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猜测怀疑
黎墨离开后,房间里便只剩楼茼一人。她缓缓睁开眼,后腰的酸痛虽减了几分,后颈却传来一阵钝痛,她抬手揉着脖颈,眼底满是茫然与嘀咕:“我总记得昨晚上是掉下床了,怎么一觉醒来又莫名其妙躺回床上了?而且这后颈,分明是被人打了一下……真是晕了头了,难不成是睡糊涂了?”
“小姐,洗漱的水备好了,您洗把脸醒醒神吧。”昔颜端着铜盆走进来,盆中温水冒着袅袅热气,帕子叠得整整齐齐。
“奥~来了。”楼茼撑着身子坐起身,刚一动,后腰还是隐隐作痛,她龇了龇牙,慢悠悠挪到桌边。
“哎呦~小姐慢些,我扶您。”昔颜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胳膊,生怕她再牵扯到腰伤。
楼茼顺势靠在她肩上,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的馋意:“恩,昔颜,今天厨房做了什么吃食?我可是饿坏了。”
胡昔颜扶着她走到餐桌旁,桌上摆着一笼莹白的紫米馒头,还有一碗清甜的银耳莲子羹,热气氤氲着飘进鼻尖。楼茼眼睛一亮,伸手就想去拿馒头,笑着道:“嘿嘿~紫米馒头啊~我最爱吃这个了!”
“还有银耳莲子羹呢,小姐慢些吃。”昔颜盛了一碗羹,轻轻放在她面前。
楼茼夹起馒头的手顿了顿,看着那碗熟悉的莲子羹,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语气带着点小抱怨:“这玩意儿我都喝了大半个月了,天天喝,都快喝腻了。”
“那也要喝的,”昔颜语气坚定,又带着几分劝说,“这是李大夫特意给您配的,对身子好。”
“我知道李老爹是疼我,”楼茼撇了撇嘴,放下筷子,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不过你们也该给我改善改善伙食呀,不想总吃这些清淡的。”
“小姐,您身体还没好全,脾胃虚弱,只能吃些清淡易消化的,油腻辛辣的吃食,李大夫说万万不能碰。”昔颜耐心解释着,话锋一转,语气渐渐凝重起来,“另外……老爷夫人那边得知您此次出事,并非意外,而是与纪府中人有关,已经下令彻查此事了。小姐,您心里有没有头绪,觉得会是何人所为?”
“哐当——”楼茼猛地抬手,将手中的汤匙扔在碗中,瓷勺碰撞瓷碗,发出清脆的声响,眼底瞬间覆上一层寒意,“我是不知具体是谁,但可以肯定,定是纪府里的人没错。不然,我也不会被府中的下人轻易抓到。”
她指尖摩挲着碗沿,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思索:“真是巧得过分了。先是这么巧被他们抓到,再是这么巧逃了出来,最后又巧不巧的再次被擒,偏偏就在那时候,追兵赶到救下我们……这里面,定然有人在背后操盘,可到底是谁呢?”
“小姐以为,会是谁?”昔颜轻声追问,眼底满是探究。
楼茼抬眼看向她,语气带着几分疑问:“你跟着我这么久,平日里在府中也留意得多,你有什么看法?不妨说说看。”
昔颜连忙躬身,语气恭敬又谨慎:“昔颜不知,府中人事复杂,奴婢不敢随意议论小姐的家事,怕说错话,惹小姐烦心。”
“切~无妨,”楼茼摆了摆手,语气随意。
“小姐,您这是在想什么呢?脸色这么难看。”昔颜看着她沉思的模样,忍不住轻声问道。
“没事。”楼茼回过神,摇了摇头,语气迟疑又不确定,“你说……会不会是……徐二夫人?”
话音刚落,她又自己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茫然:“可她已经离开纪府了啊。不然这纪府里,还有谁会这般讨厌我,非要置我于死地?再不然,就是纪悦?她们母女向来视我为眼中钉,不就是想害我吗?可纪悦素来爱跟我争风吃醋,如今她母亲走了,她在府中无权无势,不过是个庶出的三小姐,根本没那个能力调动下人,策划这么大的事。”
她顿了顿,又想起一人,语气里满是不屑:“再加上纪炔,那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公子哥,整日就知道聚众赌博,黄赌毒样样占全,脑子里根本没什么心思,更没那个本事。”
“我倒是觉得,会不会是他俩联手害我?”楼茼皱着眉,语气里满是猜测,“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那个胆子,能把堂堂黎家大爷、四爷都牵扯进来。这次皇家的这两位,说到底也是被我牵连了。”
“奥!说着说着,我就想起来了!”楼茼猛地一拍桌子,桌面的碗筷都跟着晃动了一下,眼底满是怒火,语气愤愤不平,“那个黎启!他凭什么打我的手?!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打我?!别让我再看见他,下次再让我碰到,我一定削他一顿,好好出出这口气!”
