我们去街上转转,给公子添置一下?”

经她这一提醒,陶千宁才想起来,两个月后便是哥哥陶卓然考试的时间,自上京来,一心想着怎么远离李子渊,竟还没有去书院看望过哥哥。

上一辈子因着自己的缘故,李子渊为陶卓然助力不少,是以哥哥才会对他深信不疑,毫无防备。

这一世,她绝不能给李子渊再次靠近哥哥的机会,即便没有他,陶千宁相信哥哥必定也会高中的。

东街虽不是上京城最繁华的地方,却是整个上京显贵云集的地方,只因此地天然的地形,流水将街道围成一圈,而妙就妙在街东边是一处天然形成的假山石,流水汇在此处自假山上倾泻而下,美不胜收。

文房四宝,珍奇古籍,但凡文人墨客想要的,没有在这里买不到的。

陶千宁沿着街铺一家一家的挑选,没一会时间便买了一堆,她停在一家酒楼前,“嬷嬷,我有些累了,在这里休息片刻,你将东西带给哥哥。”

林嬷嬷带了东西离开,云秀安静的站在她身后不敢吱声。

姑娘自那日与太师争吵后,回府便心情烦躁事事提不起兴致,今日虽然答应了外出给公子购买用品,可云秀瞧着姑娘心情并未大好。

陶千宁紧锁着眉头看着窗外的景色,今日是花灯节,街上比以往更加热闹,可她却无半分兴致去欣赏。

她知道重生归来,守护好侯府,找到真相才是她的目标。

可这几日来,陶千宁总是心神不宁,脑海里总不自觉浮现那日酒楼里,台君遥伤心的目光,竟莫名的有些自责起来。

前世李子渊的过错,自己为何要迁怒于他!

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陶千宁深陷自己的情绪中仿若未闻,云秀扭头看去,只见慕十一在门口探头探脑,迟疑着不敢进来。

“姑娘,姑娘!”云秀低声提醒道。

陶千宁听到声音侧头看过来,慕十一也像是下定了决心推开门走了进来,吞吞吐吐喊道:“陶姑娘。”

陶千宁看清楚来人,眼底起了一丝波澜,见他迟迟不再说下去,问道:“可是有事?”

她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难不成是台君遥出事了?

慕十一仿佛有了底气,开口说道:“小的不该私自来找姑娘的,只是爷谁的话也不听,小的也是担心他的身子,只得偷偷来麻烦姑娘去看看我家爷。”

陶千宁不自觉抓紧手中的绢帕,低声问道:“他病了?”

慕十一见她眼神中满是关切,知道事情已成,懊恼的说道:“若是病了自是有御医来治,可爷是受伤,又不能大肆宣扬招惹非议,只能硬挺着。”

“什么!”陶千宁一颗心瞬间提起,快速起身向外走去,“还不快带路。”

“姑娘!”云秀在身后喊着跟着追了出去。

***

急促的马车在街道上奔驰竟朝着京郊而去,云秀看着马车外的景色,担忧道:“姑娘?”

陶千宁朝她摇了摇头,初来京师的她根本不懂,以台君遥这样的身份,受伤断不会在府上养病的,一来人多口杂,行事不方便,二来圣人跟前,各家贵人府上断不能留太多的护卫,家兵大多都在外宅私藏。当年李子渊起兵谋反,除了军中力量的协助,外宅私藏的兵士事先偷偷进宫围了太子府才是重点。

他来这里养病,可见伤的很重,想到此,陶千宁心急如焚。

马车速度放缓,还未挺稳慕十一便率先跳下马车,“陶姑娘,到了!”

话音刚落,云秀打帘扶着陶千宁下车,她并未仔细去看院子,只是觉得是个古朴无半分张扬的家常院落,转角进了后厅后布局才渐渐不同起来。

陶千宁留意到从身侧经过的丫鬟和侍从虽与前院一样的寻常仆从装扮,可神色中却隐隐透着不同,绝不是普通人。

外界传闻他狂妄自大,奢靡无度,可这半年相处下来,陶千宁却觉得他谨慎克制,行事周全严密,这外院人员安排也是这般小心谨慎。

一路畅通无阻,并没有人出现阻拦问话,看来慕十一是此地的常客,这么说台君遥经常居住此地。

陶千宁机械的跟在慕十一身后,脑子里不停闪过各种念头,并未留意所处之地,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在这里?”

陶千宁抬头看向声音来处,台君遥一身素白色常服,头发并未束起,只松松的用发带挽着半披在身后。

与千堂镇初见他时一样让人心之神往,只是唇色煞白,倒显得更加的邪魅。

陶千宁一时有些忘记此行的目的,就这般呆呆的站立着。

男人同样定定的望着她,好似不敢相信一般。

一阵微风吹来,搅动额前的碎发,带起一阵纸张吹起的沙沙声。陶千宁回过神,拨动秀发看向他身后,碧水环抱的凉亭中到处挂着字画,正随风舞动,如她此刻心中汹涌的愤怒一般。

他家主子正这般闲情逸致做着字画,竟骗自己说重病。

陶千宁转头看向身后,哪里还有慕十一的身影,就连一直跟着的云秀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登时又羞又怒涨红了脸,重活一世,她竟轻信一个小厮的话,便不顾脸面贸然上府。

陶千宁进退为难之际,男人已来到身边,“宁儿,真的是你!”

一个小厮能有多大的胆子,不过是他主子授意罢了。陶千宁甩开抓着手腕的炙热掌心,强压着心中的怒意,朝台君遥胡乱行了个礼:“劳烦太师大人放了我的婢女,臣女不便在您府上逗留。”

多日未见,台君遥心中有太多的话想要同她讲,特别是当时命悬一线时,他竟有些后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她。

男人目光直视着那娇嫩的芙蓉面,好似听不到般一言不发。刚刚握过陶千宁手腕的手掌此刻紧紧攥紧,修长的指骨间青筋凸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陶千宁又羞又恼,转身朝着府门的方向走去。

还未踏出去几步,身子突然被人猛地一拉。毫无防备的陶千宁呈着向后倾倒的态势,下意识的低呼出声。

下一瞬便跌进一个紧实温暖的怀抱,扑面而来的男性力量气息,其中夹杂着另一种奇怪的气息。

陶千宁心绪慌乱,没有继续探究这是什么气味,便立刻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挣扎着逃离。

台君遥按在她腰侧的手力道颇重,紧紧的将她揽在怀中,急促道:“阿宁,别离开我。”

声音含含糊糊,好似在说给他自己听,又好像在说梦话一般。

禁锢着自己的双手越收越紧,渐渐地让人不能呼吸。陶千宁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兔子,在猎鹰的利爪下无处可逃。

她害怕的留下两行泪水,绝望的闭上眼睛。

泪珠滴落在台君遥手背上,男人似乎清醒了些,有些动容。立刻放松了揽着她身子的力道,下巴轻轻抵在陶千宁肩上,似乎是想要睡去。

陶千宁抓住时机,手肘抬起猛然朝后用力,重重的打在身后男人的前胸。

一声闷哼传来,身上的束缚全部泄去,只听“咚”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陶千宁知道这力道对台君遥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顾不得看向身后,想也不想拔腿朝外跑去。

停更修养了一年,今日开始重新起航,感谢一直不离不弃的小可爱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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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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