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寂静的水流暗潮涌动

“伊莎贝尔姐姐?”莱诺尝试呼唤。

没有回答,四周寂静无声,但是那双动人的大眼睛依旧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

如果莱诺没有记错的话伊莎贝尔已经死了3年了,死了三年的人类在正常情况下都不可能是血肉充盈,双颊含春,眼波流转的状态吧。

这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都不正常,诡异得很,如果说是活人的话,她的眼珠不会转,身体都不会动,只能在一定的角度去看,看上去才是含情脉脉的状态,在其他的角度上来看,完全没有眨眼睛,视线也没对上。

那么伊莎贝尔看的到底是哪里呢?

正是莱诺所在的位置,莱诺学过一些炼金术,炼金术的阵法的阵眼还是能被他看出来的,莱诺所在位置正是阵眼,按照莱诺的所学,地上的阵法应该是人,或者活物站上去,就会用自身重量触发阵法,但是这个阵法完全没有触发,正常来讲应该是少一些触发物。

很快的,触发物来了,莱诺听到一些水声,这种水声听着应该是水流比较小而且在缓慢流动,流速不快。但是给莱诺的感觉并不好,莱诺知道这种不好的感觉来自哪里了,腥味,空气里一直就有的腥味,之前可能是呆久了,忽视了这种气味。现在这种气味比之前浓烈了十倍,他闻到了,这让他联想到了玫瑰迷宫,玫瑰迷宫给他最后的记忆就是这种腥味,他对这种腥味并不陌生,是血腥味,和猪的,鸡的,牛的,羊的腥味都不像,反而很像人的血腥味。

人类的血形成了水流,这得多少人的血液?血液会干涸,只有新鲜血液才会流动,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这是刚刚死亡不久的很多人类的血液在流动。

莱诺注意到了一直没有注意到了地上的阵法,地砖被阴刻出的阵法,现在才真正显露在莱诺眼里,并不只有鸟笼里的一点阴刻的阵法花纹,花纹遍布整个地下空间,血液从莱诺刚刚跑出来的出口缓缓流向鸟笼,而和莱诺刚刚跑出来的出口一样的洞口,还有六个,现在这六个洞口流出来的血液正好组成了一个六芒星,六芒星的中间正是这个巨大的鸟笼,而现在六芒星的团被填满,正在沿着一定的轨道向笼子中间汇拢。

整个地下空间的照明靠的是鸟笼上方的,六芒星图案的玻璃,如果是清晨和傍晚,太阳照下来的光线会形成美丽的丁达尔效应,但是,现在是晚上,能够照下来的是月光,月光本来就是惨白色,现在和地上的血色六芒星相映成了不详的红色。

莱诺现在被吓的完全没有办法动弹,这种情况还是超出了他的认知,也正是被吓得完全没法动弹,也间接导致了莱诺好运的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只不过是眼睁睁的看着血液通过阵法,或者称为祭坛比较合适,流进了伊莎贝尔的身体里,伊莎贝尔诡异的被血液所包裹,然后渐渐地血液被吸收掉,伊莎贝尔的衣服甚至都没有变化,但是伊莎贝尔人却有了更大的变化,她更加的光彩动人了,然后她在笑,她在对着莱诺笑,莱诺尝试离开阵眼,伊莎贝尔还是在笑,对着阵眼笑,看上去更加诡异了。

莱诺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到完全无法思考,但是他从小灵敏的耳朵告诉他有人来了,这么诡异的情况得躲躲。

莱诺像一只轻盈的猫咪在跳格子从阵法中小心翼翼的穿梭,他躲到了某个洞口里。

进来了两个人,一个人莱诺今天才见过,是领主,也对,除了领主谁会在领主的城堡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建立祭坛。

另一个人莱诺没见过,确切说没有注意过,应该是今天和领主一同回家的人之一,两个人走的越来越进了,谈话也传到了莱诺耳朵里。

“这次的甜菜品相很好呢。”他们走到了伊莎贝尔面前,领主站在阵眼望着伊莎贝尔的脸,一瞬不瞬的盯着,月光正对着他,莱诺看到了他的表情,莱诺形容不出来那是一种怎样的表情,眼睛里含着巨大的忧伤,嘴巴却微微弯起,显得他又在笑,也在哭。

