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境地与人间城间有结界,普通人看不见也自然进不去。而禄春镖局的生意直接做到人、神、妖三界,在这三界内除了九重天上,他们无所不能去。
施从恩在江姚的左手掌心画了一个标记,画完后,立即消失不见。
江姚不解,“这是做什么?”
“进青鸾族大门的钥匙。”
一听到这儿,江姚瞬间亮起了星星眼,“哇哦,好酷啊,那我也是可以肆意进出神族之境的人啦。这个我可以学吗?”
“你暂时还不够格学。”
江姚嘟了嘟嘴,“好吧。”
一路上,施从恩都在给江姚讲解青鸾一族的脾性以及忌讳。
江姚总结一下就是——只要不主动惹事,青鸾一族对一切都好好商量。
“那我可以直接求她们把金霞冠给我吗?”
“笨蛋。哪有那么容易,那就相当于是人家的传家宝,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给你一个不是同族不是同类的凡人。”
一个月后的施从恩才意识到这时的话当真是说早了。
越往东走,积雪越来越厚。好在施从恩带了火炉,在车上才不感觉到冷,可她们的马儿倒像是冻坏了,它的蹄子颤颤巍巍地蹬不开厚厚的积雪。江姚弯下腰,察看着马蹄的情况,以免发生意外。
正当她想提醒施从恩前面是块巨石,她们过不去的时候。施从恩从马车后掀开了帘子,开口道,“到了。”
“到了?”江姚观望着四周,除了一些被白雪盖住的高耸的山石,什么也没有。
施从恩将马从马车里解放出来,马进不去结界,把它拴在这儿也只有死路一条,干脆把它放走,或许还能活命。
随后,施从恩将自己的左手掌心对着巨石前方。她的手心传出一道火红的圆圈,并向结界靠近,将结界烫了一个洞口出来。
没错,江姚清晰地看见,是被烫出来的。
施从恩先她一步迈进去,江姚紧跟其后。
刚踏入结界,江姚就火速感受到了温暖,与外面的冰雪世界截然不同。她回过头去看,结界口子又合上了。“真神奇。”
枫红的树叶将这里面染成一片金红,一簇一簇宛若不灭的火焰。
越往里走,越来越喧闹起来,不远处似有人影流动。走近一看,原来她们也有集市,也会和凡人一样做物品交换。
施从恩双手抱胸跟在她身后,倒像是跟在天真烂漫的公主身后不言苟笑的冷酷保镖。
“施姐,她们这好多人,好热闹啊!”
乍一看,她们和凡人长的一样。仔细一看,还是有很大区别,比如说眉毛是红色的,每个人的头上都挂着一两根金色或是黄色羽毛,身上也会带着羽毛饰品。
江姚在心里默默嘀咕,这像是一个巨大的鸟族cosplay。
突然她想起来,问了一嘴,“施姐,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明显了。有点格格不入。”
“不会。”施从恩淡淡回了两字。
江姚凑到她身旁,小声说道,“我们不是来偷宝物的吗,不打扮成当地人有点说不过去吧?”
“不急,先打探情况。”
路过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客栈叫羽馆,她们顺便就决定在这里驻扎。青鸾族有专门的货币——火箤。施从恩有这东西,而且有不少。
她拿出一叠火箤给掌柜,掌柜喜笑颜开就带她们去了最好的客房。
跟着掌柜上楼梯之余,江姚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施姐,你怎么有这么多火箤?”
“以前走访青鸾族比较多,和别人换的。”
江姚暗自想着,难怪施姐对各种事情都游刃有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想必是她从前许多次的经历和磨练支撑起她这般强大的内心。
等掌柜带她们走到客房里,施从恩才和她打听道,“掌柜的,听说你们公主成婚那日会绽放炘莹之火,所见之人福运皆达,我和我妹妹也想来沾这个福气,我们还有见到的机会吗?”
掌柜一听她问这事,脸上的笑容笑的更灿烂了,“大家伙们也在期待着这事儿呢,一般来讲,百年一遇。不过,咱家公主对这件事比较抗拒,所以这都已经迟了几十年了。最新消息,就是这段日子了。”掌柜一边说,一边去打开窗户,“喏,您瞧,俺家这位置可是一绝,保你见到最鲜艳的炘莹之火。”
“这样啊,那我们可要一饱眼福了。”施从恩浅笑道。
“嘿啊哈哈,那就不打扰二位客官休息了。”
掌柜走后,江姚走到门口确认门完全关上后,才同施从恩讲话。“施姐,真的只能靠偷吗?成婚之日,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好难偷。”
“我再想想。今日累了,先歇息吧。”
“晚安,施姐。”
江姚像是想起了什么,偏过头去看向窗外。“可是——这里没有黑夜。”
后来,某一天施从恩睡醒了才告诉江姚。青鸾之境上空掩藏着一颗永不熄灭的火球。这火球实为青鸾一族的灵脉,青鸾一族为其生,也为其死。火球供给她们灵力,她们最后的躯体又会化为火球的养料。在这里,黑暗比光明更可贵。
只有当炘莹之火出现时,青鸾之境的黑夜才会降临。待炘莹之火迸发出五彩纷呈的光芒后,再次迎来天明。
“如果公主永不成婚,她们就永远看不见黑夜吗?”
“是。”
“成婚有什么标准吗?公主随便找一个人完成仪式也行?”
“天注定。命定之人的血能让公主的发羽变红。”
“她们已经是神仙了还要看天。”不对。江姚想起来,这是个游戏,天外还有天就是这个游戏的创作者们。创作者们会想看到公主和谁成亲?凡间高富帅?高冷不可亵渎天神?同为青鸾的竹马?亦或是冷漠残酷大魔头?
不行,不行,不行,太老套了。要是这样写剧情,她第一个看不起创作者们。江姚一个劲摇头,看的一旁得施从恩还以为她中邪了。
施从恩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我想到主意了。”
“什么主意?”江姚脑袋忽然灵光一闪,霎时明白了施从恩想要做什么。
二人一起脱口而出。
“假扮公主。”
“假扮驸马。”
答案和江姚想到的不一样,她不解,“假扮公主!这也太大胆了吧。”
“嘘。”施从恩谨慎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才解释道,“首先,公主是接触金霞冠机会最多的角色,趁炘莹之火燃烧之际,大家注意力都不在金霞冠上时,你打扮成公主的样子,调换金霞冠。到时候我想办法,把公主引到没人的地方。”
江姚脸上出现被她大胆的想法吓到仔细一想又很赞赏的连贯表情,“妙啊。只是,这个操作上还是相当有难度。”
“那你说说怎么假扮驸马?”
“驸马的血可以让发羽变红,那我们就先她们一步找到这个人。然后取走他的血,达到假冒驸马的目的。也是等到炘莹之火开放时混乱之际,下手。”
“你这个想法更大胆。”施从恩从客观上进行了点评。
“我说一种可能哈,只是可能,我们把两种方法同时进行。”江姚又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施从恩只是微眯了一下眼睛,随即笑着道,“就这么办!”
江姚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谁去扮演男的呢?
施从恩说,“这个没问题,刚好有个熟人也在这边。”
“那就好。”
简单商量之后,她们开始部署更精密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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