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视频剪了一半转头。
陈芊羽手指点在充值界面上，充了一百元。
“你玩斗地主还充钱啊。”苏黎不解的问。
陈芊羽有点心虚“因为没豆了嘛，随便充点。”
苏黎没继续说，又开始剪视频。
视频只有七分钟，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看到结尾。
她还是发送下去，顺带着买了点流量。
视频刚发，陈芊羽光速评论。
陈芊羽：【开锁技术不精，待我改日进修一段时间再战密室。】
苏黎缓缓转头，满脑袋问号。
随即回复。
陈芊羽工作室：【再进修很容易进警察局啊老板！】
陈芊羽看到了这个评论，放下手机。
“怎么可能进警察局，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苏黎和她对视：“我只是怕你哪天没忍住，把谁自行车锁撬了，因为毁坏公共设施被拘留。”
陈芊羽：“？”
“我又不是有毛病。”
“那不一定。”那语气多少是有点欠揍。
苏黎点开已经黑屏的电脑“需不需要我给你p一p啊老板。”
陈芊羽摇头“直接发吧，还挺美的。”
苏黎写了一段类似于自述的文案，冬天，雪还有我，可以说是相当有氛围感了。
陈芊羽看得连连称赞“这文化水平，这文案太牛了，我这辈子都写不出来。”
苏黎摆摆手“谬赞了。”
零点，苏黎点开短视频平台看到的就是十二万点赞，以及五万多的评论。
疑惑自己是不是流量买多了。
点开评论点赞最多的就是陈芊羽那条评论。
往下翻，热评都是“这姐是不是疯了”“她这是受不了被黑开始发疯了？”“这超前的精神状态。”剩下的大部分都是黑评。
没上热搜，上了个短视频热榜“陈芊羽疯了”
……不就是发了个密室逃脱视频，大家竟然在怀疑他们的精神状态，谁遇到真人npc不尖叫。
满屏的问号看得人眼疼。
苏黎干脆又发了一条评论。
陈芊羽工作室：【想必大家都看到那个怼脸镜头了吧，没错本工作室的员工也就是我拍的，我专门研究过很多恐怖电影里的镜头，才能拍出如此牛的画面，希望大家谨慎观看，不要被吓到了哦~】
评论一发出，底下全是问号。
有一条回复相当亮眼“你是因为控评控疯了吗？”
点赞竟然比她还要多。
陈芊羽显然也看到了那条评论。
“你怎么比我还疯？”
苏黎只是笑“释放天性。这样发没事吧，是可以的对吧，不会ooc吧。”
陈芊羽好半晌才开口“ooc？你写小说呢，把自己当系统了，你爱咋发咋发，我之前工作室的员工还买黑帖呢，我当时还上热搜了，挺好的，那么长时间没接活，还能上个热搜。”
苏黎摸摸她的头“洗漱去，等我给你拿洗漱用品，别想太多好好休息，我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律师兼经纪人，必定会助你登上巅峰。”
“……”这是学习学傻了吗？
趁着她离开的空挡，陈芊羽打开手机，点开微博，发现自己上热搜了，她热度这么大吗，半年没露面还能莫名其妙的上热搜。
那条微博热评第一是“这姐要开始走文艺路线了？”
陈芊羽直接回复“没有，这是我的新经纪人写的，对，我的经纪人是北大的[比心]”
这下局面彻底混乱。
爱咋咋吧，陈芊羽是这么想的。
她思绪混乱，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又躺在床上。
“你这羽绒被怎么这么舒服。”
“下次送你一套，赶紧睡。”苏黎关上灯。
她自己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做，虽说黑红也是红，但总归不是好的。
帮翻红洗白没那么简单，但是她还是想。
为什么呢，因为陈芊羽帮了她？
不完全是，苏黎喜欢她身上的那股劲，十六岁的陈芊羽，是一阵自由的风，漂亮自由不羁。
即使经常睡觉，成绩依然在班级中游。
好像什么事情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总是那么淡漠。
高二选科，苏黎选的理科，数学物理是她的绝对优势，常常临近满分。
而陈芊羽选的是文科，她的教室在四楼。
对于那时的她们来说，确实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苏黎常常对自己说，不过是人生中的过客。
重点班学习快，老师严厉，试卷整套整套的买，大部分的时间都遨游在题海中，整个班级的紧张氛围无法形容。
苏黎常常会压抑的喘不过气，然后呢，深吸一口气，继续演算。
就这样度过了小半年，一中的元旦晚会不知道多少年办一次，但那年很幸运，确实是举办了。
苏黎没有多大的感触，有也很短，只是因为不用再写测试小卷，她开心了那么一瞬间。
苏黎没有报节目，她看着周围同学大部分都拿了课本或练习册去。
同桌拍了拍她“去会议室写点，回家就轻松了。”
于是苏黎拿了一只黑笔，三张试卷和一个塑料垫本就匆匆离去。
其实节目没有特别好看，唱歌跳舞这些居多，小品只有四个，苏黎记得很清楚，因为这四个都是讽刺学校和作业的。
苏黎拍了拍同桌“这种节目竟然没被毙掉，也是神奇。”
他同桌手上动作不停“他们估计都不看，不过他们挺勇敢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挨批。”
