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楚八阿哥的性格,知晓他有时候脑袋会忽然糊涂,赵奶嬷应声时特意强调了眼前这个布老虎是九阿哥的。
“嗯嗯。”
见赵奶嬷同意他的话,福惠高兴在小床上跳了几下,然后抬起小手使劲要拿赵奶嬷手中的布老虎。
担心他身子太过前倾会掉下来,赵奶嬷连忙将手中布老虎还给他。
布老虎拿到手中,不等赵奶嬷说些什么,哪成想福惠的下一句直接让房间里的三人都愣了。
“福惠,布老虎。”
对上福惠理直气壮的模样,赵奶嬷沉默了下。
低头见九阿哥目光一直放在布老虎身上,显然很是想要布老虎,赵奶嬷委婉劝八阿哥。
“八阿哥忘记了吗?此时您在翊坤宫,这是九阿哥的房间,这是九阿哥的布老虎。”
听着赵奶嬷的话,顺着她的视线往床上看,福惠看到了福沛。
见到福沛,福惠一下子忘记了刚才执着的布老虎,满心都是眼前的弟弟,小心来到他身边坐下。
“弟弟。”
正想伸手摸摸弟弟,抬起手,福惠注意到自己手中的布老虎。
“弟弟,布老虎。”
幼儿忘性大,前脚还在执着于布老虎是自己的,看到弟弟下一秒,他又想起来布老虎是弟弟的,嘴上叫着弟弟,他伸手把布老虎放到弟弟手中。
见此情形,赵奶嬷松了口气。
要是真让他从八阿哥手中将玩具哄骗下来,那真不是件易事,尤其是八阿哥认定的玩具。
没错过方才福惠与赵奶嬷的对话,见福惠坐下来后,小心将布老虎还给他,福沛歪头看看他,有些不解。
方才哥哥不是还说布老虎是他的吗?
哥哥这是记性不好还是记性好?
-
许是第一次见到与他一样的幼孩,这感觉让福惠颇感新鲜。
与福沛一直待在小床上,身边也没那么多玩具,福惠非但没嫌无聊,反而是一直与福沛在小床上玩到快要离开翊坤宫。
“八阿哥,时辰不早,皇上命八阿哥在用晚膳前回养心殿。”
见赵奶嬷伸手要抱他,准备带他离开,福惠撅起嘴,满身不情愿。
“弟弟,要弟弟。”
意思就是不想离开,想继续和弟弟待在一起。
不仅嘴上表达着不愿意,福惠还伸手拽住小床上的被子与栏杆,对离开小床这件事是浑身抗拒。
“八阿哥...”
小孩不情愿做一件事时,难缠的紧。
刚扯掉他一个小手,另一个小手又回拉住另一个东西。
几次下来,赵奶嬷非但未成功将福惠从床上抱离开,自己也跟着出了不少汗。
不得已将八阿哥放回小床上,拿出帕子擦擦头上的汗,赵奶嬷看向八阿哥的面上满是无奈。
“八阿哥不愿离开,若是皇上知晓此事,因此生气,日后不让八阿哥来翊坤宫了该如何是好?”
听赵奶嬷提到雍正,福惠面上多了几分犹豫。
没一会儿后,他扬起小脸看赵奶嬷,朝她确认。
“皇阿玛,会?”
赵奶嬷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因此不让他来,但一定会因此惩罚八阿哥。
即使八阿哥年纪还小,也不会幸免,按照外传皇上的性子...
毕竟皇上的性子就是那般。
心中一堆弯弯绕绕,对上八阿哥的目光,赵奶嬷未解释那些,只是道。
“会哦,八阿哥与皇上相处的时日可不少,八阿哥还不清楚皇上的性子吗?”
年纪尚小,福惠喜欢皇阿玛,但有时候也挺怕他的。
见赵奶嬷这样说,福惠也不再坚持。
“好吧。”
面上满是不开心,福惠慢慢从小床上站起身,几步来到床边,朝她伸出手臂要抱。
伸手将福惠从床上抱到怀中,又伸手为他整理一下衣服,赵奶嬷转头看向王奶嬷,朝她微微弯腰示意。
“既如此,我就先带着八阿哥向贵妃娘娘告辞了。”
“慢走。”
看赵奶嬷抱着蔫蔫的八阿哥离开房间,王奶嬷收回视线,几个大步来到小床前确认福沛的情况。
看到福沛面上不开心的小表情,王奶嬷一下子笑了。
“我们九阿哥这是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啊啊。”
哥哥就这样直接走了,都没和他打招呼就离开了!
王奶嬷自然是听不懂福沛的话,一脸认真听福沛啊啊了会儿,王奶嬷装作了然般点点头。
“奴才等下同贵妃娘娘说一声,让娘娘同皇上商量,以后让八阿哥多来翊坤宫与九阿哥玩玩,这样九阿哥可开心?”
嘴上说着,王奶嬷自己也忍不住摇头,被自己笑到。
她在做什么?
