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姜滦的慌乱,裴宴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头扭到一旁别过眼抬手掩嘴轻咳了一声。
“抱歉,只是不曾见过你穿颜色这么艳丽的衣裳……”
“不好看?”姜滦蹙眉低头打量着自己刚还在怀疑又听见了裴宴的声音。
“不……不是,很好看”
裴宴有些尴尬,目光挪到空无一物的桌案上先是微微蹙眉旋即有些不太确信的开口询问:“未曾让下人们给你端吃的?”
裴宴抬手点了点姜滦的脑门:“你从晨起折腾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怎么不唤人给你拿?”
姜滦有些不好意思:“哪有……哪有新娘子刚到家就要吃的?”
裴宴轻叹了口气,姜滦这重规矩的毛病他一时半会的改不了但是断不能饿着自己夫人旋即转身出门让下人们端着些吃食过来。
没一会桌案上被摆满了食物,姜滦瞧着桌案上的吃的多数是自己喜欢的有些疑惑。
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喜好的?
兄长说的?
似是知道姜滦在想什么裴宴将手中拨好的虾放在姜滦面前的碗中才悠悠开口:“有些是我提前问过姜厘和你嫂嫂的……其余的……”
裴宴停顿了一下有些纠结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你在外这一年,身侧不一直有跟着人你喜欢什么那人送消息回来也一并会告知。”
姜滦微微挑眉,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是母亲留在她身边的。
会武,且不差。
所以一直以来有人跟着他们的这件事她都是知道的,起初是兄长身边的人后来是他。
只不过姜滦没有想到裴宴会和自己老老实实的和盘托出。
轻笑了一声:“你不好奇,我为何会回来的这么巧?”
“猜到了一些”裴宴给姜滦夹了一筷子菜看着她吃下去才继续开口:“姜厘身边应该有你放着的人,只不过我拿捏不住是谁,只不过我更好奇你给姜厘身边放人做什么?”
姜滦将口中的吃食咽下去,有些犹豫。
良久
“那人……是母亲留下的人,和我身边的夜临一样会武脑子也活泛,起初这俩人都在我身边后来母亲离世我便将其中一个安置在了哥哥身侧”
“你母亲留下的?”
那就是一开始就跟着姜厘的,可是映像之中……
想明白了这个中的关系裴宴微微挑眉,原以为一直跟在姜厘身边的那个小太监不过是个同姜厘交好的不起眼的人物……
想到这儿裴宴扶额苦笑:“我该想到的,以你兄长的这个性子若非他十分信得过的人他绝对不会留在身边伺候,那个小太监能一直在姜厘身边就不会一无是处。”
“至于做什么……”姜滦将筷子放下正色瞧着裴宴:“早些年我不知你们底细也不似你们同兄长有一起长大的情谊……”
话说到这儿裴宴已经明白了,这人留在姜厘身边为的不是监视而是因为当年的姜滦信不过他们留着给姜厘保命用的。
裴宴抬手捏了捏姜滦的鼻尖,后者被这亲昵的动作吓得有点不自然。
裴宴见状叹了口气:“都成亲了你还这般不适应日后可怎么好?”
姜滦微微歪了歪头,一样面庞上冷清的神色全无更多的是疑惑。
裴宴摇了摇头,来日方长他不急在这一时待看着姜滦又吃了些才让人将菜收拾了下去。
前厅吃酒虽然不多,但到底还是有些酒气在身上裴宴怕姜滦不喜便要了水想着沐浴以后在歇息。
人刚刚绕到屏风后一回头看着姜滦难得红着一张脸跟在自己身后有些诧异:“怎么了?”
姜滦低着头轻喃:“不……不……不用我伺候吗?”
不是说成亲以后都要伺候夫君沐浴更衣吗?
虽说她是公主,到底嫁人了……
裴宴闻言深吸了一口觉得自己可能快疯了,揉了揉姜滦的脑袋:“不必,你不必做这些出去吧。”
闻言姜滦慌忙跑了出去,见此裴宴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丫头明明怕得要死……
没过多久裴宴就走了出来,沐浴以后人清爽了许多但抬眸瞧见已经躲在床榻里侧缩在被子里的人一时间有些燥热,忽而觉得沐浴的作用并不大。
掀开被子时瞧见姜滦的身子猛的挺得僵直,一时间哭笑不得随后抬手将人一把揽入怀里。
姜滦有些不适的动了动身后响起了一道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别乱动…”
姜滦怕的厉害说话的声音都止不住的颤抖:“你…我…我们…我还……”
见小丫头吓得说话都开始结巴,裴宴笑出了声一时间姜滦窘迫的耳根都在发红。
裴宴将人翻了个面正对着自己,轻轻吻了吻额头:“莫怕!我不会强迫于你,来日方长我不急于这一日的。”
姜滦抬眸瞧着裴宴的认真的神色还有些不确定:“那…那…明日帕子……”
“安心,明日我去同母亲解释。”
“当真?”
