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雨回去自然把今天和龚少行冲突的事情告诉了程昀忟。
“打球真的是件很危险的运动，你上次就崴脚了那么久。这人也真是的，危险动作把别人搞伤了怎么办。”
“其实我当时也不应该去推他的，虽然很小的力，但也比较危险。”
“那也是他先错的。”程昀忟还是很维护她的。
确实，上次受伤还算严重的。那个男生在11班，和她的两个好朋友在一个班。
一个是初中好友单邵侠，一个是谈雨曾经的初任女神、如今的音乐知己谈丝媛。
那天受伤的时候单邵侠也在那里打球，谈雨开始还觉得就是意外，后来别人看球的才告诉她那人就是故意伸脚。
她很不理解明明又不认识，为什么要有这些恶意，还去伤害。
谈丝媛在学校里看到她崴脚了，问了之后知道是那个男生垫脚以后，也是觉得非常气愤，且不怎么奇怪，因为那个人风评也非常的差。
后来那个男生还告诉别人说：“是她自己不会打球，自己要往我脚上跳。”
中间不乏有和谈雨关系不错的告诉了她，谈雨觉得很不可理喻，但是又不想过多的追究什么，她不是一个喜欢找事的人。
谈雨还想逗逗她：“是不是怕我受伤了，又得你扶我回来？”她明明知道不是，还是想听程昀忟再说出来。
“你这家伙，明明就是不希望你受伤好吧。你受伤了我还不是可以不扶你，哼。”
谈雨想起来崴脚后的第一天上学，她被提前叫了起来，她爸骑摩托车送的她俩到教学楼。
程昀忟坐在中间，其实感觉还没太睡醒，自己在后面小心翼翼的关注着她，害怕她掉下去，还被她的头发扇了好几巴掌。
还挺好笑的。
……
时间来到六月份，高三的在高考前还要进行最后一次全程模拟。
高二的学生，都被赶到了实验楼里。因为考场增加，高一就没有太宽敞的地方了，在实验室里也不好上课，学校干脆给高一放了假。
十一天的假期，基本都赶上寒假的一半了。高一的大家都非常开心，放假万岁！
谈雨觉得程昀忟和自己聊天，比前段时间要自然许多了，可能也是因为自己在很注意发消息的频率了。
其实每天都想和她多说说话，但又很担心自己说话是打扰，怕她觉得自己话唠，觉得烦。
……
作为一个以成绩为最高追求的学校，一中自然也都非常关注高考的成绩。
上学以后，各个老师都很喜欢在班上讲一些和高考有关的事情，从里面找一些现在大家能做的题见识一下。
这届高考的班级中，七班实力最强，是一个理化地班级。谈雨也经常在学校自出版的文刊上看到七班学生的作品。
他们之前的语文老师就是现在九班的老师，因为他有小孩在隔壁八班读书，想要生活同步但女儿不想让他教，所以他就来教了九班。
谈雨挺喜欢这个语文老师的，他散文写的很好，平时也很喜欢让学生写作，不限形式。
他对谈雨也很欣赏和关注，她倒有点汗颜了，因为自己上语文课就是做自己的事情，基本上不听。
但成绩倒是能一直考在班上前列，之前还连中三元，连续考第一，还进过年级前十。
老师对她唯一的要求和建议就是把字写好看，上一百二随随便便。他们自己学校改卷扣分都很狠，一百二就是特别高的分了。
六月底，高考成绩出来，又在一中掀起来一阵热潮。其实本届成绩并不理想，只有三个清北，有好几个种子选手都发挥失误了。
其中就有程家对门的老师儿子杜子昂，只考上了复旦，虽然也是顶级高校，但他其实有清北的实力的。
他一时也成为了老师的谈资，包括程昀忟的谈资。
“对门那个哥哥，我记得他长的很好看，然后特别温柔，成绩也非常好。”程昀忟这样说过。
谈雨其实有点酸。
“我们语文老师也经常夸奖他，高考发挥失误了一点点。”
“考清北太难了，我现在觉得考去复旦也挺好的。”
“额，是的。”
谈雨伤心了，可能她想要和那个人一个大学吧，她已经在最近表达出很多对那个人的欣赏了。
也对，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才能和她算得上般配。
谈雨总是在她身上感到自卑，她不希望程昀忟喜欢别人，但她无法阻止，也没有立场阻止。
她只能感到不舒服，自己在心里难受，仅此而已。
到底还是高一的年级，并没有生出太多的紧迫感，老师也没有再过多的去强调高考，仍然在踏实学着高一的知识。
谈雨心里一直梗着程昀忟对杜子昂有好感的事儿，但也没有落下学习，在几次小测里都表现不错。
因为在这样的心情和状态下，考试反而是能让她放松、转移注意力的好事。
离期末考试还有半个月的时候，还是发生了一件很意外的事情。
谈雨下午照例是去打球的，她走四楼后门出去的时候，在转廊看到了这样一幕。
程昀忟和她的年轻地理老师在阳台说话，明明已经是下午吃饭的时候了。
谈雨虽然奇怪，但也只生出了对她没回去吃饭的担心，想着等下把自己买的百醇巧克力棒给她送去。
等到谈雨打完球回教室的时候，她也刻意留意了三楼的情况。
程昀忟哭了，她们居然还在谈话。
谈雨生出不好的预感，想去拿了吃的给她送下去，可是班主任进来了，显然不能这样做。
谈雨在心里生出来多种猜测，唯一肯定的是她这个晚上都很心不在焉，心系程昀忟。
