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压制聂追雨的手,安慰道:“别哭了,你师尊敏阳真人已经知道此事,他不怪你。”
聂追雨抽噎着,泪眼朦胧地问:“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徐招肯定地点点头,接着又轻轻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敏阳真人还说了,若是能抓住逃走的勃公子,定要将其抽筋扒皮,骨肉捣碎喂给灵兽,头颅更是要摘下烤成串!”
聂追雨眼底划过一丝冷意,正欲再哭。
“啪”的一声,徐招突然在他脸上扇了一记耳光,留下了一个鲜明的红印子。聂追雨惊愕地看着她。
徐招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认真地说:“年级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爱哭!快把眼泪擦干,我这就带你去见敏阳真人。”说完,她拉起聂追雨的手,强行带着他往前走。
聂追雨被她拉着走,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的背影,暗沉阴森,似有黑雾萦绕。
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灯盏逐渐亮起的甬道中,光线忽明忽暗,四周静得出奇,只能听到脚步声的回响。
徐招忽然问道:“聂师弟,我进来前听敏阳真人说,你的魂灯已经灭了。”
“你可知缘由?”
她的话音刚落,手掌一空,与此同时,周围的灯盏一盏接一盏地熄灭,原本微弱的光芒逐渐消失,四周被浓重的黑暗彻底吞噬。
明亮的光焰在徐招掌心燃起,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身置宽敞而幽深的溶洞中。
突然,一滴黏稠的液体落在她的手心。
徐招抬头望去,只见一张狰狞的人脸倒挂在头顶,正是刚刚还与她说话的聂追雨。
他的四肢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如同被某种力量紧紧束缚在石壁上,正用那双血红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下方的徐招。
纵使早有心理准备,看见这一幕徐招还是悚然一惊。她很快冷静下来,以灵气探查,如魂灯所示,这个聂追雨已经死了。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响起聂追雨的声音:“师姐,不是要带我出去吗?”
“师姐为什么不带我走?”
“你要抛弃我吗?”
声音此起彼伏,徐招环顾四周,无数个聂追雨将她团团围住。每个幻影都面无表情地质问她,嘴巴保持的频率相同,更加惊悚的是,就连头顶死去的聂追雨也似乎在‘说话’。
徐招脖颈处仿佛有人吹了口冷气,“师姐,我死得好惨呐。”
从灵府抽出佩剑,徐招扭身出剑,却没如常理那般攻击身后,反而直刺左前方某个聂追雨。
如其他聂追雨一般张嘴说话的人腹部中了一剑,他身体一僵,呆滞的目光变成疑惑。
“别装了,勃公子。”徐招冷声道。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那些幻影纷纷消失,露出勃公子的真身。
他妖娆艳丽,打扮精致,脸上涂着白粉和胭脂,眼窝深红,唇如血浆,穿着一袭华丽的绛红衣袍,暗金色绣纹在暗处熠熠生辉。
“眼神不错嘛小美女~”勃公子娇媚一笑,露出尖利的牙齿。
“你怎么认——”话刚出口,徐招就挥出第二剑,勃公子身形一闪,避开剑锋,却被剑气划破了衣袍。
徐招眯起眼睛,如他那般咧嘴笑开,反讽道:“魔头都这么喜欢讲废话吗?”
勃公子怒吼一声,劈开徐招的剑,身形瞬间闪现至她面前,双手化作利爪,直扑其咽喉。徐招身形急退,口中念念有词,双手迅速结印,灵气汇聚剑身,疾驰而去。
勃公子周身魔气翻腾,凝聚成一道黑色护罩,成功挡住了徐招的剑气。魔气与灵力的对撞,使得空间都为之震荡。
勃公子双臂颤抖,似是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这么难缠,于是迅速撤去护罩,身形消失融入黑暗,下一刻却突然出现在徐招身后,一掌拍向她的后背。
徐招灵动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击。然而,就在转身的瞬间,她感到自己停滞的境界开始松动,丹田处传来强烈的波动,几乎让她失去平衡。
勃公子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他挥出一爪,锋利的指尖划破了徐招的肩膀。
徐招忍住疼痛,手腕一抖,长剑闪烁着寒光,狠狠地劈向勃公子。勃公子发出一声惨叫,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久等徐招未果,宁好发出的消息也如同石沉大海,她焦急万分,“师妹恐怕出事了!我们得赶紧去找她。”
谭玉笙倒是不以为然,“说不定就是迷路了,不用担心。”
见宁好脸色不好,谭玉笙连忙解释:“这水漠涧错综复杂,这些墙上更是有我师尊设下的法术,非常力能破,我们若是轻举妄动,恐怕不仅找不到徐招,还会陷入险境。不如我们先去找敏阳真人商议对策?”
宁好将朝鸣背在身后,拔出自己的佩剑说道:“谭师兄若是怕了,可自行离开。”说完凝神聚气,挥剑而出。
落石滚滚而下,但距离彻底打通还差得很远。
谭玉笙急着讨她欢心,拿出牵引香,对宁好说道:“师兄就是随便说说,宁师妹,你身上有徐招留下的东西吗?。”
宁好这才脸色稍缓,沉思片刻,从包裹朝鸣的丝绢上轻轻扯下一根头发,“用这个。”
谭玉笙点燃头发,牵引香袅袅升起,自动指引着方向。二人紧跟烟雾,蜿蜒绕行,最终走进一个昏暗的溶洞,终于找到了徐招。
宁好刚要呼喊徐招的名字,却见她突然惊呼:“师姐小心!”
勃公子突然吐出了一道浓郁的黑气,如利箭射出。
谭玉笙站在宁好身后,感知到这黑气上散发出的怪异气息,一时愣住。徐招飞身扑来,以剑截住黑气。
黑气撞击在剑上,瞬间散开,化作无数细小的黑丝,尽数钻进徐招体内。
勃公子妩媚一笑,身体开始变形,最终化作一张薄薄的纸人,缓缓飘落至地面。
“不陪你玩了小美女,咱们,后会有期~”他的声音在溶洞中回荡,随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居然是傀儡。
“师妹!”宁好扶住徐招,却见她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周身灵气翻涌,似有破镜之兆。
破镜时的灵气暴动若不加以疏导,将会化作杀害宿主的利器,她迅速对谭玉笙说:“谭师兄,请你为我护法,我要助师妹破镜。”
谭玉笙心中幸灾乐祸,但面上正色道:“好。”
宁好双手放在徐招背上,体内灵气缓缓溢出,仿佛一双温柔的大手拢住徐招周身乱窜的灵气,小心翼翼地梳理着,并将其引导回徐招的丹田之中,助其运转。
两个小周天后,徐招的境界终于稳定下来,金丹已具雏形。
就在这时,那股黑气竟然出现在徐招丹田内,丝丝缕缕瞬间缠住那枚金丹,宁好的灵气被其无情绞杀。
谭玉笙原本并未专心护法,因此并未及时察觉宁好的异样。等到他意识到不对时,宁好嘴角已经有血迹。
“宁师妹!”
谭玉笙这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他连忙往徐招体内输送灵气,结果却看见她丹田内黑气笼罩,这股气息简直太熟悉了。
再联想到刚才那个变成纸人的男子,线索串联起来。
“那居然就是逃跑的勃公子!他发出的是魔气,徐招要入魔了!”谭玉笙惊恐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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