“小姐,您别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门外的云橙烟走进来连忙安抚道,给楼茼夹了一块馒头,“快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
楼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看向还站在一旁的昔颜和橙烟,语气带着几分强势,又藏着几分暖意:“坐下!都站着干什么呀!快点坐下,跟我一起吃!”
两人愣了一下,连忙躬身:“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楼茼瞪了她们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嗔怪,“怎么这点毛病还是没改掉?我都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在我面前,不用拘谨,坐坐坐!快点!”
“是!”两人不敢再推辞,小心翼翼地在餐桌旁坐下,脸上满是受宠若惊。云橙烟眼眶微微发热,语气真诚:“小姐,您待我们这般好,不把我们当下人看,我们这辈子,一定为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什么做牛做马的,”楼茼摆了摆手,语气柔和下来,眼底满是真切,“怎么说你们俩也算是姑娘家,跟着我,就只管在我身边吃好穿好,不用干太重的活儿,想来也没人敢随意议论。你们是我的贴身侍女,旁人也说不得什么闲话。爹娘那边我去说,就当是自家姐妹相处,我什么时候拿你们当外人了?放心,姐罩着你们。快吃吧,吃完我们出去溜溜,透透气。”
“溜溜?”橙烟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迟疑,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小姐要去哪?是去药房找李大夫吗……”
“去药房我也带不着你呀,”楼茼笑着打趣她,“你说说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跟着我去药房,还总爱吓唬李老爹,人家一把年纪了,被你吓得整日提心吊胆的,像话吗?”
“呵呵~小姐不知道,”橙烟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几分羞涩的笑意,语气带着几分认真,“对于那李老头呀,我觉得我与他也是颇有缘分的。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总觉得……”
“你别再说了!”楼茼连忙打断她,眼睛瞪得圆圆的,语气带着几分惊讶,“你不会是看上李老爹了吧?他可是能当你爷爷的人了,你这眼光也太独特了些。”
“胡说!小姐怎么能这么想呢!”橙烟脸颊一红,连忙摆手辩解,语气带着几分委屈,“橙烟自小就没了爹,后来娘也走了,再后来就进了纪府做丫鬟,从来没感受过父爱。我觉得那李老头,无论是身材、说话的语气,还是为人处世的模样,都像极了我过世的爹,所以……”
“哦~~~~~”楼茼拖长了语调,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拍了拍橙烟的肩膀,“原来是这样啊。”
“小姐,我就是喜欢跟李老头开玩笑,”橙烟低着头,语气带着几分腼腆,“这样他就会多记住橙烟一些,不会把我忘了。小时候,我也是这样跟我爹开玩笑的,他总会笑着骂我调皮。”
“傻丫头~”楼茼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满是宠溺,又带着几分打趣,“你那种爱法,李老爹可受不了,整日被你吓得躲都来不及。呵呵~你看!连昔颜都笑你了。”
胡昔颜确实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眼底满是笑意,见云橙烟看过来,又连忙收敛了神色。
楼茼看向橙烟,语气带着几分认真的叮嘱:“你也学学昔颜,做个端庄大方的淑女,一天到晚大大咧咧、疯疯癫癫的,像什么样子,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呵~橙烟这般性子,也是像极了小姐您。”昔颜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调侃。
“昔颜,你怎么连我也说呀!”楼茼瞪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却没真的生气,“不过也是,昔颜你跟我同龄,性子又沉稳,倒也说得过我。橙烟比我小一岁,还是个小丫头片子,我就不跟她计较了。”
“哼!你们都欺负人!”橙烟鼓着腮帮子,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又有几分不服气,“我不过就比你们小半岁,凭什么就成了这般待遇,还要被你们笑话!”
“什么待遇?”楼茼挑了挑眉,故意逗她,嘴角噙着狡黠的笑意,“年龄小的待遇呀——吃得多,长得胖,整日被我们疼着宠着,多好。”
“小姐!”橙烟脸颊一红,忍不住伸手去挠楼茼的痒痒,昔颜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暖阁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欢快起来,先前的凝重与阴霾,都被这欢声笑语驱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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