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招?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叫我。
钱书宁喊完后眼神又开始涣散,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会倒下。
徐招定了定神,把他扶起来,“我送你回去。”
钱书宁拒绝道:“不...不回去,我..我要和..招招..待在..在一起。”
话音刚落,薛茧和方亭这两个酒鬼也凑了过来,薛茧学着钱书宁的口吻,挂在徐招身上撒娇:“我也要和招招待在一起~”
方亭在后面有样学样,声音含糊不清:“我也是,和招招待在一起...”
徐招深吸一口气,“薛茧,放开。”
薛茧扭了扭,“不嘛不嘛~我要和招招——哎哟!”
徐招直接将她反手撂到床上,薛茧既没磕着也没碰着躺在床上干嚎,“招招不要我了~招招偏心~”
方亭则醉得几乎爬不起来,他迷迷糊糊地抓着薛茧晃动的鞋子,嘀咕道:“什么玩意儿在我眼前晃,停下!”
简直是群魔乱舞,徐招架着钱书宁赶紧走了,生怕又被薛茧缠上。
方亭指着薛茧的鞋子命令道:“还不停下!晃得..本..本宫头疼。”
钱书宁的两个室友做任务还没回来,徐招将他安置在床上,盖了被子就准备离开,结果钱书宁嘴里一直招招招招的念叨。
徐招听烦了,伸手揪住他的嘴,“别念了。”
“唔。”钱书宁安静的看着她,突然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他闭上眼,笑着说:“知道了。”
他就这样睡着了。
徐招的手被他握着动弹不得,她直接盘腿坐在床边,拿出聚灵器,她闭上眼,静下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徐招突然睁开眼睛,她转头看着进入梦乡的钱书宁。
这怎么静得下心!
于是轻手轻脚的将手抽了回来,徐招退出去,关好房门,确保里面没一点动静后才松了口气。
前有薛茧,后有钱书宁,这寝室不能呆了,徐招寻了处偏僻的地界,这里接近顶峰,没什么人来,她就地坐下,将聚灵器握在手心。
夜间的晚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聚灵器散发出淡淡的暖意。徐招闭上双眼,静心凝神。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感觉到自己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风声逐渐远去。
在黑暗的虚无中,几缕金色的细线环绕而过,徐招控制着将它们吸纳进身体,丝线越拉越多,越来越密,直到整个空间都被填满。
徐招的身体仿佛无底洞般,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徐招沉浸在修炼中不知时间流逝,再次睁眼,她鼻尖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眼前是白雾绵延的山脉,苍翠的松树傲然挺立,金色的太阳从天边远远升起,将她的眼睛照成明亮的金色。
徐招发现自己的感知变强了,她的目光能穿透几里外的森林,看见正在朝露中沉睡的鸟儿;她甚至能听到露水缓缓滴落的声音。
她站起身抖了抖道袍,上面沾满了灰尘和草屑。她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感受着身体的活力和变化。
“你已进入练气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徐招这才惊觉身边还有人。她转过身,看到一个短发披肩的男子看着她。
“陈师兄?”徐招有些意外。
陈子佳回道:“怎么,才两个多月就不认得我了?”
“没有。”其实只是发现你没那么骷髅精所以认不出来了,徐招转移话题,“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吗?”
“嗯,后天就要启程前往荔画城了,你快去准备一下吧。”陈子佳提醒道。
徐招点点头,准备离开时,陈子佳却递给她一包东西,“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陈子佳打开包括的白布,里面是桃花形状的糕点,“山下买的,想着你醒了会饿。”
徐招摇了摇头,“谢谢陈师兄,不过我现在并不饿,还是你留着享用吧。”她礼貌地拒绝了。
刚转过一个拐角,徐招便看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准备离开。她大声喊住对方,“你怎么在这里?”
那道身影愣了一下,转过身,将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
他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我只是路过,来看看你。”
徐招歪头示意他伸出手,“你手里藏的什么?”
“没什么。”钱书宁矢口否认。
“哦,你不给我就走了。”徐招背着手,一边走一边唉声叹气,“唉!”
“唉!”
