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太太摔了

沈云安的身上泛着金光,几根细长的手指抓住了一个小小的黑影,就在靠近陈司雨住处的窗户边上。

沈云安把烛灯放在窗台上,灯罩打开,黑影在他手指上捏紧,松手扔在了烛火里。

“区区一只妖物。”

耳边是那小妖物在快要消亡之际发出的凄厉惨叫声,等到黑色彻底消失,沈云安才提着他的烛灯再次离开。

至于房屋内的陈司雨,她趴在桌子上都睡着了,天也黑了,元宝和宝珠他们还未回来。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去下葬需要这么久吗?

不知怎的,陈司雨觉得沈府并没有那么安全,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外面传开了喧闹声。

“小雨,出事了。”元宝从外面跑进来,直接凑到陈司雨的耳边,“老太太出事了,在出殡过程中不小心翻到山下去了,现在正昏迷不醒。”

“什么?”陈司雨诧异地问:“老太太滚到山下去了?”

宝珠跟在元宝的后面而来,她之前和陈雨并不太亲近,说话还是说的,就是不太熟。还是陈司雨来了之后,她们才多了些接触,如今也算是陈司雨的人。

她伸出一根手指挡在嘴边,“嘘,元宝,别说话了,杨婆婆来了,别被她抓住了把柄。”

元宝很快收敛好神色,手上还在帮忙陈司雨整理着身上衣服,抖了抖衣服上的褶皱。

杨婆子身形急促,“夫人,不好了,出事了,老太太掉山坡下面了。”

陈司雨自然也是装着慌乱的表情,“那可怎么是好?”

“夫人,您快和老奴过去,现在沈府全靠您做主了。”

杨婆子带着陈司雨过去,没想到他们去的不是老太太平时睡的位置,反而是老太太常待的佛堂。

沈老太太就躺在佛堂里,头上全都是血,床底下放着一盆血水,模样可怖。

“竟受伤成这样。”

陈司雨不可置信,杨婆子面露无奈,“老奴也是没想到,那样平坦的路,老太太还会踩空掉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奴心中凭空作疑,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格外凶险,老奴总觉得老太太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怎么回事?”

“这一路上,老太太带着下人们抬着沈大公子的棺木出发,才出门百米,棺木就掉在了地上,不仅如此,被钉紧的棺木掀开了,大公子的尸体从里面掉出来了,这也就算了。重要的是上山的时候,为了照顾到老太太,算命大仙专门选了一个平缓的山坡,也不高,老太太爬上去,老奴们都以为没事了,一个眼睛没看住就从最斗的地方掉下了。”

杨婆子看上去也很焦急,“如今老太太受了伤躺在佛堂里,老太太还不要郎中,说苦笑佛能治好她,你说老太太是不是快要疯魔了。”

陈司雨听完问:“郎中呢?”

“就在门外。”杨婆子指了指陈司雨身边的那个人。

陈司雨看过去,是个中年郎中,还对陈司雨弓了弓腰。

杨婆子又道:“还请夫人做个决断。”

这个杨婆子还挺精明的,将自己推出来做沈老太太的决断,万一老太太要是醒了,不听话的人是她,受罪的人也是她。

陈司雨对郎中道:“沈老太太毕竟是我们沈家的支柱,受伤不得,如今怕是很迷糊,意识不明,还请郎中出手诊治。”

不治的话,又显得她不近人情了。

郎中得了应许,这才进去为老太太看病。

杨婆子看了一眼陈司雨的脸色,发觉她压根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一时间怔住了。

郎中进去诊治,也不知道使用了妙手回春的医术,就沈老太太摔成现在这样,还让她抱住的性命。

郎中退了出来,身上提着他的药箱,“夫人,老太太的伤看着恐怖,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恐怖,只需好好调养,必然还能恢复如初。”

“多谢郎中了。”陈司雨对他微微点头,杨婆子拿了一小块银子放在郎中的手上,郎中喜笑颜开地接过银子离开了。

陈司雨对杨婆子道:“杨婆婆,派人将老太太抬回去,还有这佛堂,让人给封了,以后记得别让人进来。”

杨婆子讷讷道:“夫人,这是不是不好。”

“杨婆子,不是我过分,而是我一进入佛堂,我就感觉后背发凉,你难道不觉得这里有古怪吗?”

陈司雨故意压低了声音,杨婆子心里有鬼,本就心神不宁,又被她这样一吓,还真像陈司雨所说那样后背发凉。

“那就赶紧换,来人,赶紧将老太太抬走,夫人说了,老太太摔倒意识不清,老太太不清醒,难道我们还不清醒吗?快给老太太换个养伤的好位置。”

杨婆子立刻吆喝着人将老太太带走了,也许是陈司雨真的吓得狠了,他们都走了,只剩下陈司雨和两个不认识的小丫头,小丫头都被吓得瑟瑟发抖了,还是不肯离开。

“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看看。”

“可……夫人。”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快回去。”陈司雨装作生气模样,两个小丫头也不执着了。

等她们走后,陈司雨走到了佛堂里面,掀开了那块黑布,黑布里面是一块石头。

不是哭笑佛,她记得自己偷完哭笑佛就跑了,没放石头,是谁放的?

她将石头上的黑布重新盖好,哭笑佛确实不见了。

思索片刻,陈司雨又在佛堂周围绕了一圈,确定没事就回去了。

元宝守在庭院门口,一看见陈司雨回去,急忙问:“夫人,怎么样了?”

