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老师下次再说这种令人感动的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把嘴角的奶油擦掉。”
在一阵晃神后，月见里乐无情插穿了他的高大形象，瞬间眼里的感动失去得十分彻底。
被点名的此人本来只是想转一下筷子，结果没忍住拿来吃甜品了，还一不小心就把甜品上的奶油蹭在嘴边，五条悟调皮吐舌一笑，连忙擦掉甜腻的奶油恢复了自己的帅气形象。
拉面已经端了上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闲聊时间结束，月见里乐低下头开始品尝伏黑惠认定的美味，但吃面之余，她偷偷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男人。
头上依旧没有好感度条，可他似乎对她……也不错吧？
吃过午饭以后，五条悟没有提议让她回高专，而是带着她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现在回去的话，乐跟不上他们的学习进度，上课会听不懂的。”五条悟深思熟虑后，十分贴心地找到了解决之法：“所以！老师决定亲自带你学习咒力的各种使用技巧，等到完全脱离普通学生思维以后，再允许你去和同期一起出任务哦～”
“怎么学？”月见里乐作为新生开始疑惑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神秘地说道：“那当然就是……在实战中学习！”
接着，在五条悟的带领下，他们一起走到了一片废弃的水泥大楼中。
大楼似乎遭受了什么严重的破坏，水泥墙碎了一地，裸露在外的钢筋也完全是生锈的状态，昭示着这里的年代久远。
月见里乐跟着他来到了这片废弃大楼内，看着四面透风的墙，她有些担心这栋危楼的安全性。
“我们到这里干什么？”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她此刻心里是有些不安的。
毕竟这里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倒塌的模样。
五条悟插着兜，双眼若有所思地对她笑了一下，就伸出手指向大楼一处，“不是说要实战练习吗，这里可是老师精心挑选的地方，接下来就让老师看看乐的本事吧。”
他说完，就立刻向后一闪，速度快到令月见里乐都没反应过来，有些讶异地向后看去。
“你的对手出现了哦～”无良教师站在安全距离外，看热闹一般指了指她的身后。
月见里乐感受到一阵令人不愉快的气息，头微微转了回去。
迎面就看到了一只比上午还更加丑陋的咒灵出现了，所以一天少十点生命力会不会死啊……
听到月见里乐吐槽，光球幸灾乐祸地飞出来继续给她添冷水：“主人，这只也是二级咒灵，加上上一只还有五点没补起来的，你一共要少十五点哦。”
月见里乐：“……”
一阵闭眼的激光扫来，还没来得及反驳光球，月见里乐就抱着头蹲下，侥幸躲过了激光，而她身后原本完好的一堵墙，立刻就在激光的照射下空出一个洞。
月见里乐惊呆了，她有些僵硬地看向五条悟。
老师，这个太厉害了吧……
无良教师对此只是给他亲爱的学生一个鼓励的笑容，然后就又退得更远了一些，总之完全就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主人，还是靠你自己的咒力吧。”光球继续说着风凉话，丝毫不在意那可是十五点生命力。
月见里乐没招了，她也没法寄希望于五条悟了，决定还是靠自己解决这个咒灵了，但她现在还没找到用出咒力的感觉，而且身体也不灵活，只能先笨拙地跑着，完全靠蹲下躲过咒灵的攻击。
导致现在一人一灵像是在玩打地鼠。
站在角落里的五条悟一言不发，他看起来并没有被这副场景逗笑，反而双眼里充斥着凝重，与平日的样子截然不同。
他不会忘记的，那副能控制咒灵停止动作的场景，这是连五条悟都无法触及的程度。
这个孩子，她会为所有人带来无法想象的震撼。
不过现在震撼本人还在靠蹲下站起躲开攻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心里有多高的评价。
她额前的碎发早就被汗水浸湿，双眼也再度因为疲惫而染上湿润的雾气，整个人看起来已经因为躲避而累到极限了。
眼见自己的攻击只把四面的墙打成了筛子，咒灵终于生气起来，朝着天空愤怒地大吼一声。
声波在空气中不断震动，带起了强烈的大风，月见里乐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身体却被大风吹得马上就要飞出去了。
“快用咒术吧！”光球有些着急地飞在她身边。
说什么废话，前两次都是光球帮助她使用，这次她要是能自己用出来早就用了啊。
月见里乐的耳朵渐渐流出血来，刺痛在脑袋里不断涌现，意识也马上就要溃散了。
光球见她这副模样，小手一握，立刻决定飞进她身体里代替她使用。
但它还没飞进去，就看到一阵淡弱的白光自月见里乐紧握的双手中亮起。
角落里，五条悟见她迟迟不出手，绷带下的眉眼忍不住紧皱起来，他不清楚她为什么还不用术式反击，明明看起来都非常痛苦了。
但在意识到月见里乐是真的无法出手后，他伸出手来立刻就要上前一击制度咒灵，可紧接着，一道熟悉的白光挡住了他的动作。
