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盒掉落,白珍珠散落一地,陆梓洲手下的人蜷缩着坐在地上,伸手抚着鱼尾:“刺都快咬断了……”
陆梓洲猛地回身:“你搞什么?!”
“把你身上自以为有魅力的气味收回去。”慕亦牵着他,一本正经地胡编乱造,“这种清新的鱼腥味,对他来说是一道稀有的美食。”
陆梓洲咬着牙:“行……”
“但你伤我队员这事儿,总不能就算了吧?”
江景池脸色好了不少,扭了扭酸痛的脖颈,笑道:“不然你还想把它做成清蒸鱼头送给他啊?”
“你!”
陆梓洲突然被噎了一下,从牙缝里一点一点挤出声音:“当时初代琴0科研所没把他拿去做实验真是奇耻大辱!”
慕亦觉得有什么束缚从身上解开了,低头看下去,那道姻缘链不知什么时候从手腕上断裂。封御冥脖颈处被锁链勒出来的红痕褪下去了不少。
本想着把这块地分给他一半,现在这么一看,心说也没什么必要给好脸色。
江景池把滚到脚边的珍珠踢开,抬头笑说:“谁人不知你手底下的人乱发散气味是在挑衅对方,这下好了,你们科研所,有理也说不清啊。”
“操……”陆梓洲低骂一声,“这都多少年前的规矩了?早该他妈废了!不作数!”
“再说,老子鱼类有点腥味不是很正常的吗?”
“难道你家那位没有狐臭!”
双手插兜在一边看戏的慕亦忽然嗯了一声,周围人齐刷刷看向他。
慕亦依旧面不改色:“没有。”
他身上自带的雨后青草地味儿很好闻,不刺鼻。
就是太调皮了。
听到这话的陆梓洲气得差点没直接背过去。
鳍科研所的第一年便与刑探组私底合作,两组织常年来没出过什么岔子,消息灵通也是因为有刑探组在给他们支撑着。
某片的海域被人抛尸污染之类更是需要刑探组的人手,陆所长不会有那么大架子跟他们抢地盘。
慕亦恰恰算好了这一点,要么是想撕破脸,要么就是私心欲起暗中作祟。
偏偏鳍所里最没用的就是眼前这位玩了吃吃了喝喝了睡的大少爷。
“啧啧啧。”有慕亦的那番话,江景池的火已经被浇下去了不少,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电棍,“我说,这块地好是好,不过阴气这么重,你要它,不一定能压得住啊。”
脸上挂着笑,他抬头看被气得憋红了脸的陆梓洲:“别到时候我们让给你了,你回头又说是我们把你搞死的。”
慕亦低头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珍珠,想着这些能不能够还债的。
站在对面的陆梓洲似乎看出了他这心思,压下情绪:“喂,看你挺想要的,要不我再加点?分我三分之一块也行。”
慕亦没回答他的问题,蹲下身捡起一颗微微发蓝的珍珠,然后顺着太阳光线的位置照过去,问:“你要这地,是有什么用处?”
珍珠在太阳光线下显得有些出彩发亮,能明显的看出这是一颗淡水珠。
冷静下来的陆梓洲拍了拍凌乱的发丝,道:“没什么,就是相中了,拿来玩玩。”
“哦,还有,我们鳍科研所总不能光住在海底,陆地场面的不也得分一个?”
“顾御家楼下设立的公园没人逛,拆了送你。”慕亦站起身来,“这两盒廉价的东西,我就收下了。”
正翻页的顾御瞬间呆住,然后木讷的转过头:“大哥……”
私人基地的外围建了一层防护栏,中央地基已然完成了一半。
估计再过**个月就能入住了。
慕亦盯着放在地上的那两盒珍珠沉思了一会,直言名讳道:“江景池。”
债主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早一点晚一点还不算什么,毕竟等到了下面,还会再见。
想着那时候还也不晚?
再看看眼前被江景池招来的建筑工人,慕亦顿时觉得没了什么**。
江景池很少被员工这么叫过,暴躁的脾气又要上来:“有屁快……”
“放”这个字到了嘴边,无意间瞄到坐在地上的狐狸直勾勾瞪着他,莫名觉得后颈一凉。
虽说狐狸是猞猁的主要食物来源之一……
纳闷怎么就被眼前这只给制得尊敬有加?
“这两盒纯天然珍珠。”慕亦没管他,“当工资发了吧。”
总的算来,两盒流光溢彩有大有小的珍珠价值也不菲,足够的上八/九万。
“我靠兄弟!”一直竖着耳朵的顾御霎时转悲为喜,“救星啊!再搞下去,咱老板都快要倒闭了!”
“我就知道高中时交你这个爱冷脸揍人的兄弟有好报!”