“不是什么大伤,皮外伤,很快就能修养好。”

“真是万幸。”元宝双手合十。

宝珠递过来一把扇子,“小雨,说起来也奇怪,今日我和元宝出去,有人给我们丢了一把扇子,说是给您的,我刚才忘了,您给瞧瞧。”

陈司雨接过扇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祥云寺。

“长什么模样?”

“看不清楚脸,有东西蒙着,身高挺高的,腰间配着一把剑,另外一个戴着黑色斗篷,一瞧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人,身上有血腥之气。”

是马叔和平奴,他们来找原身了。

陈司雨指着扇面上的字问她们:“认得吗?”

元宝和宝珠齐齐摇头。

元宝道:“小雨,你忘了吗?当初只有你能学字,我和宝珠学不了。”

“确实是忘了,就是一把普通的扇子,也许是别人给错了,别想了,回去好好休息。”

元宝是信了,立即不再管了,但是宝珠脸上还有疑惑,陈司雨则想着要培养两个更加亲近的小丫头,元宝没问题,只是这个宝珠还得努努力。

话说回来,陈泽好像也认出了她不是陈雨,元宝和宝珠真的认不出吗?

是时候将宝珠送走了。

累了一个晚上了,陈司雨只觉得身心疲惫,元宝和宝珠今天晚上还要守夜,她们也累得很,她干脆放这两个小丫头去休息。

不知是不是陈司雨的错觉,她觉得今天晚上睡得格外好,早上起来都精神满满。

一打开门,元宝和宝珠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端水的端水,拿毛巾的拿毛巾。

不得不说,在沈府的这两天,过得还挺自在,比周国的时候自在多了,在周国,她还要靠自己入梦换取自由。

“小雨,不好了,老太太半夜醒来了,闹着吵着要见你。”元宝道。

陈司雨正在清洗的手一顿,“老太太身体就好了?”

宝珠道:“我过去瞧了一眼,看不太真切,额头上的伤被包着,都能自己下床喝水了。”

“那她还真是厉害。”陈司雨无奈捂头,“行了,先别管老太太,昨天脑子还糊涂着呢,今天先不去见她,让郎中再去瞧一遍。”

元宝将洗脸盆端走,宝珠道:“这恐怕是不行了,我听说杨婆婆要来抓您了。”

宝珠给陈司雨绾头发,只插了两个素淡的簪子,这便就好了。

“小雨,我给你编几个辫子,让头发花样更多一些。”

“不用了,该怎样就怎样,等会儿还要去见老太太,让她瞧见了不好。”

“是。”宝珠应了一声,就放下手,陈司雨抹了个素淡的唇,看起来有了点气色。

门外的杨婆子来得是真快,她是老太太看中的人,没人敢拦着她,进到陈司雨的院子就和入无人之境一般。

“夫人,老太太要见您。”

“我好了,麻烦杨婆婆带个路,宝珠,你就不用去了,门口那两个丫鬟跟着我去,你在家里做饭,我一会儿来吃。”

“好的,我这就去做。”

宝珠低着头离开,却被杨婆子给拦下了。

“等等,刚才老奴怕是耳朵出问题了,宝珠,你是怎么和夫人说话的,身为下人,就要有下人的自觉,夫人和以前是不一样了,身份不同了,就要知道尊卑不是。”

宝珠一下子就跪下了,“杨婆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奴婢。”

“住嘴,老奴还没说你呢,你这就跪下了,是在逼迫老奴吗?你之前也是这么对待夫人的吗?”

杨婆子的声音粗粝,表情可怖,加上平时积攒的威严和那不好听的名声,宝珠怕得要命,身上都在瑟瑟发抖,只能将眼睛看向陈司雨。

陈司雨温柔地道:“杨婆婆,你有所不知,我和宝珠,还有元宝,我们都是多年的好友,私下里不太讲究这些,大公子还要求我们不自称奴婢,这才养成了这些习惯,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夫人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既是大公子的意思,老奴也就不说了,只是在这沈家,毕竟还是要守规矩的,否则到了外面,别人说沈家尊卑不分,那可就不好了。”杨婆子声音坚定,表情不变。

“那婆婆认为该怎么办?”陈司雨依旧是温温柔柔的。

“老奴认为,大夫人正是立威之际,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严惩不贷,将这小丫头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杨婆子哼了一声。

宝珠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口误会招来这样大的恶果,她一把扑在陈司雨的脚边。

“夫人,求您救救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看在奴婢和您多年共事的份上,你就放过奴婢吧,夫人。”

“杨婆婆,我记得宝珠家人签署的奴契应该是快到时间了,毕竟不是我们的家奴,这次且就算了。”

杨婆子道:“夫人都给你求情了,还不谢过夫人。”

宝珠说了一句谢谢夫人,接着趴在地上哭泣起来。

陈司雨道:“以后你就在后堂里帮忙了,自己好好反省,杨婆婆,别在我这里耽搁时间了,老太太应该等急了。”

杨婆子转了个身,给陈司雨让了个位置,在陈司雨穿身而过之后,她转过身来瞪了地上的宝珠一眼,宝珠被她瞪得瑟瑟发抖,又是趴在地上。

陈司雨早就不动声色地看在心里,心想这个沈家的规矩比自己见过的高门大户还要多,都没落了,还要这样压迫人,难怪一直发展不起来。

这样也好,提前让宝珠出去,也算是替她解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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