看向那道光后，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
已经跪坐在地上的少女强撑着抬起了双手，微弱但并不失光芒的力量自她手心流出，带着让人不自觉感受到的温暖，向咒灵的周身飞去。
原本暴躁的咒灵开始渐渐安静下来，直至咒力完全包裹着它，咒灵才终于停下了嘶吼声，像一只温顺的兔子，停在月见里乐面前。
光球双眼眨了眨，有些意外她竟然完全靠自己用出了术式。
而月见里乐本人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在意这件事，她此刻连撑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低着头喘气，而且在术式用出以后，那熟悉的生命力流失的感觉也越发明显。
接着，她就看到了一滴又一滴的血落在灰色的水泥地上。
“干得不错。”缓缓走来的五条悟向她夸赞道，再次看到这个场景确实让他心情很好，“起来吧，我们可以回高专了。”
在他说完后，月见里乐并没有站起来，而是慢悠悠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煞白的小脸。
还有两道吓人的血痕在她鼻子下。
五条悟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刚刚那些攻击，能让她受伤这么严重。
“能扶我一下吗？有点站不起来了。”她平静地说道，虽然那美丽的面容没有什么变化，但配上她现在这幅模样，有点让人联想到掀起头发的贞子。
五条悟无言地单手扶起她，还不忘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水，最后又擦了她耳边和鼻子下的血。
鲜艳的血红色沾染在纯白色的手帕上，让他心里忍不住闪过一丝愧疚。
支撑在他一只手臂上的月见里乐一点没动手，就这么坦然地接受他帮擦服务，在他拿着手帕擦干净以后，她才出声笑道：“老师是上个世纪的人吗？出门居然还用手帕。”
“……是啊，我可是乐的长辈呢，所以你还是不要在这种时候吐槽一个关爱你的长辈了。”他没好气地说道，手帕也在完成使命以后就消失在他手中，“乐看起来完全不会使用咒力呢。”
“我本来就是新生啊……”月见里乐不服气地嘟囔着。
不过五条悟并不是这个意思，他紧盯着面前只到自己胸膛的少女，回想起第一次寻找合适的任务地点路过那里，虽然之前月见里乐也是危险时刻放出了术式，但那时她用得会更加熟练。
可这次，直至濒危状态，她才动用了并不流畅的咒力。
一个人的咒力使用并不会倒退，但那也的确是同一个人，毕竟六眼可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五条悟尚存疑惑，但没有说出口，只当自己是她口中的意思。
“带你回去治疗一下吧，这个出血量让老师有些担心了。”说着，他又掏出一块手帕，塞进月见里乐手里堵住了倾泻而下的鼻血。
她带着鼻音嗯了一声，不过又立刻解释道：“这个是我的术式后遗症，不是咒灵打伤的。”
“哦？那你的术式很独特了，居然还会有后遗症。”五条悟边走向大楼外边随口问道。
月见里乐眨了眨眼睛，面上很镇定，但内心开始咆哮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光球身后的尾巴甩了两下，它在吃完咒灵以后又飘到少女身边出谋划策，“这就是咒术使用代价呀，和他们咒术师的咒力来源不是一样的呢？”
虽然不太懂咒力来源是什么，但她就照着光球的说法回应了五条悟。
他听完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督促她跟上自己，顺便再看了一眼消失的咒灵。
虽然看不到眼睛，但能想象到那个眼神，月见里乐和光球同时颤了颤，然后一个捂住鼻子，一个球飘在空中一起走到了他身边。
他看到月见里乐这副模样，轻笑一声，逗弄之心忍不住燃起，“乐？”
“……是！”她瞬间抬起头，不安的心里随之紧绷起来。
“今天老师很满意呢，可以清楚地看到你的术式。”他嘴角挂着笑，语气轻快，“看来老师已经被接受了。”
“当然。”看他没有问什么，月见里乐悄悄松了一口气，于是她又撑起和蔼的笑容，对五条悟礼貌地回应。
“所以，希望乐以后可以对老师……”他低声说了一半，突然抬起手摸了摸少女已经变得干爽的头顶，就向前迈步走去，自言自语地笑道，“算了，老师还是会尊重你的。”
月见里乐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与光球一起疑惑地盯着他背影。
“他在说啥？”光球眨了眨它的像素眼。
她摇了摇头，直到五条悟回过头，在他的目光中终于默默跟上了他的步伐。
久违的存稿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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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是咒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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