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前男友的衣服比自己的香

“私闯民宅?”梁南道笑了,“应该不算,看你挺大方。”

我扯着裤子,低头小声地强词夺理道:“整个屋子都黑乎乎的,我以为你不在家。”

“要是知道我在,你肯定也不会敲门,毕竟你要偷偷的进来。”

我急了:“谁说的?你别诬陷我。”

“刚刚你自己说的。”梁南道有些用力地敲了敲我的脑壳,这种动作让我联想到小学时数学题做不出来时,老师敲我头嫌我笨的羞愧场景,“口供错误,得继续关押。”

好嘛,这是在酸我,酸我怎么只坐了三年牢。我的怒气腾一下就上来了,说:“我还没说你呢,你你你大晚上的没睡觉就算了,还不开灯,不怵得慌吗?再说了,知道有人进来你还故意不出声,纯心想要随机吓死一个小偷。”

他看着我,淡定地解释:“我一直呆在关着门的那间房里测试新买相机的夜视功能,是后来听到保险箱响了才知道有人来。”

“对,保险箱,我的保险箱又是怎么回事?”我是真的生气了,提着裤子从床上站起来,俯视着梁南道,“密码是不是你改的?”

“啊,是。”他点了点头,“我借用了一下你的保险箱,怕原来那个密码不保险,就换了一个。”

好嘛,不信任我嘛,怕我拿着密码到处乱说,害你藏不住东西咯。我说:“那你快点开一下保险箱,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你爱放什么再放什么。”

“有点困难。”他说,“保险柜超过三次输入错误就会自动锁上,得拿身份证到服务前台重新办理才能打开,现在我什么东西都拿不出来。”

我傻眼了,合着还是我的错咯?都怪我乱输,所以害他连自己的东西也拿不出来咯?我觉得我就像一只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仓鼠,这里吱一声,那里吱一声的满世界玩密室大逃脱,可是最后还得落到NPC的手中任人玩弄。

“那怎么办?”我傻傻地问。

“不急,我放的不是什么非立刻拿不可的东西。”梁南道说。

我愣愣地接过裤子,道:“可是我问的是我放里面的钱和古董怎么办。”

这家伙明显动作一顿,才继续问:“你很急着拿吗?”

我才不会展示出一副我很穷的样子呢,我立马摇摇头:“不急,不急,你别忘了就行。”

梁南道转过身打开衣柜,从里面找出一条裤子递给我:“不急就行,最近我一时半会安排不出时间去柜台。裤子先换上,别着凉。”

“哦......”我顺从地接过,“可是,你好像拿错了。这个衣柜里装的都是你的衣服,所以拿的这条裤子自然也不是我的。”

“你的那个衣柜都那么久没打开,肯定全落灰了。”他说着,又递了条皮带来,“先穿这条吧。”

行呗,三年没打扫,可不得落灰。就你长了张嘴,我难道自己不会看吗,谁稀罕你的破裤子。我偷偷在心里蛐蛐他,拎着裤子到厕所里换掉了。

我就比他矮了两公分,他的裤子我穿起来老合适了,我熟练地将皮带一穿一拉一扣,照了照镜子。嘿,挺好,这条牛仔裤我穿起来还挺有范。我叉了会腰,假装成梁导的样子对着空气训人,逗得自己直乐呵。玩够了,我才想起来他还在客厅等我,便赶紧关灯下楼。

不管过程多么出乎意料,时隔三年,我和他这对旧情人总算是再次相见。本想不赌气地认真问一句这三年来你过得好吗,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想听哪个答案。说好,我会有点难受;说不好,我会觉得自己可悲。

刚刚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知他瘦了。如今他坐在明晃晃的灯下,我才有机会好好端详他。他只比我大了四岁,算起来今年也有三十五了。我能感受到时间在他身上停留过,但是说不上到底哪里变了。他见我下来,示意我坐到他对面。我默默地拉开椅子,他客气地问我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我诚实地点点头,倒不是盼望他亲自给我下厨,毕竟他煮的东西有点难吃,我只求他扒拉点剩菜给我。果然他还是理解我的尿性的,梁导拉开冰箱,告诉我还剩点炸鸡配土豆泥。但他话锋一转,又说就是这玩意热量有点高,要不要我自己去厨房弄点。

