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升为特级是理所当然的吧？”
咒术高专的最后一个冬末，五条悟与夏油杰在咒术师等级评定之中成为了特级。
“嘁。”飞鸟拿着自己手中的一级学生证发出了一声不爽的声音。
硝子在一旁安慰：“嘛，毕竟你应该更早通过一级的评定，现在拿到也不算太迟吧？”
不远处拿到特级评定的两名男子dk随意地从辅助监督手中拿过更换后的学生证，随意地看了两眼就塞回口袋。
“杰，你的照片也太丑了吧？”
“是谁在我拍摄的时候搞破坏啊？”
“哈哈哈哈，明明是你先开始的嘛！”
不过咫尺的距离，却让飞鸟突然感受到了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山。
他们的声音在耳旁变成了白噪音。
手中的学生证卡片攥紧，坚硬的边缘在手心挤压出一道印子，飞鸟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不，对于他们成为特级这件事，我可是非常的不甘心啊。”
“因为一个是五条家的六眼，另一个是稀有的咒灵操使吧。”硝子目光看向正在打闹的两位新出炉的特级咒术师，“评定为特级也是早晚的事……飞鸟？”
飞鸟越过硝子，笔直地走向五条悟。
“哦？飞鸟？”五条悟勾了一下镜片，露出了他的那双好看的苍瞳，他看着飞鸟直直地往他这里冲，手臂舒展开成一字型，“是要给评定为特级的最强的我一个拥抱——”
“请和我比试一场。”
“噗。”夏油杰在一旁还捂嘴笑：“丢死人了，悟。”
五条悟悻悻地放下双臂：“什么嘛，飞鸟说出口的话总是令人出乎意料啊。不过，你是打不过我的哦？”
成为同期的他们，相处时间已经将近到了一年，对彼此的能力招式也到了一个较为熟悉的地步。
“虽然知道你有狂妄的资本，但这样看不起我的话，真让我十分不爽啊。”飞鸟摸上了悬挂腰间的黑剑：“你是在害怕与我交手吗？”
“飞鸟已经很强了。”夏油杰指出飞鸟已经成功提升为一级这回事。
飞鸟黝黑的瞳孔转向夏油杰：“被成为特级的你夸奖只是提升到了一级，我会更不高兴的。”
“所以，五条悟，现在，和我去训练场。”
五条悟感受到了飞鸟战斗情绪的高涨，反而来了点兴致：“我可不会对飞鸟放水哦？输了你不会哭鼻子吧？”
飞鸟鄙视地看了一眼五条悟后转身走向训练场地：“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可是在我眼里飞鸟就是一个值得怜爱的小宠物呢。”五条悟跟在飞鸟身后亦步亦趋，他神采奕奕：“就算是哭了的话，我也会哄好你的哦。”
“……闭嘴吧。”
“诶～如果飞鸟可以在我手里撑过十分钟，就给飞鸟一点我独特的奖励吧？”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刚才被飞鸟瞪了一眼的夏油杰无奈扶额，手指插入刘海中往后顺了一下。
硝子在原地摸了摸口袋，掏出了烟盒：“在飞鸟面前说这样的话可是会被讨厌的啊。”
细细的香烟被硝子塞入口中，她朝夏油杰挑了挑眉。
“……也不是什么值得让你烦心的事，你的烟瘾已经这么大了吗？”夏油杰劝诫道，“想个办法戒了吧，我可不想厚生劳动省研究报告中因吸烟而死亡的人数名单的数字因你增加啊。”
交谈间，他们两人跟着要比试的两人往训练场地走去。
硝子吐了一口烟雾：“难怪飞鸟说你最适合当老师。”
“什么？”
“说教还真是令人厌烦啊，你的确应该继承夜蛾老师的衣钵。”
“不，唯独这个是我最不想接受的。”
……
六眼。
这是普通人与五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五条悟与飞鸟站在广阔的训练场地内相对而立，他摘下墨镜，纤长浓密的白色睫毛扇了一下。
天赋，的确也是令人自傲的资本。
“输了的话，飞鸟不会难过吧？如果因此而不高兴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呢。”五条悟神态轻松，似乎是没有把这场比试放在心上。
“真的哭鼻子的话，该怎么安慰飞鸟呢？”
“来自帅哥五条悟的拥抱怎么样？”
飞鸟解开了缠绕在腰间的黑剑，往旁边一甩，完全不想搭话。
五条悟并不喜欢使用咒具，所以飞鸟也不会用咒具与五条悟进行比试。
“等你把我按在地上了再说这句话吧。”飞鸟调整了一下呼吸，把情绪产生的咒力集中到一起。
稍迟一步到达场地的夏油杰和硝子站到了离中心处较远的一侧，这样尽可能的不会被战斗所波及。
夏油杰肩膀松弛，半靠在墙壁上，弯着膝盖，把脚撑在墙壁上。
五条悟的状态让熟悉他的夏油杰一眼就看出了，他只是把飞鸟提出的比试当做一场玩闹。
“悟还真是一点也不认真啊。”
场上的两人已经打了几个来回，五条悟的样子看起来连气都没喘一下。
硝子的烟在进入训练场地前就已经抽完了，她往嘴里塞了一颗薄荷糖，吸进嘴里的空气因为薄荷变得阴凉了起来。薄荷糖的味道盖过了淡淡的烟草味。
“飞鸟的体术并不差吧？”就算是不太与他们几个格斗派一起出任务，硝子也清楚飞鸟平时的实力。