江景池脸色一黑:“……”
慕亦指了指栏杆里正忙碌的人:“给他们的。”
顾御脸色变回那副恹恹的模样,然后等江景池把地上的珍珠拾掇完,把手里的记录板递过去:“我查过了,茗筱辰关系链中就只跟林邱聘有过多次来往。”
封御冥打了个哈欠,觉得恢复差不多了,变回人身:“查案这么麻烦,你们怎么不明面上出来解决战乱问题?”
“人手啊大哥……”顾御一脸生无可恋,“真要明面儿打起来了,惨败的还不一定是谁。”
封御冥没在乎的瞅了一眼。
慕亦走过顾御身边的时候,故意在他脚底扔了一颗10mm的珍珠。
到底也是兄弟一场,总不能一直拿人当免费工具使。
——刑探组内地——
潞城泥巴巷里有一道暗门,整张手放上去便会自动识别,门口虽小,走进去后会发现空间很大。里面天蓝色的灯光映得人很舒服,不会刺眼。再往前是一个玻璃门,那是专门关押嫌疑人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是玻璃——
组里人都希望能随时随地看到那些为自己罪行感到羞辱忏悔的犯人,尤其是慕亦。
平日里没多少情绪起伏,一进门看到里面关着一个犯了事儿的罪人待宰,单看着心里就巴适。
坐在黑皮革沙发上的祁白尹听到动静后站起身,巴巴里狮尾巴一摇一晃。
看到来人后怔了一下,往慕亦的身后瞟,问:“组长没回来?”
慕亦熟练的掏出从林家带来的菜刀丢到白架上。
见慕亦没有说话的意思,封御冥替他接口:“茗筱辰记得吧?”
“就上个月杀了人的逃犯,今个在秦城和潞城之间的交界口,自投罗网来了。”
祁白尹戴着白丝手套,梳着银灰色侧分狼尾,暴露的巴巴里狮细长的尾巴耷拉着,用食指骨节往上推了下快要滑下来的银边眼镜,然后拿起慕亦丢出来的菜刀。
“你这……”
“没让你验。”慕亦翘着二郎腿,仰头靠在沙发上,闭上发酸发干的双眼,“先留着。”
封御冥坐到一台电脑前随意敲打了几下键盘,调出一段录像。
察觉到动静的慕亦把搭在双眼上的胳膊放下来,顺着他的动作扭头看过去,那是一段在鸢尾小区的视频。
林邱聘左手拿着一把不锈钢菜刀,冲着站在他侧边的妇女一顿挥砍。录像的结尾妇女灵敏躲避毫发无损,拎着一兜从菜市场买来的食材顺着秦城路线的方向逃了。
人死下地狱,在M012星球上所有人死后将会入鬼族被迫经历蜕变,四十五岁以上逝者死后恢复年少十九-二十七模样。
少儿逝者死后便会在一夜之间迅速成长为成年状态,其心志依据两代结合而瞬间增长。
慕亦盯着放在白架里的旧菜刀出神,把那段自动播放完整的视频调回男子把菜刀举过头顶的模样放大。
模糊的像素中还是能看出这两把刀是一模一样来的。
他手撑着下巴,随口问道:“在哪买的?”
封御冥被慕亦突然的疑问句砸得一怔。
三秒钟的时间流逝,依旧没听到回复,封御冥刚想开口就被慕亦抬手打断。
傻吧。
在哪买的他怎么可能知道。
慕亦关掉电脑后没跟任何人多说句话,转身要走。
临走到门口,他突然又觉得手腕上又被什么东西缠了上来。
不出预料依旧是那根姻缘链。
祁白尹站在他俩人的侧面,被忽然出现的链子弄得呆了一下,然后僵住。
向来淡定的慕亦在此时眼神闪过惊讶,然后半秒的工夫神色恢复如初。
很少有符咒对他这只鬼来说是有效的。
就算有成效,最多也勉强能支撑个三四时辰。
原以为断裂后不再有束缚,现在怎么突然就又蹦了出来?
封御冥站起身,姻缘链的顶端不再套在头上,而是被他攥在手里。
慕亦盯着被拴在手腕上的红链,顺着封御冥拽动的动作正过身子往回走。
慕亦并不是很想过去,一看对方那副高高在上欠揍的样子,主动过去单纯是想扇他一耳光。
“你,”封御冥用自认为很霸道强制的语气一字一顿对他说,“哪、也、不、准、去。”
尤其是最后那仨字,咬得特别重。
从小到大没被这样奇怪的命令过的慕亦:“……”
你找揍?
慕亦从下到上打量着他,两人之间隔着一道白色办公桌,封御冥踮脚踮的时间长了,身躯有些发抖。
站在一旁的祁白尹识趣地进了最里面的玻璃门,然后拿下挂在架子上的钥匙,进了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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