同才一点点大的九阿哥商量事情?九阿哥一定听不懂她在讲什么吧。
说不准九阿哥只是喜欢应声,刚才才会嘴上发出声音。
...
都说若是母亲本身较为体弱,这偏弱的体质容易传给孩子。
从福沛出生开始,每隔一两日的例行把脉一直未断过,直到他三个月大。
今日是八阿哥福惠的两岁生辰。
八阿哥福惠自幼养在皇上身边,无哪个皇子有这样的殊荣。就是当初被康熙皇帝看好的四阿哥弘历也从未被皇上接到身边亲自抚养过。
而八阿哥福惠之所以能有如此殊荣,皆因为其额娘,因为其额娘是年贵妃娘娘。
宫中无人不知晓皇上到底有多宠爱年贵妃娘娘。爱屋及乌,皇上自然也十分喜爱他与年贵妃娘娘的孩子。
更别提在八阿哥福惠之前,已然有两个皇上与年贵妃娘娘的孩子不幸夭折。在这样的情况下,对这第三个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孩子,雍正自然会更加爱护与疼爱。
八阿哥当初是足月出生,但即便如此,在八阿哥一岁前,他身子一直不大好。
三两日受寒是常事,进嘴的食物每个都要一点点试,有许多食物他都不能食用。食用的下场轻则过敏重则呕吐,要命。
八阿哥足月诞下,当初都要小心着那么多事情,更别提九阿哥福沛是早产儿,且当初生产时还遭遇难产,在贵妃娘娘肚子里憋闷了许久才生出来。
每次陈太医前来翊坤宫为九阿哥把脉,检查情况,都会不自觉绷紧神经,深怕他一个不注意,就看漏了什么情况,让九阿哥与皇上之前那些孩子一样早早夭折。
如今的九阿哥幼小到什么程度?单单一个小风寒就有可能要他的命。
“娘娘,九阿哥身体一切正常,如今除了脾胃弱外无大碍。”
九阿哥尚且年幼,不能喝药调养身体。
即使是可以用药,这个年纪的幼儿也多半不会配合,九阿哥这样乖的幼儿也不例外。
陈太医并不对其报以侥幸心理。
再次听贵妃娘娘同他提及能不能替九阿哥用药调节身体,心中长叹一口气,陈太医沉声拒绝。
“贵妃娘娘,奴才知晓您是担忧九阿哥,但如今九阿哥的情况,最好是不要用药的最好。”
九阿哥若是不甚染了风寒,陈太医也建议最好是不用药的好。
三个多月太小了,如今也只是喝奶,还未用辅食。
在这种情况下一下子为九阿哥用药,他的身体多半会接受不了。
而且幼儿需要的药量不好把控,太少的药量一次也没办法煮。
见年贵妃还是担忧,陈太医想了下后,又开口。
“若贵妃娘娘实在担忧,等九阿哥开始用辅食之际,奴才再详细为九阿哥查看情况,根据情况为九阿哥开调理身体的补药。”
这几个月九阿哥长得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
与之前的八阿哥相比,九阿哥看着还是瘦弱,每次喝奶喝的也不多。
脸虽然看着肉乎乎的,但实际身上却没什么肉。
得到陈太医的保证,年贵妃宽心了许多,点头应声。
“好,如此便好,多谢陈太医了。”
“娘娘客气。”
交流完九阿哥的情况,陈太医伸手拿出帕子,几步来到年贵妃面前,将帕子搭在她手腕处,为其把脉。
因年贵妃心系九阿哥,今日陈太医来到翊坤宫,先查看了九阿哥的身体情况。
“对了,过几日是八阿哥的生辰,皇上的计划是让其在翊坤宫过,陈太医看如何?”
自从上次陈太医道出了福沛的情况,为年贵妃找出福沛无端不舒服的原因,她对陈太医愈发信任起来,趁着把脉,偶尔也会问他一些事情。
陈太医明白年贵妃问话的意思,但旁人不明白。若因此让人误会他与年贵妃的意思,给他十个嘴都不够解释的。
索性是方才九阿哥被抱进房间,为了他的身体情况,年贵妃娘娘将周围人都谴了出去,不让九阿哥接触到太多人。
如今他虽是开始给贵妃娘娘把脉了,但贵妃娘娘并未让周围奴才回来。
仍留在房间里伺候的宫女也都离得有些距离,没什么人能听到她对陈太医的问话。
“贵妃娘娘这是折煞奴才...皇上的决定自然是好的,八阿哥在翊坤宫出生,生辰也应在翊坤宫办。”
“陈太医说的是,主要是我想让八阿哥与九阿哥能一起玩玩,若是在翊坤宫,接触到的人少一些,对两位阿哥来说也能稍微安全一些。”
八阿哥幼时吃许多食物都会过敏,属于十分不好带的孩子。
按照福惠阿哥的情况看,到时九阿哥到时的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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