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曾死皮赖脸的要跟过来，嘴上说着“一一的事，我都想参与。”给温一一油腻得，很难不怀疑牧曾是故意这样说的。
甩是甩不掉，那就只能把人安顿好，别闹出什么大动静。
被带到休息区的牧曾皱巴巴着张脸，不太死心：“你真的不考虑我当你保镖吗？楼下人这么多。”
没认识牧曾前早经历过无数场签售会的尔尔作家：“又不是去打仗。”
牧曾说：“我怕他们太热情，会把你偷走。”
“请你把口罩戴好，然后乖乖坐在这里，等我签售结束，”温一一在牧曾坐的椅子下画了个圈，“如果又想让我不理你的话，你就踏出这个圈。”
牧曾：“画地为牢啊你。”
温一一瞪他。
牧曾笑容满面：“但我甘之若饴。”
温一一把自己的鸭舌帽啪嗒一声，盖到牧曾头上：“闭嘴。”
牧曾扶住歪歪斜斜的帽子。
主办方的负责人小姐姐来请温一一，带着温一一从员工通道进场。
小姐姐掩嘴偷笑：“尔尔老师和对象好甜。”
温一一悄悄用余光去看真乖乖待在座位上转着鸭舌帽玩的牧曾。
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应：“……嗯。”
可牧曾，怎么会老实坐在原地不动呢。
他是在听到楼下签售会开始的声音，才起身，缓步走到二楼栏杆前，隔着玻璃，望着楼下被人群围住的乖乖兔。
她就那么小小一只，衣服上还夹着萝卜别针，面带春风，眉目如画，自信从容。
她站在小舞台上，拿着话筒与粉丝互动，声音清脆动听，尾音带着甜。
安排签售时，她坐在长桌前，低着头，一笔一划，笔尖在粉丝递来的书籍扉页上舞动。
牧曾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
写文十余年的尔尔拥有又多又强大、遍布各年龄层的粉丝群体。
杭州签售会圆满落幕后，有些眼尖的粉丝看到温一一同一位黑衣黑裤黑口罩白色鸭舌帽的神秘男人从书店后门离开。
更有早发现不对劲的粉丝分享：我排队等签售的时候就注意到二楼员工区有一个没戴工作证的黑衣男，且，黑衣男全程盯着咱们尔尔宝贝看！
粉丝们把拍到的照片往“尔尔粉丝超话”里发，粉丝突然掀起一阵磕cp浪朝。
2L：家人们，这是我能磕的吗？
3L：时间都去哪里了？尔尔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吗！
4L：从我追尔尔的书到我儿子也在追，尔尔年纪也不小了吧，可以谈恋爱了。
5L：看体型，男的应该是大帅哥。
6L： 1，男的腿好长，尔尔在她身边显得小小只的。
7L：尔尔本来就小小个儿，可可爱爱哇！
……
100L：报！刷到尔尔微博更新风景照了！有热心网友粉丝在评论区说前几天在财神庙遇见她了！尔尔回复了，说她确实一大早去拜财神！
101L：关键是这位热心网友粉丝在自己微博首页更新偷拍到的偶遇照片！
102L：偷拍的照片里，尔尔一大早同神秘男帅哥爬北高峰！
……
136L：什么！有钱人还在求有钱，这要我们穷人怎么办哦！
137L：楼上角度新奇。
……
不过这些，忙着收拾行李准备赶下个行程的温一一和牧曾并不知情。
他们从签售会现场回来后，牧曾就在问：“下一站要去哪里？”
温一一答：“南京。”
“等下直接走吗？”
“嗯。”
“可我还没买票。”
温一一脑袋从行李里抬起来。
牧曾在一旁帮她打包粉丝送她的礼物。
温一一声音不大：“……你不需要跟着我的。”
牧曾把打包好的东西递给温一一，温一一接过来，塞进行李箱里。
牧曾来到温一一身边，跟着她一起蹲在行李箱前。
牧曾带着炙热的目光，盯着温一一。
他说：“需要的。”
温一一垂着脑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拨弄行李箱上的锁。
好半天，她才含糊道：“那随你。”