“给你给你!”钱书宁急忙追上去,将手中的东西塞给徐招。
还是热的,徐招拿起一看,橙褐色的糕点散发着温暖的香气,上面还点缀着些许白芝麻,糕点呈方形,蜂窝状。
徐招轻嗅,惊喜道:“好香!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枣泥糕?”说完,她愣住了,因为她从未尝过枣泥糕,但这个名字却脱口而出。
钱书宁解释道:“我托人从山下带来的,你喜欢就好。”
“是薛茧家里人帮你带的吗?”徐招好奇地问。
钱书宁点头。
徐招轻咬一口,红枣与红糖的香甜瞬间充满口腔,糕体柔软而富有弹性。这是她第一次品尝枣泥糕,但味道却异常熟悉,仿佛刻在记忆里一般。
吃完枣泥糕后,徐招关切地问:“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钱书宁神色有些黯然,“聚灵器对我似乎没什么帮助。”
徐招虽惊讶,但迅速安慰他:“修行之路本就各不相同,你无需因此气馁。”
徐招犹豫着,此行去荔画城的路程极其危险,钱书宁如今修行没有进益,贸然前去,恐怕有性命之灾。
她想让钱书宁留在这里,却开不了口。
总觉得这样的话说出来他会难过。徐招都惊讶于自己愿意让魔珠远离自己的视线,但她心里依然认为,这是对钱书宁安全最大的保障。
下山后,徐招得知薛茧也已踏入练气之境,而方亭则神秘兮兮地不肯透露自己的进展。当徐招告诉方亭关于钱书宁的顾虑时,他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我有一样宝物,可以保护钱书宁。”方亭自信满满地说。
“是什么宝物?”徐招追问。
方亭却不肯透露详情,“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
徐招却不吃他这一套,“有话就说清楚,不要装神弄鬼,这事关系钱书宁的安危,不可谈笑儿戏。”
薛茧在一旁捂住嘴巴,看着徐招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星星眼。
方亭无奈叹气,从怀中掏出一叠符纸,递给徐招,“好好好,给你看给你看。”
徐招接过符纸,每看一张,眉头便不自觉地皱一下,方亭见状得意地笑道:“怎么样?这些符纸足够保护钱书宁了吧?”
徐招点头,这些符纸确实非同一般,光是她看过的几张,就蕴含了筑基乃至金丹的攻击力,符纸本身也品相上乘,触笔流畅,显然出自一位画符大师之手。
徐招警惕地看着方亭,“这些符纸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在宿明洲,徐招看过的符,除了之前陈子佳用的那些粗制滥造,还有清一村那个老道士用的假冒符,从未见过如此上乘的。
方亭的身份不简单。
也是,都拿得到圣谕的人了,能是什么简单货色。
方亭收回符纸,轻描淡写地说道:“是我师父给的。”
“你师父?”薛茧和徐招异口同声地惊呼,眼中满是震惊。
“你还有师父?”薛茧张大嘴巴哎哟两声,“你不得了啊,你师父是哪个道观的?她允许你来别的地方修行吗?你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不知道是哪个字戳中了他的神经,方亭正色道:“我师父可不是什么所谓的道观出来的!我师父可是......”他闭上嘴,在二人的眼神中,憋出话道:“天上有地下无的绝世高人!”
“那你来这乾山作甚?找你师父教你不就得了?”薛茧疑惑道。
“我这不是为了找你们嘛!”
“找我们?哦——去长阴海立功啊?那你找你师父一起去不就得了!”
“那怎么能行!师父那样的人才不适合去前线碰那些脏东西,我父...父亲也不愿意让我师父离开。”方亭烦躁的打开扇子扇了扇风,“好了好了!我们不是在说钱书宁的事情吗?”
他看向徐招,“我不阻止他留下,但他若是要去,这些符纸我分给他一半。”说完就急匆匆走了。
薛茧摊了摊手,看向徐招,“你说怎么办?”
徐招沉思,“我去问问他。”
徐招去钱书宁的房间,推开门,就看见白花花的背部,是个生脸,应当是钱书宁的舍友。
他啊的一声大叫,徐招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只手从她身后迅速关上了门。
“你怎么来了?”钱书宁的头发有些湿润,他解释道:“我去洗漱了。”
说完看见她还穿着那身脏衣服,“你还没换衣服吗?”
徐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一直没有清洗。她正欲解释,就见钱书宁将她扒拉到身后,挡住她的视线看了眼门后,对她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说完,他重新走进房间,轻轻关上门。徐招坐在门口的石头上,心中满是疑惑,不知道钱书宁要做什么。不一会儿,钱书宁出来了,手中抱着一件东西。
“这是什么?”徐招好奇地问道。
钱书宁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徐招,一股清新的栀子花香扑鼻而来。徐招打开一看,是一件新衣裳,布料柔软,花纹精美。
“我娘以前的朋友送了一匹布,我娘就给我们每人做了一身衣裳。前几天在山下遇见了薛茧的家人,就顺便带上来了。”钱书宁解释道。
“你等会去洗漱穿上试一试。”
徐招抚摸着柔软的衣服,安静的点点头,“好。”
见她沉默着,钱书宁慢慢蹲在她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钱书宁。”
“嗯?”
“你不去荔画城好不好?”
徐招转过头看着他,“我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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