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与五条悟约定好的时间改成了下午，所以以后月见里乐白天的时间都在和一年级一起上课。
在一节无聊的理论课过后，月见里乐等到辅助监督离开教室才终于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休息。
就算是好学生，这么早起来上课也很困的。
但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下课后都坐在后排的柜子上聊天，偶尔还穿插一些笑声和狗卷的食物用语，一点不见困意。
她打了个哈欠，直起腰来向后看去。
真希碰巧与她视线相交，接着她没什么犹豫就走过去将月见里乐拉起来。
“昨天不是说到了为什么要当咒术师吗，来听听他们的想法。”
月见里乐本想拒绝她的聊天邀请，但听到这句话没忍住犹豫了一瞬。
而就这么片刻停顿，她就被不容反抗地拉进四人聊天空间中，聚集了大家的视线。
她睁着眼睛，无言看了看四位。
该怎么和真希说呢……
昨天聊这个话题也只是一时兴起而已，现在的她其实更想睡觉。
“忧太，你先说。”见她半天不开口，真希轻咳一声，打断了沉默的气氛，主动命令乙骨忧太先回答这个问题。
被点名的少年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即使被这样不客气地对待也并没有生气，短暂思考过后回答道：“嗯……因为我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帮助更多人，所以成为了咒术师。”
他轻轻抚摸自己手上闪着银色光芒的戒指，双眼意外地满含温柔与坚定，与平时的乙骨忧太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熊猫用力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少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刚的神情瞬间消散。
“我可是在高专出生呢。”紧接着，熊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成为咒术师对我来说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那狗卷同学呢？”她好奇地看向狗卷棘。
少年指了指熊猫，熊猫立刻开口回应：“棘的家族都是咒术师，所以他也是。”
“不过我们大家也都是为了拯救更多的普通人，最终才会选择来这里的。”
“鲑鱼鲑鱼！”
真希虽然昨晚只说过是为了报复家族，但听完熊猫说的话，她此刻也不禁认同地点点头。
看到大家本来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到高专，最后共同拥有了一个目标以后，月见里乐一时感到惊讶，微微睁大了眼睛。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像别人一样，拥有想要保护别人的心情。
如果非要说有的话，或许只有曾对五条悟说过的那次，她不只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老师。
那时的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口的？
只是因为感谢，因为明明看不到五条悟的好感度值，却一直对她这个普通学生竭尽全力的保护，让月见里乐意识到她或许不能只是享受这份保护。
可大家又为什么会想要保护他人呢？
“乐为什么会来高专呀？”熊猫问出的问题将她从自己的世界中拉出。
月见里乐抓紧了自己的裙摆，脸上的笑意保持得很好，眼中却不自觉浮现一丝迷茫，“因为……因为我想要真正融入一个世界，得到自己的朋友。”
“那还挺容易的，现在不就已经实现了嘛。”真希随口回应道。
听到她的话，月见里乐加深了嘴角的弧度，“或许吧。”
短暂的聊天时间结束后，他们就继续上课了。
下午，月见里乐如约来到学校门口，在和五条悟打过招呼后自如地坐进辅助监督的车里。
这次的辅助监督依旧是伊地知先生，她微笑地向他打了声招呼。
“今天的咒灵由老师动手就好，乐可以在一旁等着。”上车后，五条悟靠在车座上嘱咐道。
月见里乐转过头去看向他，双眼明晃晃地写着惊讶两个字，“为什么啊？”
这种情况太难得了，毕竟平时为了锻炼她五条悟可从来没出手过。
“这次是特级，乐只有观摩的资格呢。”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原因后，就低头认真地看向手中的杂志，留给月见里乐一张平静的侧脸。
大概这就是最强的责任吧，所以会面临许多普通人和弱者无法承受的敌人。
背对那张侧脸的月见里乐看向窗外，忽然无端升出一些无力感。
她咬了咬嘴，在心中藏下了一颗想要变得更加厉害的种子，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护更强的五条老师。
车子到达以后，伊地知先生仍然留在车内，月见里乐向他道别以后，跟在男人身后一起走向某处。
既然是特级，五条悟没有允许她太靠近，所以月见里乐停在一处算是安全的位置，他才继续向里走进。
她站在原地，视线锁定在那个逐渐消失的背影上。
一旁的警察们看到月见里乐，以为她在担心五条悟，于是出声安慰道：“你是五条先生的学生吗？放心吧，他很厉害的。”
“嗯，我相信老师。”她收起面前虚空的咒术等级板，向警察们笑道。
空无一人的居民楼里，五条悟没有选择走楼梯，而是插着兜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三位死者家门口。
大门是敞开的状态，附近也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他微微偏头，随意地瞥过一眼地下的痕迹后，就越过躺在地下的人，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屋子里走去。
屋内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警察向高专委托也是第一眼就觉得奇怪，所以这里理所当然地充满了诅咒的气息。
但这气息……
窗外的风铃随着风轻轻摇摆，他冷哼一声，转身向阳台走去，一把抓住了还没来得及逃跑的咒灵。
