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暧昧

只见谢子玄正站在门外,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看着他们。

“这么快就来了,”沈寂然说,“我还以为你得在家里多待一会。”

谢子玄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摇了摇扇子,煞有介事地“诶呦”一声,说:“看来是我来的不巧了。”

沈寂然:“可不是不巧吗,锅里煮的饺子我们刚吃完,没带你的份。”

谢子玄倚门而立:“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可是特意跑出来陪你们的,吃饺子居然敢不带我?”

沈寂然笑道:“你可快进来吧,别在外面散德行了——饺子还没煮呢,不能忘了你。”

谢子玄两手空空地迈进门来,毫不见外:“南宫一会过来,我刚路过他家,他表妹来找他了,不知道是什么事,我先过来和你们待会,一会再回去和我爸妈守岁。”

叶无咎不擅长做饭,但煮饺子还是会的,他走去厨房,说等南宫来了刚好可以一起吃,沈寂然也不知搭错了哪根弦,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沈寂然被迫盯着叶无咎的背影,不能理解自己的这种尾随的行为,只能猜测自己可能是怕叶无咎趁机跑了。

谢子玄趁着两人没看过来,从袖中拿出两小坛酒放到了屋中。

“今年过年你可找人做新衣了?”厨房里,沈寂然靠近叶无咎问。

叶无咎将之前包好的饺子下进锅里:“嗯,母亲找人给我们家里每人做了两套新衣。”

沈寂然眼神闪烁道:“只做了两套啊……”

沈寂然听着自己的语气直觉不好,他了解自己,这么说话绝对没有好事。

果然,下一秒他就身不由己地抬起了手,向叶无咎腰身探去。

沈寂然头皮瞬间炸了:“干什么?你干什么!快住手!”

然而他的手现在有自己的想法,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落在叶无咎腰侧。

如果他现在可以有表情的话,应该已经瘫了。

叶无咎身体僵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偏过头:“怎么?”

沈寂然感觉自己的脸愣是被牵动着,摆出了一个非常自然的微笑:“春迟楼对面开了一家衣铺,手艺很不错,我给你量量尺寸,过几天去给你定一件我喜欢的图样。”

“量什么量?直接问不行吗?”沈寂然觉得现在的自己简直不可理喻,他有心想把自己那双在别人腰上游走的手剁了,却不能够。

衣料的滑腻感充斥在他指尖,他连绝望都顾不上了,脑中卡了机似的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叶无咎:“你什么时候去的那衣铺?”

“上星期和子玄路过,进去看了一圈。”沈寂然量着他的腰身回答。

叶无咎腰上挂着枚玉佩,沈寂然摸过去时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弦,手指绕着玉佩的穗子转了两圈,叶无咎还没说什么,他先给自己转炸毛了。

沈寂然不怪自己,又开始埋怨叶无咎:“你躲开啊,你打我手啊,你这一声不吭的是什么意思?”

然而叶无咎一直绷着身子,就是不反抗。

沈寂然心里跑过一排“逼良为娼”之类的字眼,心想,无论他和叶无咎是因为什么才彼此不对付,现在看来他也欺负人欺负得太过火了。

自以为在欺负人的沈寂然想,现在叶无咎和他共用一个躯壳,看起来没打算报复他,等醒来了他或许可以适当地对叶无咎好一点。

然而沈寂然的身体并不随着他的心意走,沈寂然好不容易熬到自己收回手,又听见自己轻咂了下嘴,道:“怎么瘦了?最近伙食也不差啊?”

他伸出一根手指又怼了怼叶无咎的腰道:“怎么,吃腻我……做的了?”

叶无咎面不改色道:“没有。”

沈寂然……沈寂然已经放空了,他认命般地什么都不想了,这副身子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他也反抗不了。

饺子都下了锅,叶无咎的忍耐力也告罄了,他转回身,一把握住了沈寂然的手。

啊,沈寂然平静地想,他终于要发火了吗?

然后,他就听叶无咎无波无澜地开了口:“别闹。”

沈寂然:“……”

屋外隐约传来人声,似乎是南宫彻来了,沈寂然用拇指蹭了蹭叶无咎的手背:“松手,他们来了,你看着饺子,我出去看看。”

“……怎么不给我?反正不公平,你给小寂然了就得给我,我也要酒!”

沈寂然一推开门就听着外面的两个人又吵起来了,他道:“大过年的,怎么还不消停?”

他走下台阶,外面的场景却忽然扭曲了,接着,他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闹铃声。

沈寂然猛地自梦中抽离,惊醒过来,白雾似乎也被他惊动了,忽然流动起来,遮住了他在灵台中的视线。

沈寂然坐起身,滑动关上了闹铃。

这里的沙发硬,沈维睡得浑身不舒坦,闹铃一响,他就迫不及待地放过了自己遭罪的腰,他坐起身问:“现在走吗?”

叶无咎在沈寂然的灵台里轻声道:“醒了?”

沈寂然想起梦里的事,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连忙止住了自己的思绪,防止让叶无咎看见什么不美好的回忆。

于是沈维听到自家祖宗驴唇不对马嘴地回答道:“嗯,醒了。”

沈维顺着沈寂然的目光看过去,正对上墙面上的女子肖像,他咽了口唾沫道:“谁……谁醒了?”

