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宋楚强忍着胸前的不适为谈鹤准备早饭。
昨日谈先生点名要吃阳春面,他一手撑着桌面,艰难地等待水开后,赶紧把一把龙须面下进锅里,然后轻轻搅动。
紧绷在身的围裙此刻就像枷锁,把可怜的男保姆牢牢束缚,即使是一个稍大幅度的动作都会引起男保姆的轻颤。
感觉面煮的差不多了,宋楚拿起筷子刚想夹起来,单薄略带褶皱的布料猛然擦过凸、起,他登时手上一松。
“唔。”
面条掉落回锅里,溅起一小片热腾的水花,宋楚连忙用胳膊撑住桌面,肌肉紧绷,低头轻轻喘息。
他的胸口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觉醒来就……就成这样子了?
宋楚努力回忆昨夜的情形,却只想起自己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没有什么异常啊。
难道是睡觉不老实,自己无意识弄的?
不可能不可能,他闭着眼甩甩脑袋,试图把这种羞耻的想法甩出去。
他睡觉从来是老老实实的,连被子也没有踢蹬过,更别说自己揪豆豆这种奇异的举动了。
那既然不是自己弄的,还能是因为什么……
“水沸出来了。”
正当宋楚闷头苦想的时候,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路,他回过神来,低头一看。
“哎呀,不好!”
他连忙关上火,抽出几张纸巾快速清理沸腾到桌面上的水。
结果一个没注意,又触碰到胸口的红、肿。
宋楚腰肢一软,一条修长有力的胳膊立即抱住他的腰,这才避免了屁股着地的悲惨结局。
谈鹤收回胳膊,淡淡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宋楚堪堪站稳,蜜色面孔升起一抹红晕。
谈鹤盯着他的脸:“真的没事?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闻言,宋楚的脸更红了,这种难以启齿的原因他怎么跟谈先生说得出来,只好赶紧糊弄过去:“是我没休息好,您赶紧出去洗漱吧,早饭一会儿就做好了。”
他把人推出厨房,然后把门一关。
门后传来谈先生的声音:“我想吃两个荷包蛋。”
“好的,我知道了。”
宋楚擦一把额头渗出来的汗珠,咬牙把注意力放在做饭上面。
之后的几天,宋楚时刻注意胸前的异样,轻易不敢摩擦,本以为会渐渐好转,结果一天比一天严重。
他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从看手机变成了看红豆。
某一天早上,在两颗红豆越发肿胀的情况下,宋楚强忍着羞耻心敲开谈先生的画室。
谈鹤打开门,镶嵌着浅褐色玻璃珠的狐狸眼微眯,问道:“有事?”
宋楚攥紧衣角,咬了咬牙,才轻声开口:“谈先生,您最近有没有遇见奇怪的事情?”
沉默片刻,谈鹤道:“没有。”
宋楚不死心地抬起头,跟他对视:“真的没有吗?请您认真想一想,真的没有奇怪的事情?”
男保姆的剑眉拥蹙到一起,眼角湿润泛红,红润的嘴唇有浅浅的咬痕,像是承受不住咬住下唇才留下的痕迹。
明明是健壮的体型,此刻却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大狗,正耷拉着尾巴乞求得到宽慰。
谈鹤忍着想要摸一摸的冲动,定定地看着男保姆,许久,才叹了口气:“你遇到什么事了?”
男保姆结结巴巴把怪事说了一遍。
沉默,无尽的沉默。
谈鹤用手遮住薄唇,轻轻咳嗽两声:“那个,有可能是蚊虫叮咬。”
宋楚:……
“真的吗?”
谈鹤面不改色:“很有可能。”
“谈先生,我有个小小的请求。”宋楚无奈地看了雇主一眼。
“什么?”
“我想打开您的头盖骨,看看里面是什么结构。”
谈鹤:……
为了打消他的疑虑,谈鹤出门买了一瓶杀虫剂,在宋楚关爱智障雇主的眼神下,朝次卧里喷洒几下,接着把门关上,道:“静置半小时后再打开。”
宋楚叹了口气,还想要说什么,被他应声打断:“保姆先生,还有什么疑问等明日再说。”
第二天,宋楚撩开衣领,惊讶地发现胸口的异样竟没有加重。
难道真的是蚊虫叮咬吗?
宋楚不信邪,拿起手机给红豆拍了张照,打算等到第二天用作对比。
当夜,谈鹤又来次卧喷洒杀虫剂,临走补充道:“拭目以待。”
翌日,宋楚再次撩开衣领,与昨日的照片进行对比。
他倒吸一口凉气,手机差点没拿稳跌落到地面。
竟然真的没事了!
在他怔愣得几乎要石化的时候,次卧的门打开,谈鹤主动开口询问:“怎么样,怪事又发生了?”
宋楚缓缓抬起头:“没有……”
谈鹤挑眉,狐狸眼角肆意地张扬上挑:“看来我的头盖骨逃过了一劫。”
……
本以为真的如谈先生所说,是蚊虫惹的祸。
可是安稳了没几天,宋楚悲哀地发现,胸口不仅异样重现,反而比以往还要严重,甚至有一颗破了皮,一碰就疼得发颤。
他再傻也不会把锅扔给蚊虫背。
随之而来的,一个令人羞耻的念头渐渐浮上水面。
难道真凶不是虫子,是人?
但是怎么会有人有这种癖好……
宋楚的脑海里闪过一道身影。
不可能,谈先生不会是那样的人,他不可能会做出如此流氓的事情来。
再者说,如果真的是谈先生所为,又怎么可能淡然自若地为他出谋划策,寻找异样的来源。
总而言之,这件事与谈先生没有任何关系。
不知是合理分析还是自我催眠,在一阵碎碎念过后,宋楚很快把谈鹤抛出嫌疑人的范围。
客厅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谈鹤打开厨房门,把手机递给他:“有人给你打电话。”
“啊,谢谢。”宋楚呆愣愣地接过手机,接通。
“儿子,最近新找的工作怎么样?雇主有没有为难你啊?”
远在B市的父母打来关心问候的电话。
宋楚攥紧手机,小声道:“挺好的,谈先生待我很好。”
不知怎么回事,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移到正在冰箱扒拉零食的谈先生身上。
乌黑长发松垮系在身后,发尾随着主人的动作轻轻摇晃,像是猫爪,撩拨着宋楚的心尖。
怎么看都是一位俊美儒雅,令人倾心的画家。
耳边的叮嘱声渐渐停止,宋楚垂眸,回道:“我这里都挺好的,您老放心。”
末了,他把最后一句话咽下去——
就是每天早上醒来,胸有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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