一只二级咒灵被他一把掐住了脖子，在他手中正不断扭曲挣扎，发出刺耳的叫声，五条悟没有多看它一眼，手指轻轻缩紧，用力一握就将咒灵捏碎了。
残秽自咒灵的身体内溅出，但全部都被挡在了一道透明的屏障外，他甩了甩干净的手，视线环绕一圈后，立刻又消失在房间内。
下一刻，他出现在跳台上，单手扣住躲藏的人身上，用被白色绷带缠住的双眼盯着他。
“人是你杀的吧。”五条悟的声音冷得像冰，绷带下的视线毫无波澜，看起来这个答案对他只是意料之中的。
他的手指扣住对方的喉咙，力道不轻不重，却让那人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被按在水箱上的男人涨红了脸，双腿徒劳地踢蹬着，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用力地抓住五条悟的手，看起来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五条悟没打算听他狡辩。
下一秒，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月见里乐和几位警察面前，极快的速度让他带起了一阵风吹过。
月见里乐迎着风微微睁大眼睛，显然没料到他会结束得这么快，随后，她的目光下意识移向他手中抓着的人。
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
“这位才是凶手。”五条悟语气平淡，随手将人往前一递，“咒灵只是他杀人的工具。”
他的解释十分简短，说完便直接把人塞进了警车后座关上了门，干完这一切后他单手插兜，还不忘补充了一句：“麻烦各位送回高专，他是诅咒师，需要高专来处理。”
警察们对视一眼，立刻点头，诅咒师由咒术高专接手是早就定下的规矩，他们自然不会有异议。
引擎发动后，警车很快驶离现场，只留下一阵遥远的轮胎摩擦声。
五条悟站在原地，绷带下的神色被遮掩得严严实实，令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一阵微风掠过他的发梢，他微微偏头，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月见里乐，“怎么，被吓傻了？”
她恍然回过神来，抬眼看着男人摇摇头，“没有，只是我第一次见到诅咒师，有点好奇。”
“对诅咒师好奇吗？那乐有点危险了呢。”
此刻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五条悟恢复了原来的懒散嬉笑模样，他唇角微微勾起，对她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得月见里乐都开始怀疑自己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很有意思了，她有点无奈地看向五条悟，跟在他身后一起朝停车的地方走去，一边顺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五条老师不是说要拔除咒灵吗？为什么带了一个人回来。”
“嘛，特级咒灵就是个幌子，其实这里只有一个区区二级而已。”想到自己也被耍了，五条悟抬手扶额，语气里难得多了一丝不悦，“真是的……被摆了一道啊，回去以后我一定要好好问候一下那家伙。”
那早知道当时应该坚持跟上去的，这样还能给光球再添一只。
月见里乐轻抿下唇，有点遗憾地想道。
“走吧，先把乐送回学校去。”他出声打断了月见里乐的思绪，一手打开车门，示意她进去。
月见里乐靠在车门处，清秀的眉头微微皱起，“那五条老师要去找那位诅咒师吗？”
“唔……今天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暂时还没有时间关心他呢。”五条悟摸摸下巴，认真思索起自己的日程安排。
还有事情？
月见里乐瞪大眼睛看着他，对他口中的事情表现出一点怀疑，不会又是什么吃巨大黄油土豆吧。
毕竟这可是他的最爱。
“放心吧，不是关于吃的。”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过明显，五条悟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缓缓否定道，“是工作任务，要找迷宫呢。”
“迷宫？”
所以不是吃的，就是玩的哦？
“不是你想得那个，是一些适合你们这些孩子们积累经验的被诅咒场所，乐可不要多想了。”他再一次猜出月见里乐想得什么，有点无奈地细细解释一遍后，就催促她快点上车去，“回去吧，我们明天再见。”
听他这么说完，月见里乐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能带自己去拔除各种各样的适合她的咒灵了，原来是这么找到的啊。
她虽然心里有些想要和五条悟一起去找，但看他一副不容拒绝的表情，是很少露出的正经模样，月见里乐最终没有选择出声，而是在五条悟的目光中乖乖上车。
直到他贴心地关上门后，她才从窗户上与男人挥了挥手。
“月见里同学是想要和五条先生一起去吧。”前座的伊地知从后视镜上看到她有些失落的表情，声音温和地开口轻声安慰道，“五条先生只是考虑到这件事有点危险，不然一定会带上月见里同学的。”
她抬起眼睛，对伊地知微微一笑，用笑意不动声色地掩藏住自己的失落。
其实她很清楚，伊地知说得话没错。
但自从来到高专，她已经完全习惯了和五条悟一起到处拔除咒灵，这让她的心里已经不自觉地认为，他们或许也可以成为对对方来说必不可少的同伴，即使他们只是师生关系。
直到，五条悟第一次将她留在原地，告诉她，他其实并不需要月见里乐，他做得一切，也是出于老师的责任，为了让月见里乐更快适应咒术师的身份。
独属于她的这些时间中，只是五条悟的一堂课而已。
就爱写一些疼痛的咯噔文学T 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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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是咒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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