夏油杰对硝子的话有些认同地点了点头，他想起之前被飞鸟硬拉着陪练了好几个昼夜的日子，中肯地说出自己的评价：“论体术的话，飞鸟并不比我差。”
接着他又说道：“就好像是经过一些系统化的训练，也许是从小在禅院家学习的格斗技巧吧？”
他看着飞鸟招招都攻击着五条悟的身体的最脆弱的部位，补充了一句自己的想法。
“总觉得禅院家给飞鸟的培训，很恐怖呢。”
薄荷糖在硝子的嘴里被牙齿咬碎，发出一声声喀啦喀啦的细微响声，与场上两□□脚相击的声音呼应在一起。
五条悟明显没有认真起来的态度令飞鸟不爽到了极点。
她收起了‘不要让比试成为真正的战斗令同伴受伤’的心态，如果这是一场游戏，五条悟头上的绿色id此时在飞鸟的眼中已经变成了血红的敌对目标。
硝子口中的薄荷糖最后一点碎块被咬化，她侧目看着夏油杰：“如果被飞鸟赶上的话，会不甘心吗？”
“嗯？不会啊。”夏油杰有些不明白：“同伴一起变强的话，会很高兴才对吧。”
硝子转过头，目光定定地停留在场内移动的飞鸟身上：“但是飞鸟很不安。”
“你们拿到特级评定的瞬间，她很不安。”
夏油杰随着硝子的目光看去，飞鸟的攻势变得越来越凶猛，他有了一息的彷徨：“……为什么会不安？”
他没有得到硝子的回答。
飞鸟横劈过的手掌被五条悟挡在手心，重击过来的力量让他稍稍正色了一会。
“飞鸟这是在把我当敌人对待吗？”
“再不认真起来，输的就会是你了。”飞鸟呼出一口气，肢体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姿态借五条悟挡住自己手掌为支点，整个人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膝盖朝着五条悟的太阳穴踢去。
这是五条悟第一次与飞鸟进行长时间的体术交手，他从一开始的玩闹心态，逐渐因为飞鸟迅猛的攻势而有了改变。
即便六眼能看清她的动作，但是攻击的招式却很刁钻。
如果说六眼是自己的优势，回应飞鸟的攻击是一种本能，那飞鸟给出的答案是无法忽视的翱翔于天际捕捉猎物的猛禽。
稍有不慎就会被尖锐的勾爪抓得鲜血淋漓。
不知不觉，就被飞鸟吸引了目光呢。
五条悟勾起了嘴角，在飞鸟袭来的动作中微微俯下了身，飞鸟扫过来的动作在他的六眼中就像是一个慢放的镜头。
他啊，可是最强哦？
四目相接，对上那双苍蓝的双瞳，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这就是强者所散发的气息吗？
真的，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啊。
五条悟能够抵挡飞鸟的所有攻击，这被他本人认为是一种合理，且正确的想法。
他轻而易举地就禁锢住飞鸟横踢过来的小腿，宽大的手掌握住飞鸟的脚踝也不在话下。
想要赢过五条悟，想要超越五条悟。
这种强烈的心情与**不断被放大。
就像是被剧烈摇晃过后的橘子汽水被拉开拉环，爆炸般涌出的汽水噼里啪啦地溅射出来。
嘭地一下。
暴涨的情绪值被拉到最高点。
热流涌向双眼，五条悟攻过来的动作也变成了一张张可以暂停观看的幻灯片。
天赋是上帝给予你的礼物，同样引以自傲的还有他们一族世代相传的血继界限。血红的瞳色直直撞入五条悟的眼帘。
没有来得及打开无下限，飞鸟的手直接卡在五条悟的喉间，另一只手把他按在了地板上。
剧烈地喘息声回响在五条悟的耳畔。
脑袋磕在了地板上发出重响，连一旁观战的夏油杰也瞪大了双眼。
“不会吧……”
他从未想过无敌的五条竟也会有被人按在地上的一天。
飞鸟的指尖感受着来自五条悟颈侧血管强有力的跳动，她卸了点力气，想要站起来：“都说了不认真的话会被——”
放在喉咙间的手被五条悟的左手覆盖按压，他的行为让飞鸟刚要抬起来的膝盖又跪向地面，五条悟的右手举了起来。
飞鸟按在五条悟肩膀的手心一瞬间收缩，校服在手心之下起了皱褶。
五条悟的食指与中指并拢，迟缓地向飞鸟的眼睛伸去。
飞鸟下意识地紧闭双眼。
柔软的指腹触及了飞鸟的眼皮，五条悟在阖上的双目之上轻拂了一下。
爆炸的橘子汽水洒了出来。
五条悟的手绕过飞鸟的后颈，手掌用力带着飞鸟往怀里一按。
五条悟舔了舔唇，他心跳的声音就像是剧烈的鼓点，震得他的耳膜发疼，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冲击着他的五感。
他哑着嗓子在飞鸟耳边喷洒灼热的气息。
“飞鸟的眼睛，很漂亮。”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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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043.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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