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淹没了人的影子。
两个人提着东西走在城南的巷子里。
“喵呜……”
一点微弱的猫叫声。
借着远处黄昏的光晕，隐约可见一团的灰影。
秦知理僵了一瞬，秦知书用眼神安抚着她，任由她拉住自己的衣袖。
“哥哥在呢，别怕。一会要不要来喂一下？”
秦知理拉着秦知书的袖子，垂着眸子不说话。
“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喂过的那一只？”
“记得，”秦知理思考了一下，“是只三花吧？”
“嗯，好久没看到这片有猫了。一会儿把东西放了下来玩玩？”
“…好。”秦知理不由得出神想，哥哥也会和她一样想念从前吗？
冬天的夕阳照在人的身上，也会留下淡淡的余温，应该会把人和猫的影子都拉的细长，晃晃悠悠的，让人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秦知书蹲在小猫的面前，秦知理蹲在秦知书的身后。
秦知理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猫，小猫一眨不眨地盯着火腿肠。
秦知书觉得好笑，回头逗弄妹妹：“你这样盯着它干什么？怕它扑过来啊？”
秦知理撇了撇嘴：“不是你拉我下来喂猫的嘛，不看猫看什么。”
“那也不用一直盯着吧，”秦知书摸了摸秦知理的头，“你小时候也和这只小猫很像。”
像？
秦知理看着面前灰灰的小猫，不是很像承认她和它长得像。
“？你觉得我和它，像？”秦知理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小猫，对秦知书的话产生了怀疑。
秦知书却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要不是你小时候没有照片，我真的像拿出来对比给你看。”
秦知理更疑惑了，站起身来扳过秦知书的肩膀：“你看着我呢？我和这只猫，真的很像？”
秦知书再一次肯定地点了点头：“真的，你小时候吃东西和它一模一样。”
“大概…就这么高”，秦知书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比划着，“刚刚到我这里的时候。”
看着秦知书比划着，秦知理慢慢蹲下身去：“是…这样子吗？”
看着秦知理蹲下去扬起脸笑着看他，秦知书不由得一愣：“……是，就这么高。”
“那是我多大的时候啊？”
“嗯……两三岁的时候吧，一小口一小口的，好乖。”
看着秦知书笑着比划的样子，秦知理有些不好意思，秦知书却更高兴地逗弄她：“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特别小的一团，放在房间的摇篮里面，小小的，软软的。”
秦知理有些意外，竟然不是在医院吗，后来想了想，苏婉大概也是不会让小时候的秦知书随意出门的，也就不疑惑了。
“那我刚出生的时候是不是很难看？我看网上说，刚出生的小孩都特别丑。”
秦知书愣了一下，想了想，摇了摇头：“不丑的。”
“真的？”
“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秦知理想说，骗过的，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黄昏总是过得很快，冬天更甚。
秦知书看了看暗下去的巷子，抬头看了一眼路灯。
“怎么还是坏的啊。”
“…嗯。”
秦知书叹了口气，但还是笑了起来：“走吧，跟哥哥去搬椅子。”
椅子放在熟悉的位置，秦知书熟练地站上椅子后，却停住了没有下一步动作。
秦知理有些不解，也有些担心，是还身体不舒服吗？
但还没等她开口，就听见秦知书问道：“知理，想不想自己学会？”
我不想。
秦知书的话还没说完，秦知理就已经摇了摇头：“我不要，哥哥…”
秦知书叹了口气后又重新笑了起来：“好，那哥哥来。”
等到秦知书一通处理完，两人打开开关，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光亮。
“哥哥？”
“…估计是时间太长了，再去买一个新的灯泡吧。”
秦知书从兜里掏出手机和秦知理一起打着手电筒往外走。
又深又黑的巷子里，透出两条摇摇晃晃的光路。
还有……
一双会发光的眼睛？
感受到腿边的毛茸茸，秦知理吓了一大跳，死死揪住秦知书的胳膊。
秦知书被她吓了一跳，灯光往下才发现那只小灰猫就站在秦知理的脚边，看起来也被秦知理吓了一跳。
秦知书抱住秦知理，小声哄道：“没事没事，是刚才那只小灰猫而已的，没事的嗷，你看你看，你把它还吓了一跳呢，没事的，哥哥在，哥哥在…”
好一会儿，秦知理才缓过来，却一直抱着秦知书的胳膊不撒手，低了低头，却没敢看小猫的眼睛：“我们距离接触，距离接触，我都喂了你了，你不能恩将仇报的，好不好？”
小灰猫不会说话，但是它低下了头，看起来有点委屈，秦知理抿了抿唇，决定一会儿去买灯泡的时候再给它带一根火腿肠。
没走几步，却发现小猫还跟着，秦知书和秦知理换了个位置，他蹲下身来和小猫说话，另一只袖子还在秦知理的手里：“你是不是也想跟着我们去买东西？那你走我这边好不好？你会吓到她的。”
也不知道小猫能不能听懂，秦知理想，毕竟它看起来确实不太聪明。
但秦知理想错了，因为接下来的一路它都乖乖地走在秦知书的脚边。
“老板，一个灯泡。”
“加一根火腿肠。”秦知理补充道。
“那再加一包湿纸巾。”
回去的路上，秦知书一边掰火腿肠，一边扔，小灰猫哼哧哼哧地边跑边吃。
“今天是猫大哥啊，吃了两根火腿肠，还都是纯肉的。”秦知书一边用湿纸巾擦手，一边笑着看小灰猫。
“它不会撑吧？”想起小时候喂的金鱼，秦知理有些后知后觉地担心。
“不会的，放心，哥哥在，有什么好担心的。”
路灯被修好，巷子里有了微弱的光亮来源，秦知书收拾好东西，拍了拍手上的灰：“好啦，回家吧。”
秦知理点头，两人准备上楼，却发现小灰猫还是跟着。
秦知书有些无奈，蹲下身：“我们不能带你回家，但我们会经常来喂你，好不好？”
小猫没听懂。
秦知书叹气，对着它摆了摆手。
小猫好像懂了，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秦知理抿了抿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知书叹了口气，真是哄完小的还要哄大的。
秦知理感受到有人摸了摸自己的头，听到秦知书说，“即便你不害怕，不过敏，我也没打算养它的。”
知理猫毛过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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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猫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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