领主伸出手抚摸伊莎贝尔的脸,苍白的手抚摸过她含笑的眼睛,抚摸过她带笑的嘴唇,他脸上的笑容很奇迹的和伊莎贝尔有点相似,他也含笑的吻上了伊莎贝尔的唇,伊莎贝尔并不能给他任何回应,但是他看上去依旧在笑。

他对着伊莎贝尔说:“甜心,我给你榨了很多甜菜汁,你依旧充满令人愉快的甜味,多多享受你的甜菜汁吧。”

没有人回应他,也许有人回应了,伊莎贝尔依旧在笑,领主又怜惜的吻上了她。

领主没回头,问到“还有多久,还有多少次,她才会回来?”

站在他身后的黑袍人看了看手里的本子,回答:“看上去还有两次,你需要继续找优秀的甜菜,要年轻的,太老榨不出好喝的甜菜汁,效果也不算好。”

领主回到:“以前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们都是避开地奥尼修斯家族领地的甜菜,现在市场上优秀的甜菜已经不多了,要是在地奥尼修斯家领地寻找甜菜,她会知道,她现在已经不好糊弄了,无论说多少次爱她,她的态度都有些疑神疑鬼,不能让她破坏了我的计划,现在还不能让她死。”

他脸庞狰狞了起来,开始挠头,把他精心打理的金发揉得的乱糟糟,细软的金色头发被他揉的不像样子,像是一根蒲公英。这让莱诺想到了安东尼大叔。

领主又说:“为什么还得顾及她,为什么!!” 现在的领主看上去疯疯癫癫的。

又对身后的黑袍人说:“你这个实验一定能行吧,你这个实验一定可以吧,她可以复活的,对吧!”

黑袍人没有理会他,像是习惯了他不时的发疯,自顾自说到:“这个实验是我的最终实验了,说实话跟你合作已经让我筋疲力尽了,倒不是这个实验令我挫败,只是每次和你沟通,每次看你疯癫的样子我都很累,你能不能在我面前也装一下,你情人的死给你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你能自己收拾好吗?作为合作者,你给我造成了很大的负担。”他的语气真的不耐烦到极点了。

领主开始发疯,抱起了伊莎贝尔,从怀里掏出了折叠梳给她梳头发,嘴里说着:“你能保证实验成功,我就从地奥尼修斯领地找甜菜,你的甜菜田里还有没有。”

“没有了,我实验用光了,你自己找吧,当初达成的合作里不包括这一项。”说着拿着手里的笔记本记录着什么,又说,“你能把她放下来吗,还有法术回路需要画,你能配合一下吗?要不我给你做个傀儡吧,每次检查带着你真的很影响我的效率。”

领主把她抱得更紧了。

黑袍人看上去已经快要气死了,他施展了一个法术,直接把领主的身体定住,把伊莎贝尔的身体放平,拿出一把小刀,开始在伊莎贝尔的脸上雕刻。

皮肉被划开,但是没有一滴鲜血,黑袍人手很稳,不一会伊莎贝尔的左脸颊就被画上了很多的图案,因为离的远,以及视野被领主挡住,莱诺根本看到不到画了什么。

但是莱诺看到了他是怎样复原的,他从不知道哪里取来的一张皮,按在了伊莎贝尔脸上。莱诺看懂了,他们把伊莎贝尔弄坏了以后又把其他人的东西按在伊莎贝尔身上,但是莱诺根本无法做什么,他学过炼金术,他学过施法,正是因为都学过,所以看到黑袍人,如同井中蛙看天上月,根本生不起什么反抗念头。

莱诺看到了他们对伊莎贝尔的羞辱,他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小孩子,看到他们这么侮辱伊莎贝尔,这让他感到非常愤怒,这种愤怒的情绪一直萦绕在莱诺的胸膛。

但是又恨于自己无能为力,但是现在又没有增进精神力的方法,尤其是那个黑袍人,光感觉就能感觉得到的强大精神力。

得赶紧想个办法,莱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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