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闵思卓在晴城解决一土帮人横行霸道之事。此人家境颇丰,由叶帮主同意进门。联想到曾经蒿门门主及彭二鹏亦是此人接纳,闵思卓从中觉出不妥,不禁开始怀疑这个新任帮主为人是否担得上一帮之责。
彭二鹏之事,闵思卓未向彭鲲明言何人杀他,只说调查蓝恒之死事件时,发现他意外身亡,同时在别院后面发现蓝恒尸体。
为彭家名声,彭鲲编出一则谎言。
得闵义命令,闵思卓无奈配合,他嘱咐过琴娘勿透露阿婧身份,但也做过打算公布蓝恒身死真相,哪想事与愿违。
然,琴娘出现了。
那一刻,闵思卓深心处的罪恶感得以减轻。
在阿婧离开后,他在彭家见到叶默,这人未因彭二鹏的死责难于他,反而赞他为人正直,颇有轻风山庄少庄主的风采。
那时闵思卓没有细究,此番回想一下,忽觉这番夸赞似有讽意。
闵思卓将内心思虑告诉父亲闵义,闵义却不让他寻到土帮索要说法,他以为,叶默年轻,识人不清实属自然,不需小题大做。
这个解释却无法让闵思卓完全接受,他只得暗自压下心中猜疑,想着要否去一趟素州与萧骅见一面,却于一日收到萧家来信。
萧娇身故。
震惊之下,闵思卓迅速赶往素州。
这两日,阿婧没再专注习武,而是去了练武场,训练门人。虽则方空与小钰不需她帮忙,但阿婧这次却态度坚决的回绝了他们好意。
并且,这次训练刷新阿婧的认知。
从前她还觉得自己习武速度一般,也未关注旁人如何练习,当仔细观察弟子们的练习表现与进度,动作僵硬的有、记不清动作的亦有,她才恍惚明白,原来她的领悟能力已经不错。
自然,阿婧也认为无需因此骄傲,只是她隐忍内心的压力在那一刹有所释放。
直至亥时,阿婧从练武场返回后院,见右边厢房没有光亮,猜测蚕婆婆或已休息,因而她没去打扰,而是到厨房,预备打水洗漱。
不曾想,蚕房有人在,晕黄烛光从半掩房门蔓延至屋外,偶有轻微的说话声传出。
忽然心生搞怪念头,阿婧倚着墙边缓缓走近,走到门边,她停下脚步,听到房内交谈。
“阿忱,婆婆劝你还是早些与小阿婧坦白,若让她知道你一再瞒她,恐怕到时接受不了。”
片刻沉默后,一道清凉磁性的男声说:“她得打从心底认同我的身份,在此之前,我不会坦言。”
“为何执着于此呢?你若坦白,小阿婧会理解你。”
“不,我要的不是这个。”
“阿忱,你——”就在蚕婆婆准备继续劝说时,房外响起一声惊叫。
“啊,有滑虫!”
闻此,蚕婆婆脸色一滞,话音即消,而蓝忱眸光微顿,转身,他拉开蚕房房门,大步跨出。
阿婧跑跳着朝蓝忱跑去,就在仅隔两尺之距瞬间,她立刻刹住脚,一手拉着他外衣袖口,一手指着不远处的地面,“滑虫!”
“哪里?”蓝忱问着,没有甩开阿婧的拉拽,借着微弱光亮,他凝望阿婧,并未从对方脸上看出异样。
阿婧远远望了一眼,跺跺脚,气得哼了声,“大概跑走了!”随即,她放开蓝忱衣袖,退开一步,转头看向站在门槛边的蚕婆婆,“婆婆你还没睡啊?”
看阿婧神色如常,蚕婆婆微微一笑,“正要收拾完去睡的,碰到臭小子过来要茶喝,聊了几句。”
“那你们聊着,我去厨房烧点热水。”阿婧一笑,看一眼蓝忱,招了招手,跑去旁边的厨房。
等到了厨房,阿婧点燃蜡烛,面上笑意不再,满是一派冷然。
原来另一个碎星的真实身份是魔主蓝忱,难怪他们气息相似,难怪他们都戴着耳饰,难怪去蓝家的是碎星。
难怪,他不愿离开魔窟……
阿婧想通许多细节,却也由此明白,这人待她从不坦诚。
碎星,辰星,魔主。哪一个是真实的他?既得柯桑青睐,又何必与她发生那些不必要的接触?
骗子,一直就是骗子,一切都是假的。琴娘说得对,世上男子没一个好的。
除了阿爹和阿兄,这世上,不会存在真心对她的男子。
阿婧驻足思索,越想越悲观,越想越难受,拿着蜡烛的手没注意,蜡油滴到手背上,她一疼,竟不知该如何反应,目光只是向手上一瞥,手却没移开。
“阿婧。”
“啊?”阿婧忙收敛情绪,扯了个笑脸,她放下蜡烛,转过身,笑道,“怎的了?”
“我来看看你要不要帮忙?”蚕婆婆慈祥的问。
阿婧挠挠头,“不用的,这点小事,我会做。”话毕,她走到灶台边,开始舀水至锅中。
蚕婆婆无奈一笑,回头走向蓝忱,低声道:“没听见的。”看他仍是沉默,她没好气的说,“不然你自己坦白,这样也不用瞎想。”
“我有数。”蓝忱淡声回答。安静的夜色下,左耳银环微微映射屋内烛光,他的脸上有着几分执拗。
那是蚕婆婆熟悉的神情,她叹气,“希望你不要真的搞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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