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从恩十分淡定地道,“我现在和你说了。”
“师…施姐。”江姚紧急转了个弯,“施姐,我真的很想很想留下来,我真的可以特别努力,你选我不会吃亏的。”这话说出来,江姚自己也不信,因为她从来就没为什么事情特别努力过。
“那得看你表现。”
“我一定随叫随到。”
“不需要随叫随到。只需要…”施从恩话音刚落,她手里的剑就直冲冲地朝江姚刺去。
江姚来不及多想,立即俯下身胖去,躲了她这一剑。可施从恩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又给了她第二击。江姚顺势往旁边一滚,她的剑插到了木板上。
看那用力的程度,可见一斑。这让江姚更摸不着头脑了,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会被她刺死。
“只要你能躲我十招,我就教你第二个技能。”施从恩没等她答话,将剑从身后拔了出来,趁江姚站起来时,给了她第三招。
江姚完全来不及思考,只靠下意识的反应转身。施从恩扑空后,反手又把剑打了回来,眼看就要划到脸了,江姚侧开头去,只伤到了她的一根头发。
施从恩直接原地不动了。
她这又是要做什么?
可她的剑脱离人手漂浮在了空中,随着施从恩手上的动作在空中划出几道残影。
她还会御剑!江姚既觉得自己走大运榜了个大腿,又觉得可能今晚就要一命呜呼了。
施从恩的剑毫不奖励的朝她奔来,她干脆跑回走廊上,躲在木柱后面。木柱又替她挡了一招。
接下来,江姚采取了秦王绕柱的方式同它进行周旋,这招虽蠢,却稍显成效。剑转角的时候,尤为笨拙。就这样进行了五圈,眼见剑就要追上她,与她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江姚大喊了一声“停。”
剑就这般在空中凝滞。
江姚从柱子背后探出脑袋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已经十招了。”
施从恩还真就收了剑,剑柄又握在了她的手里。江姚才从柱子背后走出来。
“施姐,你还真能下狠手。我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菜鸟啊。”
“这算什么,只能算盘开胃小菜。”
江姚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这姐轻易就能让她压力剧增。
哐当一声,施从恩把剑扔在了一边。在江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施从恩又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根丝带。她将丝带一端绑在她的右手处,又将另一端绑在江姚的右手上。
丝带绷直,她们之间隔了两米远。
“接下来我做什么动作,你做什么动作。记住,始终保持这根丝带是直且要与我平行。”
“这…”
施从恩做事情很快,绝不拖拉,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出了右拳。
在丝带的对比下,江姚这边出拳比施从恩短了一小截。
“再用力。”
江姚收回拳,又用力打了出去,这下才终于和她保持平行了。
施从恩抬起右臂,左拳迅速向前击出。
江姚跟着模仿抬高右臂,左拳出击。
前面几个动作都很简单。越到后面,江姚越觉得吃力。
她连施从恩怎么从上面翻过去的都没看清楚。
江姚还停在原地,施从恩在她的右上方向。要跟她同步,她得先跳起来翻个身,然后踢腿才行。
这也太难了…江姚只能笨拙地在地上打个跟斗,假装翻过去。
施从恩看见这一幕也笑了起来。
“算了,你每天先用双手撑地联系翻身。一下要你学会,也是难为你了。”
江姚心想,你可算意识到你的徒弟现在是零基础了。
钟鼓楼钟声敲响,此时天也已经亮了。
江姚累的满头大汗,原本应该这个时候来找她的,没想到竟多学习了四个小时。
笨鸟先飞,江姚也算领悟了。
她总是在夜里见到施从恩,白天不知道她去哪了。一晚上没睡觉,她坐在阶梯上,靠着扫帚就睡着了。
迷糊中听见有人叫她,“江姚,江姚,醒醒…”
她睁开朦胧的眼睛,慢慢看清眼前的人是秦塑。
“你怎么来了?”
“我来跟你组队怎么样?”秦塑的眼里都是期待。
“组队?这又是什么需要。”
秦塑解释道,“还没公布。但我是这里的老熟人嘛,往届都是两两组队进行比试,胜出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各镖师的弟子。像有的镖师选了好几个人,但可能一个也留不下来。还有只选了一个徒弟的镖师,那就更危险了。雍和青选了三个,据我所知,施从恩只选了你,同组结对太危险,所以我们要不要一起?”