沈寂然瞥了他一眼,整理着衣服下床道:“我。”

沈维:“……哦。”

叶无咎温声道:“刚刚做梦了?”

沈寂然:“嗯。”

叶无咎停顿片刻道:“梦到什么了?”

沈寂然心想“不关你的事”,回答叶无咎的却是:“没什么,一点琐碎事。”

于是两句截然不同的话同时落到了叶无咎耳朵里。

两人立即安静下来。

沈寂然觉得自己实在有点过分,在梦里欺负人,醒了还欺负人。

叶无咎没吭声。

沈寂然凭空一握,捻出一根细线,他将细线分成两段,一段夹在门缝里,然后推窗翻出了屋。

“过来,”沈寂然单手挡着窗子对沈维说,“还是你留在这?”

沈维连忙跑来,扒着窗框也把自己翻了出去。

沈寂然将剩下的一段细线搁在窗框上,然后掩上窗子。

沈维:“您为什么不直接施个咒呢?”把线放在夹缝里只能在回来时知道有没有人来过,又不能阻止别人进来。

“若是真有人想进来,却被符咒挡在外面,必然会起疑心。”沈寂然说,“就算真有人进来,发现我们不在,想个理由搪塞过去就是了。”

“主管的房间在果树背面,我之前观察过,”沈寂然拍掉手上并不存在的灰道,“先去他那里看看。”

沈维:“直接就去他那吗?”

会不会太草率了?万一被他发现就没办法继续找蜡烛了,不如先把其他地方找了,要是没找到再去他那……

沈寂然:“嗯,顺便给他掐个咒,省得他一会醒过来,发现我们。”

沈维一听,觉得沈寂然的话也有道理,便欣然应了。

山脚下一片黑暗,沈寂然手指点上沈维的眉心,下一秒,一个符咒的影像出现在沈维眼前。

沈维:“这是什么?”

“明目的符咒,”沈寂然说,“这种简易的咒术和归魂没关系,你们应该能够施展,你按着符咒画,若是学会了往后遇见黑暗的地方,也能方便些。”

沈维等着沈寂然愿意教他很久了,眼下沈寂然终于松了口,即便只是教了他一个明目用的口诀,他也高兴坏了。

他一边跟在沈寂然身后,一边用手指比比划划地学了起来,没几分钟他就觉得眼前一亮,黑暗中所有物体的轮廓都清晰了。

原来这明目的符咒不是让视野变亮的,而是让看到的一切更为突出,就像有了夜视眼一样。

沈维学会了咒术,欢快地跟在沈寂然身后,没忍住蹦了两下。

沈寂然被他逗笑了,好脾气地让他消停点,又捏了两个符将他们的身形从外人眼中隐去,虽然对有些生物未必有用,但至少能防止被什么小孩子之类的不经意撞见。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主管住的房子附近。

这房子外面有一个小院,乍看上去和其他房子没有区别,但人走近了又觉得浑身不舒服,沈寂然眯起眼睛仔细瞧了一会,却也没在这房子周围看到什么符咒或是邪祟。

沈寂然绕到房后,想从窗户向屋内看,但窗户紧闭着,他在距离墙面约有两步之遥时,就无论如何不能再靠近了。

沈维这时也绕着房子走了一圈,他回到沈寂然身边道:“祖宗,这房子外面一圈都像是有屏障一样,靠近不了。”

房后有两棵参天树木,树上挂着秋千,被风吹得来回摆动着。

一只蝴蝶从秋千上飞过,翅膀忽然像是被人抓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沈寂然捏出一枚铜钱,向那秋千掷去,秋千上和沈寂然身边同时“诶呀”了一声。

秋千上一歪,前方的屏障外凭空摔出来了一个孩子,那蝴蝶得了自由,连忙拍着翅膀飞远了。

沈寂然莫名其妙地问沈维:“你叫什么?我又没打你。”

沈维一脸肉疼地表情说:“那枚铜钱是您那个年代的吧?放到现在能值好多钱呢。”

沈寂然一听,立刻想把那铜钱收回来,忽而又想起谢向竹说的那些金条,立刻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道:“我又不差这几个钱。”

沈维:“……”

前几天为了两千块钱跑去抓灵的人是谁?

沈寂然走到那小孩身边,伸手抹了下那孩子的眼睛,让他能看见他们了,才伸手扶起他说:“抱歉,原本是想打一下那蝴蝶的,不小心碰到你了,可有哪里受伤?”

小孩抬头露出脸,他正是白天坚持要爬树的那个小胖子。

他一看见沈寂然就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根本不信沈寂然的鬼话,道:“你就是故意的!”

“怎么会,”沈寂然一点都不心虚地开口说,“手滑。”

小胖子一撇嘴:“也是,你又看不见我,肯定是想打蝴蝶的。”

沈维不明白这小孩怎么就信了沈寂然的鬼话,他一面谴责沈寂然骗小孩,一面走过去,半蹲下身与小胖子平齐道:“你怎么不去睡觉,在这里荡秋千?”

小胖子歪了歪头说:“我们不睡觉啊,我们每晚都在这里。”

沈维一愣:“你们……都在这?”

风卷着尘土从远处吹了过来,连带着一股阴冷气也顺着沈维的半袖下摆钻了进去。

他打了个哆嗦缓缓仰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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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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