我顿时有点委屈,我都瘦成这样了你还说热量有点高,都这么晚了还让我自己弄点,那我干脆不吃饿死算了。

他见我没反应,就说冷冻柜还有盒新的速冻馒头,要不要蒸几个。

馒头馒头馒头,怎么又是馒头。但我一咬牙,馒头就馒头,好歹是前男友亲自热的速冻馒头,吃点怎么了。

于是,我又顺理成章地吃上了馒头夜宵。虽然嘴里啃着甜馒头,但我心里苦啊。我琢磨不透梁导的态度,他就像是对待一位许久未见的朋友,熟悉、客气不越界,搞得我很是局促。

我把东西嚼吧嚼吧完,暗自深呼吸,开口道:“不管怎么说,这么晚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他倒了杯水递给我:“没事。什么时候出来的?”

“七月二十号。”我老实回答。

“嗯,那也有大半个月了,还算适应吗?”

“还好。”我迅速瞟了一眼他的手指,上面没戴任何戒指。也对,订婚的时候,男方不用买戒指,一般是只买给女方,类似于一种信物,一种承诺。等到他结婚的时候,左手的无名指上就会多出一枚银圈,因为左手是最连接心脏的地方。

我问:“胡豆(注:梁南道那条哈士奇的名字)呢?怎么你在家,却没看见它?”

“在郑华静那里。嗯,你可能不太清楚,她是最近几年才刚出头的演员。”

仿佛有一双大手紧紧抓着我的心脏,疼得我直想抽气。前男友不宠着的狗自然有新对象宠着,早知如此,我就对胡豆好点了,至少它去郑华静那里时能稍稍想一想我。我回答说:“我知道,有听说了,你和郑华静在二月份订婚。你......什么时候准备结婚?”

他笑了笑,道:“不急,忙完这阵子再说。”

我不敢再聊下去,怕自己的心脏被那只无形的手彻底捏碎,便急忙转移话题继续道:“蒋震和我联系过,说后面工作室的事情是你帮我处理的。”

他给自己弄了点茶,道:“是,不麻烦,顺手做了。”

我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问他:“那么我那些代言违约金呢?我爸都帮我还了吗?”

梁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问:“你说呢?”

“......是吧?”我探头探脑的观察他的神情,“没错吧?”

“你真想知道?”

“直接说结果好了!”我捂住心脏,闭着眼睛道,“给小爷来个痛快!”

他拉开抽屉,取出厚厚的一叠文件夹。我差点没两眼一黑晕过去,撑着桌子,把文件夹拖到面前:“这些?”

“嗯。”梁南道点点头,“全部都是。”

我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为什么这么厚啊!这本债的厚度直接占了我半个手掌,不对,是占了我的余生。

“那为什么都没有人来找我还钱?”我颤颤巍巍地问道,挺怕听见我预想中的那个回答。我已经欠了这么多钱债,我可不想再欠太多情债!

“我帮你垫了一些。”他这么说道。

我这下是真崩溃了,他说的一些,就绝对不是一些!

“那个,我能也跑路吗?”我问他,“逃到东南亚去也没关系的那种。”

“不现实。”他直接了当地戳破了我幻想的残影,“估计只能还了。”

我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堆债主扛着九十九米的大刀追着我砍的血腥画面,登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追悔莫及,果然冲动是魔鬼,一时冲动,一世后悔。再来一次,我一定还砍人,把那些债主都先给秒了再说。

“那,那,那......”我打着磕巴,手上乱翻着账本,“能估个数吗?大概要一年还多少?还几年?”

“这个说不好,你得看具体的期限。”梁导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不同的合约期限不同,有可能前几年还个两百万,三百万就行,后几年得一口气还个大几千万。十二个品牌代言,粗略按照一个代言一千万来算,得赔一点二个亿。影视倒是数量不多,一部电影和三部电视剧,但也差不多得赔八点五个亿。总的算起来,应该是九点七个亿。”

“你算得倒是清楚......”此刻我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活得连狗都不如,胡豆左拥郑华静,右抱梁南道,还有香香软软的窝可以睡,可口开胃的狗粮可以吃,而我只能凄风苦雨地独自还债。

我不禁琢磨,到底要把一个狗仔公司开到多大才能赚九点七个亿?恐怕此刻的狗仔公司已经不只是北京的一个小小文化娱乐公司,而是一个掌握着全球明星信息的跨国际情报局,说不定FBI都要来收我做小弟。

“所以,梁导。”我弱弱地问,“开什么公司才能赚九点七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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