行程太赶，牧曾在追人这事上再遭滑铁卢。
他没定到同一航班的票。
温一一行李比来时多，他们需要排队托运行李，而这些活以往只需要文万意帮忙干。
牧曾做起来不太利索。
补打登机牌还是温一一教牧曾怎么在自助机上操作。
牧曾拿着新打印出来的登机牌，可怜兮兮地问：“你会等我吗？”
温一一冷血无情：“不会。”
牧曾不信。
他知道温一一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所以当牧曾那趟飞机降落禄口机场后，牧曾无意外收到温一一发来的“威胁信”：“我在A出口，地铁北侧，来帮我推行李箱，二十分钟内你没出现，我就不等你了。”
还附带了一张行李箱的照片。
牧曾放大图片。
行李箱拉杆上挂着一份咖啡外卖袋，是给他准备的。
放下手机，深呼吸。
恨不得现在他有瞬间移动的超能力。
***
一月十九日，星期五，天气晴。
温一一和牧曾来夜游秦淮河了。
河里的船分两款：画舫船或七板子。
收费一人一百元的观光船均为画舫，他们到得及时，赶上今天歇业前的最后一趟。
进船后也只剩最后排最里头的位置。
牧曾让温一一坐里头，靠窗。
窗格用精美花纹的白色玻璃围挡着。
冬日的南京黑夜垂着落下来。
船只与两岸灯火光影交错，带起一片朦胧。
隆冬的天，泡在水里，温一一才坐下没几分钟，脚低寒气缠绕，她忍不住瑟缩。
牧曾也感觉到了脚底的寒，他小声问：“冷？”
温一一点头。
牧曾把黑围巾拿下来，摊开，重新叠成一长块，盖到温一一大腿上。
温一一想拒绝。
牧曾烫呼呼的掌心隔着围巾和裤子，在温一一腿上压了一下，然后收回来。
温一一脚上那片皮肤像被烫到一样。
她那黑呜呜的双眼在昏暗的船舱里一眨一眨。
牧曾说：“我体热，耐寒。”
温一一抿了抿唇。
船只沿着长长的河水前进。
船上的广播讲解在播放秦淮河的过往。
古老历史故事里，这里曾经热闹非凡，大船小船在水上穿梭，两岸处处环绕歌咏声、胡琴声。
“我23岁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伴着机械的播音讲解声，牧曾让温一一往前看，他指着前面一座桥，说：“被一群骗子骗去外地打工。”
在隔窗观景的温一一闻声回首，愕然，以为是听岔了：“什么？”
他们坐的角落隐蔽私/密。
牧曾在温一一发愣间，擅自牵起温一一冰冰凉凉的左手。
他引着她的手，从自己衣服下摆，穿了进去。
温一一瞠目结舌，忘记挣脱。
就这样，在一艘船尾里，她摸到了牧曾的腹肌。
牧曾用力把那只进/入他私人领域的手按到身上。
温一一双眸瞪得又圆又大，只差尖叫。
她的掌心，触碰到一条宽大、狰狞的疤痕。
冰冰凉凉的手掌覆在热乎乎的腹肌上。
伤疤随着一阵急促呼吸，上下起伏。
光凭触感，就能知道伤口很大。
温一一根本不敢去想，肉眼看到会是如何。
河上夜色浓沉。
“一一，”牧曾语气真诚恳切，“大灰狼的故事，不是我杜撰的。”
温一一用力把手抽了回来。
她的呼吸乱了。
牧曾拉下衣摆。
而时不时回头观察船内情况的工作人员突然扯嗓子，对最后排的他们喊话，提醒他们：“帅哥、美女，船里有监控，夜视高清。”
同船的男男女女纷纷往后看。
温一一“唰”地一下，涨红了脸。
在理衣服的牧曾难得也露出窘迫神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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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加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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