这就是施从恩说的考核吗?难怪,系统一直没有给她任务通关的提示音。
“我只是个新人,选我,你赢的概率反而低了。”江姚不太信任秦塑,或者说这院里的人,她谁都不信。
秦塑笑着道,“我选你可能不是最佳,但你选我绝对是最佳。”
江姚半信半疑地答应了与秦塑结盟。
到第三天,周镖头又召集大家宣布了一件事情,通知大家两两组队,届时会有小组决斗赛,胜出的人才有资格再次赢得导师。
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江姚一直在奋力练习。她学的都是拳脚功夫,在她看来还不够高大上。御剑施法之类的,她想学,可施从恩还没有教她。
秦塑那边不怎么习武,她大多时间都是拿着一本书在专研。她们这一文一武的搭配,也是在所有队伍中难见的。
江姚没有想太多关于结果的事情,她把精力都放在施从恩教给她的技法上。
她没有比过武,但她考过大大小的试,还考了操作性强的驾照。江姚坚信,自己肯定也是也不差的。
夜晚时,秦塑说她们那边水井没有水了,让她一起去帮忙抬水。
她和秦塑用一根扁担抬着一桶水,路过池塘旁,远见那边有一两个人依次以轻功飞上树梢,似乎是在比谁飞得更高。
她和秦塑都默契地停了脚步,看着那边的人。
过了一会儿,秦塑说:“走吧。放心,我们不比这个。”
江姚想问你怎么知道?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何必给自己添堵呢。
考核如期而临。所有的弟子、镖师、各大镖头齐聚一堂。
镖头作为评判官,坐在最高的位置,其次是镖师。
底下无籍的杂役们按自行结队共分为五组。
好巧不巧,余淋雪站在了江姚的旁边。江姚本想不理会,可余淋雪却主动打上了招呼。
“我记得你叫江姚吧?你后来是选了哪位导师啊?”余淋雪问道。
和余淋雪组队的是位男子,叫莫其鸣。莫其鸣选了杨志文,他觉得杨志文是最厉害的镖师,而最厉害的人选了他,那他也是在这儿最厉害的人,同时也瞧不起其他人。他见余淋雪与一个不知名的女子搭话,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说道,“今天对上我们,管她选哪个导师都没洗戏。”
余淋雪回头瞪了他一眼,想让他收敛一点。要不是家里面的人非要将他们俩捆在一起,她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余淋雪只能乞求,他不会拖她后腿。
江姚不搭话,余淋雪也没再继续。
秦塑默默看在眼里,也不说话。
众人都被周镖头宣布第一场比试内容吸引了注意力。
“各位请听题:位于南方的慕家村盛产龙眼,位于北方的葛家村盛产柰。年八月,龙眼和柰皆熟。当地人采摘并送于邻村交换之。从慕家村出了一批送龙眼的队伍,已知龙眼贮存日限期三天,而两地相隔七十千里。慕家村日行十千里,葛家村日行二十千里。问:倘若慕家村先行出发,葛家村次日出发,问两行队伍何时相遇,葛家村能否吃到完好的龙眼?”
江姚还在回忆题目上的信息,秦塑已经开始在纸上动笔了。
这题不难,比拼的是正确度和速度。
秦塑成为率先交答卷的人,她的抢先一步让其他人不自觉紧张起来。
半个时辰已到,大家皆陆续完成答题。再由各位镖头评阅。
江姚知道这题目倒是不难,大家都算的对,就没有选拔的意义了。这里是镖局,接触最多的就是运送物资。为了省时省钱省力,都会选取最佳的运送路线。慕家村和葛家村相遇那一天,正是龙眼快烂还没烂的时候,等送回葛家村那是完全吃不了。这题的重点在于葛家村的人能否吃上,此路不通,考官想看到的应该是其他的解决办法。
秦塑算出来他们时间是不够,开始写改进路线。她写了慕家村走水路运送,葛家村走陆路。慕家村水路发达,走水路能日行三十千里,与葛家村汇合后刚好运送回去的时候,龙眼还保存完好。
可江姚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她还是想到前面提到的柰,柰好像是苹果,也就是说这题是关于桂圆和苹果的运输问题。苹果在这题没用为什么要提苹果呢?忽而,她灵光一闪,她怎么把这个东西给忘了。她俯身在秦塑耳旁小声说着。
各位镖头商量过后,由周镖头宣布成绩。
“此次比试余淋雪、莫其鸣加一分;姜东、林子业加一分;秦塑,江姚加两分。”
“现在公布第二场比试内容…”
“周镖头请等一下,可否公布一下上一题的正确答案。”余淋雪出头打断了周镖头的话,她不服为什么她只加一分而她们有两分。
“对啊,让我们知道一下自己输在哪里了吧?”莫其鸣附和道。
周镖头继而回答道,“正确算出相遇时间不得分,写出一条路线得一分,写出最佳措施得两分。”周镖头看向江姚她们,“你们是怎么想出柰这一用处的?”
莫其鸣质疑道,“柰?这题和柰有关系吗?”
江姚解释道:“我家中有种柰树,偶然发现将柰与未熟瓜果放在一起时,竟有催熟的功效。因此借用了柰这一特点。”这当然是江姚编的,苹果中有乙烯成分,作为一种天然植物激素,加速水果成熟。
“催熟?这柰还可以催熟?”
“是啊,完全没听说过啊。”
“难怪人家能加两分,这下我是真服气。”
周镖头一开口说话,周围都安静了下来。他开口道,“场上的人大多想到了走水路运输,缩短运送时间。可这还不够,没有完全利用题目中的信息。江姚和秦塑小组采用的方法是,将龙眼提前采摘。提前采摘的龙眼更多经受得住途中的颠簸,当与葛家村汇合时,再往龙眼中放入柰,这样当他们抵达葛家村时,村里的人们刚好可以吃上成熟且无损的龙眼。”
这下说得他们是心服口服,再没有一句质疑。
赢下第一局,秦塑开心地和江姚抱在了一起,“你真聪明,居然想到了这一点。我真有眼光。”
江姚笑笑道,“还好以前学的知识没还给老师。”
“啊,你在哪里上学堂啊,还会教你这个。”
“书上看的,书就是我的老师。”
“什么书啊?”秦塑追问道。
“暂时不告诉你。”
“告诉我嘛,我真的想知道。”
“书在我老家,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下次有机会给你带来。”江姚认真道。
“好吧。”听她这话,秦塑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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