苏黎越看越困，直打哈欠，干脆和同桌对起数学试卷的答案。
正在他俩为选a还是选b而吵起来的时候，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一瞬间，苏梧觉得整个大厅都归于安静，她只能听到舞台上的声音。
陈芊羽化了个烟熏妆，眼线上挑，眼神漠然，一身黑，脖子上有银色项链做点缀。
整个人狂的不行。
这不算相遇，只是苏黎单方面的注意到她。
同桌拍了拍她“看屁，赶紧写，我还想带回家抄呢，太多了，实在写不完。”
苏黎也只是嗯了一声，随后说“等我看完。”
苏黎的背包里一直放了一个像素极差的便宜相机，她有些后悔没有拿回来。
后来就去学校微博看了看，只有一张关于她的照片，不算清晰，苏黎保存了下来。
再后来苏黎找到从前班级的同学想要到她的□□，发现她一个人都没加。
后来还是拿到了。
那个□□名为x的好友申请一直没有通过。
苏黎想着想着就困倦了，她不愿继续再想下去，思绪拉回。
听着身边的呼吸声，陈芊羽闭上眼睛。
当时高一，陈芊羽十六岁，正值叛逆期，浑身都是刺儿，桀骜难驯服，她不想向任何人低头，只想做自己。
抽烟喝酒，去网吧打游戏。偶尔还会伸出援手去帮助弱小。
她当时看到苏黎受欺负，没多想，就是正义感涌上头，便上去教训了那个男生。
后来苏黎找上陈芊羽，请她喝了杯奶茶。
当时知道了她的名字是苏黎，我们的班级第五，相当优秀。
陈芊羽那个时候是想着罩着她的，也没什么原因，硬要说那就是她这个人挺正义。
到了高二，苏黎成为一匹黑马，一下杀到了级部第一。
高三那年百日誓师大会，苏黎的刘海用一字夹夹到了耳后，扎着高马尾作为优秀学生上台发言。
那天的风很大，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乱了陈芊羽的心。
她仍然记得苏黎的棕色眼眸，有很多她形容不出来的东西。
其实她早就喜欢上了苏黎。
讲真，陈芊羽又不傻，会住进一个新的经纪人家中，她只是想离苏黎近一点罢了。
只是有点太顺利了。
陈芊羽靠近苏黎，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久违的睡了一个好觉。
以至于她的生物钟都失效了，陈芊羽觉浅，她平时没事干的时候九点多就会醒。
旁边的人早已不在，身边一片冰凉。
陈芊羽拿起手机一看十点，她赶紧起来把被子铺好，下床洗漱。
苏黎起的早，在客厅沙发上打字，看到陈芊羽出来了就放下电脑。
“醒了，去下馄饨。”说完便往厨房走。
她从冰箱里拿出小馄饨，下了三十多个。这个馄饨还是苏黎从她奶奶那里顺来的，当然调味也是。
苏黎转身看见陈芊羽就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臂，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她觉得不自在，只能开口“站在这里干嘛，”
“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陈芊羽的声音略微沙哑，满脸疲倦。
“没有，你还是先去餐厅等我，很快，马上就好了。”苏黎的声音很温柔，有点哄小孩子的味道。
陈芊羽点点头，在餐厅坐着等她。
苏黎把小馄饨端到她的面前，就坐下了，两人无言。
还是陈芊羽先开的口“苏黎，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闻言，苏黎手里的动作一顿“给剧组送你的资料。”说这句话的时候苏黎正往嘴里送馄饨，“你呢，你今天想干什么去。”
陈芊羽顿了顿说“其实没什么安排，以我这口碑，出去一趟估计得被人发到网上。”
苏黎点了点头，你陪我奶奶玩去吧，顺便把保温桶给她。
陈芊羽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可以，但是你奶奶真能接受我。”
“你麻将打的好她就能接受。”苏黎放下手中的勺子。
等到吃完，陈芊羽把碗给收好，直接扔到洗碗机里，她现在只想和苏黎待在一起。
陈芊羽从厨房出来后，径直走向苏黎“看电影吗？”
“嗯？”苏黎抬头“晚上吧，我过会儿就要出去。”
陈芊羽点头，随后坐在旁边看手机。
十一点整，苏黎合上电脑“走吧，给你送到我奶奶家。”
陈芊羽在门口问“那个我能不能搬来和你一起住。”
“随你。”苏黎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模棱两可的回答。
陈芊羽不觉得有什么，只要脸皮厚，住在这里完全没问题。
随后陈芊羽把手机解锁递过去“输个手机号码呗，方便联系。”
陈芊羽住的那个房子还是租的，当时她父母看到有关她的黑热搜，想让她退圈回来。
可是陈芊羽没答应，她想坚持自己的理想，这些年他们的关系闹的还挺僵的。
房租快要到期，陈芊羽也不打算再续。
她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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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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