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养，这两只可都是顶尖的异化种，和去年的白五一个级别，你若是养歪了，我要找你麻烦的。”裴鸣月提醒道。
“师父放心。”褚霜应下。
裴鸣月把剑还给褚霜：“路家那二位快要走了，不过路行云每隔三五个月可能会来一趟无生涯，我也不知道姜悠和他做了什么生意，问不出来。”
“路二公子如今怎样了？”褚霜接了剑，客气问道。
裴鸣月想了想那个昨日迷了路的二傻子：“还行吧，我瞧着……他脑子里边的水应该倒得差不多了。”
起码脑子正常了，没有神经兮兮的，也不会跟个三岁小娃娃一样动不动就哭。
*
褚霜晚饭过后去了一趟裴鸣月那里领了小老虎。
小虎崽子长得很结实，精力也足，褚霜给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琥珀。
十九非常郁闷，长青的名字比他的好听，琥珀的名字也比他的好听。
褚霜听十九小声抱怨完，不满道：“那给你换个名字？你想叫什么，岑铆？”
十九憋屈，倒也不必。
反正岑铆这名字也是假的，随意取的，和十九十八没什么区别。
“我不要叫岑铆。”十九拒绝。
“那你要叫什么？”褚霜问道。
褚霜说这话的时候，怀里抱着琥珀新奇地揉个不停，头都没抬起来看十九一眼。
十九瞧着那毛茸茸的小东西也手痒，伸手撸小老虎：“我的真名很好听。”
“说。”
“我不告诉你。”
褚霜翻了个白眼，幼稚。
像是两个少年人的较劲，她道：“我的名字也很好听。”
十九心底念着“褚霜”这两个字，确实很好听，也很漂亮。
寒霜，凌霜，秋霜，霜是一个很有意境的字。
褚为红，霜为白，颜色也漂亮。
这个名字很适合她，凌厉漂亮，干净利落。
半晌没听到十九声音，褚霜抬眼看他，发现这人专心撸着小老虎。
“既然岑铆不是你的真名，那你的真名叫什么？”
褚霜很喜欢看十九长长的眼睫毛投下的那一点点阴影，看上去无辜又漂亮。
十九想了想，这个问题可以回答。
“温故而知新，我原名叫温故，字知新。随母姓，名和字也都是母亲早就取好了的。”
姓温名故，字知新。
温故，温知新。
褚霜承认这个名字确实好听，而且她很意外这人居然是随母姓。
如今世上随母姓的人很少，其中绝大部分能随母姓还是因为母亲的事业成就和地位就是比父亲要高一些。
十九仿佛看出来褚霜在想什么，解释道：“我母亲身份低微，父亲看不起她，抛弃了我们，所以母亲才让我跟她姓。”
“我很喜欢这个姓氏这个名字，只是可惜我没能力守住。”他苦笑道。
行走江湖多年，得了不少旁的乱七八糟的名字外号，却独独弄丢了年少时携带的那一个。
褚霜开口：“温故很好听，你若是想改名，明天去登记一下就行。”
十九摇头：“不用，已经弄丢过这个名字一次了，再来一次我怕还是守不住。”
十九心中真正想的是，他如今奴隶这个身份太卑贱，配不上那个名字。
“行。”褚霜转移话题，“狸花吃的东西能喂给琥珀吃吗？”
十九：“它们会打架吧，狸花那么护食。”
“狸花能打赢吗？”褚霜掂量着感觉琥珀挺重的，而且肌肉很结实。
毕竟是万毒门养出来的异化种，品种应该比去年的白五还要好些，而她的狸花只是一只普通的野猫。
“它聪明啊。”十九笑。
会把药材扒拉到褚霜的酒坛子里去，会偷小鱼干，会自己下池塘捞鱼，会叼漂亮小花来逗小画眉玩。
褚霜很期待这小老虎长大的样子，能不能像白五一样大呢，一口一个人，一掌一棵树。
“你把它抱回去，我今早有一条玉佩弄丢在无极殿那边了，我去找找。”
十九接过老虎：“哪一条，我去找吧。”
“不用，我去。”褚霜又揉了揉老虎的脑袋，转身朝无极殿走去。
*
东西弄丢了需要找一找实在是个很好用的理由，去梨树林里可以是找猫，来无极殿可以是找玉佩。
“师姐，我的玉佩弄丢了，那是师父送我的，我很喜欢，你可以帮我找一找吗？”
米紫然拿着剑，随褚霜走到没人处：“师妹？”
褚霜袖中滑出一枚玉佩，她把玉佩在米紫然面前甩了甩：“玉佩找到了，但我还有些事想请教师姐。”
“你说。”米紫然警惕起来，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褚霜指尖翻出一个小药包：“师姐可认识张汇？”
米紫然面不改色：“不认识……”
她似乎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哦，对路二公子下手的那个仆人？”
“师姐前段时间一直在学迷药毒药一类的课程，而且邵翎说有两本书，她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弄丢，她怀疑是被什么耗子雀儿偷走了。”
米紫然捏紧拳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师妹今日想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张汇难道把她说出来了？褚霜说这些是想做什么？
褚霜收了药包：“只是看师姐觉得有些亲切，我本来想当涯主徒弟的，您如今站在我期望了许久的位置上。”
米紫然心中一沉。
褚霜这意思……是要她在这个位置上做些什么？
“师妹……”米紫然斟酌着回答，“裴长老的弟子不比涯主差，何况裴长老如今对你爱护有加。”
“确实，我很喜欢现在的师父，只是没能做成无极殿的人，心中多少会有些遗憾。”
“遗憾之事十之**，师妹不必纠结于一时之执念。”
“是啊，我去沧州两次都没拜访过路府，听说路府是祖上留下来的，装修得非常气派，雕梁画栋，堪比王公贵族，这也有些遗憾，日后还是想去观摩观摩。”
米紫然深吸一口气，褚霜这是彻底不打算放过她了。
*
春日的梨花很快盛开，褚霜还是会偶尔去梨树林里坐坐，景一直与她守着这个秘密，十九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无生涯的秘密很多，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言。
比如消失的谭晓是不是已经被裴鸣月给清理掉了，比如药无石为什么动不动就把邵翎抓去闭关，比如邬玉一路扶摇，得了多少别人的助力……
褚霜守着自己的秘密，耐心等待，耐心蛰伏。
十九没有再试探过她，而是专心在无生涯布他自己的网，对褚霜忠心耿耿。
但是他一直没有对褚霜坦诚相待。褚霜在等他坦白，而他在等三年之期的机会。
褚霜在磨刀，磨一把大刀
好困好困好困
褚霜查到米紫然也参与到对路行水的截杀中，用这件事威胁住了无生涯的大师姐[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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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弱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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