“当真!”
许是因为害怕精神紧绷了,得到了裴宴的保证姜滦忽得放松了下来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瞧着怀中呼吸均匀的人裴宴轻喃:“倒是信得过我,也不怕我说话不算数”
瞥了一眼燃烧着的红烛心底难得的踏实。
彼时他第一次见姜滦的时候从没想过日后有一日他会想将这个小丫头娶回家护在羽翼之下。
想起当时姜厘的质问,裴宴将姜滦的一缕碎发别于而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就近是何时对姜滦起了歹心。
次日
姜滦睁眼的时候正对着的是裴宴的胸膛,许是因为夜里睡得不安稳裴宴的里衣散开了些姜滦扫了一眼红着脸别过了眼神。
正要起身又被裴宴扯了回去:“成婚头一日起那么早作甚?”
姜滦被裴宴抱的紧,抬手推了推裴宴的胸膛:“头一日要给父亲母亲敬茶的。”
裴宴睁开眼看着姜滦,想起成亲前母亲说的话微微挑眉:“我若是敢让你彻底睡醒之前就去敬茶,母亲会打断我的腿的!”
“为何?”
“母亲很喜欢女孩子,幼时我和大哥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们俩怎么没一个是女孩子呢?”
“那同敬茶有何关系?”
“成亲前我同母亲提起成婚后你会住在丞相府,母亲曾说你一堂堂公主怎好迁就与我说我配不上你!”想到这儿裴宴笑了:“所以,再睡会,去的早了母亲会说我不心疼你。”
“那……手帕……”
“安心吧!”裴宴将人又往怀里搂了搂:“昨日我便让下人给母亲送回去了。”
虽不合规矩,但是自己在想什么想必母亲是清楚的。
姜滦被搂着不太舒服,可是瞧着裴宴神色倦怠便不再乱动老老实实的让人抱着。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裴宴睁开了眼睛瞧着在怀中捏手指的小人突然觉得很满足,揉了揉姜滦的脑袋:“起吧。”
二人成亲实在侯府,原因是……裴宴的母亲觉得丞相府太委屈姜滦了。
让下人们进来伺候洗漱以后,裴宴才带着姜滦去前厅敬茶。
敬茶结束裴母握着姜滦的手随后冲着裴宴翻了翻白眼。
狗东西,居然直接把手帕送回来了…
“可有不习惯的地方?”
“婆母,我一切都好。”
裴母听见婆母这个称呼微微蹙眉旋即往姜滦身侧挪了挪:“滦儿唤声母亲听听?”
“母……母亲!”
“哎!”裴母将人揽入怀中她可太稀罕女儿了,软软糯糯的这不比自己这两个糙不拉几的儿子好?
裴宴自然知道裴母在编排他们兄弟俩,但瞧着姜滦有些紧张的模样将人从母亲怀里捞出来:“母亲,你莫要吓到我夫人!”
裴母翻了翻白眼:“这明明是我女儿,你个上门女婿哪凉快哪待着去!”
姜滦惊讶于裴母说的话,反倒是裴宴似在意料之中笑着看着这婆媳二人。
裴晔见状不由的咂舌:“这家中我们兄弟二人本就不受待见,现如今弟妹来了只怕我们二人日后更不好过了!”
姜滦有些为难,还未开口话头就被裴宴接了过去:“那大哥不如趁早成亲,你我也好一同被嫌弃。”
裴母已经习惯了两个儿子没有正行的模样一边摩挲着姜滦的手一边说着自己那时候有多想要个女儿现如今也算是圆满了。
裴宴站在一旁看着,只是抬眸瞧见姜滦眼眶红红的先是蹙眉遂是想起了什么轻咳了一声。
裴母没好气的刚想教训裴宴,瞧见姜滦这幅模样瞬时间慌了神:“怎么哭了?可是母亲说错了什么?”
姜滦笑着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心情才开口:“儿媳只是突然想起,若是母妃还在定然也会这般和儿媳说话的。”
姜滦母亲过身的早,这事他们都是知道的。
裴母心疼的将姜滦搂进怀里,又看了一眼愈发不顺眼的裴宴:“不哭,日后若是裴宴欺负你你就回来告诉母亲,我打断他的狗腿!实在不行你就直接进宫同陛下说让陛下办了!他不必客气!”
裴宴扯了扯嘴角……
要不要这么夸张?
这自己娶了个媳妇怎么还把仅剩的母爱给娶没了呢?
裴宴:……我那么大一个母亲呢?怎么娶个媳妇怎么娶没了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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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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