一下课，她就冲下三楼，却被告知她请假了，晚上一直没来。
谈雨快速走回程家，远远的就看到了黑漆漆的窗户，应该没人。
她没有钥匙，只能在门口踱步。还遇到了七班班主任，她只能在他面前又敲一遍门。
她很不想在别人面前显得窘迫和难堪。
没有手机，没有钥匙，没有其他可去的地方，她只能在这里等候。
最后是在西门吃了夜宵的程昀悱先回来给她开了门。
“你知道程昀忟在哪吗？”
“她和我妈出去了好像。”
“那你知道她怎么了吗？”
“我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没人和我说。”
“好吧。”
“不过她们等一下应该就回来了。”
谈雨的情绪并没有得到什么安抚，她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她甚至想要出去找。
但她能去哪里找呢？学校晚上是有门禁的。她能怎么去找呢？她没有联系方式。
焦急的等待，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谈雨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她又是这样的想确定一个人的情况。
十点的时候，她们回来了，程昀忟看上去没什么，但谈雨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这样很怪。
她追到了程昀忟的房间里：“你今天怎么了，我下午看到你了，怎么还哭了。”
“就琪琪老师找我说了些话。”
“说了什么？我觉得她说的话让你很不开心。”
“没什么，我现在不想说。”
“晚上去干嘛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妈带我出去散心了，逛街。”
“哦哦，那你心情好点了吗？”
“嗯。”
谈雨仍是很不放心，但她的问题显然目前从程昀忟那里得不到答案。
后来，谈雨又问了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她也不会直接告诉别人程昀忟怎么了，又是为什么这样。她是先试探别人知道与否，再继续问。
试探了一圈，也没人知道什么。最后还是程昀悱告诉了她一些：“她好像和张金霖说了一点，好像是因为她们地理老师在微博还是哪，看到了她发的一些话，然后来关心她。”
谈雨其实心里隐隐有了点答案了。
要么是和成绩有关的，要么是和自己有关的，后者可能性小，但一定是她心态出了问题。
谈雨更担心了，因为她一直觉得像程昀忟这样一直精神紧绷，过于追求完美的人，会比别人更容易在心理上受伤。
一直成功一直优秀可能还好，但稍微有点瑕疵可能就会成为打倒他们的一根稻草。
当她下定决心想要去问的时候，程昀忟却走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不过是她爸带着的，这倒也算是稍微能安心一点的事情。
谈雨每天都在担心，每天都在想知道原因，想帮她。
她第一次借口要查题目，从郑爱玉那里借来了手机，给程昀忟发了信息。
“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考试应该不会回来。”
“那也挺好的，好好休息放松一下吧。”
“祝你考试顺利吧，转告程昀悱，祝他也是。”
“好。”
谈雨被她的话打入了一针强心剂，她想考好这次考试。
她想拿着好的成绩去找她，找到了一点寄托，谈雨似乎没那么难受了。
最后，她果然考的不错，第一次进到了九班前五。谈雨很想和程昀忟分享自己的喜悦，但她依然没有方法联系她。
放假的前一天晚上，显得格外难捱。她向郑爱玉请求出去走会儿路，被应允了。
谈雨用手表连的蓝牙耳机听歌。她很喜欢听歌，当时买这个智能手表很大程度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一中的公路，仍然绿荫环绕，灯光暗黄。
她又想起来元旦和程昀忟一起走在这条路上的情形，早已物是人非。
她只希望此刻的程昀忟也能被天上无数的明星照耀，她在这里等她想她，愿她安好。
这篇文是主攻视角，在她的视角里，可能程昀忟表现出了好感，让她吃醋了。程昀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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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不安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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