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宇聪爸妈给他们留了一个包间吃饭,过来打完招呼就把空间留给年轻人。一群人坐了两个小时的车,早已饥肠辘辘,看见满桌美味佳肴开心地吃了起来。
“我第一次觉得番薯叶那么好吃,我奶奶爱吃,但总是念叨贵,这个明显新鲜多了。”王文浩说完又夹了一筷子。
他们在围墙后面发现有一片围栏养着走地鸡,现在用来煮的汤很鲜美。江童很爱喝这鸡汤,她还发现平常不怎么爱喝汤的苏嘉淮喝完了一大碗。
工作人员把他们光盘的餐具收走后,又端来了一个超大的水果拼盘。还没吃完,又端来一盘切开的番茄,上面洒满了白糖,看着很有食欲,酸酸甜甜的,几个女生很爱吃。
饭后他们去了三楼的影音室,戴向宇打开氛围灯球,调到柔和模式。
吴鸣摸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靠着苏嘉淮瘫坐在地毯上:“完了,我爱上这里了,可恶的学校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戴宇聪正在点歌台选歌,笑着说:“我们家缺一个洗碗工,那你正好顶上。”
熟悉的音乐前奏响起,王文浩就哀嚎起来:“每次放假想睡个懒觉,楼下阿姨们在八点就开始放着这首歌跳操,简直是噩梦。”
场子很快就热闹起来,戴宇聪和裴欣欣男女对唱起来,王文浩也不自觉地跟着喊“留下来”。
吴鸣说这首歌就是他现在的心声,硬拉着苏嘉淮站起来跟着歌曲MV乱舞。
蒋南隅笑倒窝在江童身上,陈诗雨拿着手机录像,韩月在班群里分享了此刻。
第二首是个韩国爱豆组合的热门歌曲,韩宇聪问是谁点的歌,韩月和王文浩不约而同地说:“我点的。”
王文浩惊讶:“同好啊。跳一曲?”
韩月笑了笑,直接跟着音乐舞动起来。王文浩见状也开始认真起来了,他跳舞多年,这首歌属于闭着眼睛都能跳。
没多久有几个年轻游客也加入了他们,一连唱了好几首港乐。
影音室开放到晚上十点,最后有个女生点了一首经典流行曲,引起了全场大合唱。
女生坐在高椅上,握着麦架上的麦克风,其余的人分成两排坐在地毯上,摇晃着双手。吴鸣轻轻跟唱,但是自觉地没有发出声音。
人声众多,但江童很容易就听出苏嘉淮的声音,她望向苏嘉淮的时候,苏嘉淮突然回头对着江童笑了起来。
江童突然想起遇见苏嘉淮的第一天,在小卖部买冰淇淋的时候,小卖部也在放着这首歌,如今一晃经年。
第二天凌晨四点的时候,江童的闹钟准时响起。他们昨晚睡前约定早起爬山看日出,她利索地起床洗漱。
蒋南隅还在赖床:“这山非爬不可吗?我们的窗边也能看呀。”
裴欣欣睡眼朦胧地打开手机,然后传出蒋南隅的声音“我明天要是起不来胖十斤”,陈诗雨看完热闹后清醒了许多。
等她们到楼下的时候,男生都已经准备好,戴宇聪还贴心地蒸了玉米和地瓜。
蒋南隅惊讶极了:“吴鸣,你居然起得来?”
“苏嘉淮录了我昨天唱的留下来,在我耳边一直循环播放。”吴鸣从未受过如此迫害。
离登山口还有两三公里远,戴宇聪提前在车行租借了电动车,他载着不会骑的韩月。
陈诗雨昨天说过不会骑,现在有点乖巧地站在那,也没求人带。
吴鸣的车上正好有多出的头盔,便让她上车了。
江童很喜欢骑电动车的感觉,坐在上面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她会觉得灵魂也跟着变自由。
苏嘉淮安静地并排开在她旁边。
今天有个美丽的开始,江童心想。
这座山不高,才两百多米,当地人都叫它小土堆。不过因为流传有古代名人到访过,所以变得小有名气。虽然都是台阶,但是比较陡,加上路灯并不太亮,实在不好走。
一开始大家都差不多速度,走到一半,除了江童,其他几个女生都有点大喘气。最后戴宇聪和王文浩准备一鼓作气往上冲,体力还行的江童和苏嘉淮也继续往上,吴鸣陪着几个女生节奏慢一点爬。
走过四分之三的路程时,江童有点心跳过快的感觉了。苏嘉淮感觉到她的步伐慢了很多,便在旁边的亭子休息一会。
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一大半,从亭子这边可以看到山脚下的村庄,以及远处山之后还是山。
离日出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江童便继续往上走。
苏嘉淮走在前面,几步之后他突然回头,向江童伸出了手:“你要不要牵着,可以借力。”
本来江童比他站的台阶就低了几级,加上苏嘉淮的身高,江童得仰望着他。
江童喜欢爬山的时候只要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就好了,什么都不用想,总会到达山顶。爬山是一件纯粹的事情。这也许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但喜欢也很纯粹。
“我现在真的还可以,感觉一鼓作气能走到顶。”江童笑着摇摇头,走到和苏嘉淮同一个台阶。
两人同时往前迈步,又同时转头看向对方,对视的时候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江童和苏嘉淮到达山顶的时候,戴向宇他们已经把早餐吃完了。
山顶上的风很大,还好江童多穿了一件薄款风衣,但还是有点冷。她吃着玉米,风吹过引起一阵哆嗦。
苏嘉淮走到她旁边,高大的身躯把那个方向吹来的风完全挡住。
原本预计的日出时间已经过去了,蒋南隅他们也已经全部上来,但是没能看到日出。云层有点厚,戴宇聪有点遗憾。
他们在拍合照的时候,王文浩看了一眼镜头激动地说:“太阳好像出来了。”
众人齐刷刷转过身,天边已经变成橘黄色,原本大片的云层已经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有朵云后面冒出了圆弧,然后慢慢变成半圆,光线也越来越强烈。
黄色的太阳完整露出的瞬间,他们被惊艳到异口同声:“太美了。”
光线强烈到刺眼的时候,江童微微眯了眼。
突然一双手挡在她眼前,她认出了那双手,她没有回头,轻声说了句:“谢谢。”
裴欣欣镜头转到这边时,看到苏嘉淮站在江童背后,伸手帮她挡着太阳,从她的角度其实看着有点像拥抱,她悄悄地记录下着美好的一刻。
他们回去的时候去摘了枇杷,黄澄澄的,让江童想到了刚才的日出。江童不爱吃枇杷,但她知道陈桔很爱吃。
几个高中生第一次采摘新鲜的枇杷,把带来的小背篓装得满满的时候,充满了自豪感。
戴宇聪父母看着他们在山上的日出合影,连连夸赞。他们年轻的时候也很少有这么浪漫的时刻,一群人热血地去爬山征服自然,去看日出去接受大自然的馈赠。两人很喜欢这群孩子,并邀请他们以后常来玩。
吃过午饭,戴宇聪爸爸就开着那辆大面包车把他们一个个送回家,原本江童让他送自己到公交站就好,戴宇聪爸爸坚持要把她安全送到家。
下车的时候,还不忘了给江童一个大袋子。他们每个人都收到了来自戴宇聪父母满满关爱的礼物,新鲜的枇杷桑葚和番茄,还有一盒土鸡蛋。
五月,也是一个美丽的开始。
——
【苏嘉淮日记节选】
37
茉莉花环果然适合她。
感觉自己罪恶深重,但是我仍然想亲她。
38
一起爬山看日出,多幸运与她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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