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秋坟鬼唱鲍家诗8

今后,念幼安就当着他面当卧底,什么都不避着他,幼安总觉得怪怪的。

念幼安像往常一样给他研墨,看向他批的东西,那是请愿。

请愿就是信徒跪在神像面前许的愿望。能不能实现全凭神仙心情。一些低贱的人都是进不去的。

请愿:鬼王大人保佑!我想考取功名!我想娶五个媳妇!

穆容回:想屁。

念幼安憋不住,笑出了声。

穆容也笑了:“这种请愿你怎么办?”

念幼安:“想屁。”

穆容笑出声,向他张开双臂:“过来,我抱抱。”

念幼安不想,盘起腿不动:“不要!”

穆容自己凑过来抱他,一整个把他罩住:“怎么了?还生我气呢?”

“没有,气早消了。”幼安淡淡地说。

“我好困……昨晚都没睡好。”因为念幼安觉得他脸丢尽了,哭得伤心欲绝,撕心裂肺,穆容哄了他一晚上。

他就这么抱着念幼安就睡着了。

念幼安静静等他睡着,过了半晌,听不见他呼吸,穆容本来就是鬼。念幼安轻轻叫他:“穆容?穆容?”

见他没醒,念幼安轻手轻脚地挣开他,蹑手蹑脚打算偷偷溜回天界。

“记得回来。”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

幼安深吸一口气又乖乖坐了回去。

穆容靠在他肩膀上,凑在他耳边:“去呗,又不是不让你去。”

“不想去了。”念幼安心里还是不明白他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想起哥哥以前给他讲的故事,“我有前世?”

“别瞎想。”穆容揉揉他脑袋。

一只乌鸦忽然闯进来,落在案台上。念幼安见过这只乌鸦,伸出一根手指摸摸它的脑袋。

乌鸦乖乖地蹭他手指,闭上眼睛很享受似的。

“你怎么飞来了?”穆容嫌它“电灯泡”,“还没找你算账呢,自己拔了毛跳锅里去。”

乌鸦朝他大叫,凑到念幼安身边。穆容推开他,不让它碰幼安:“你想干什么?”

它爪子挪到纸上,喙在“安”字上啄了啄。

穆容收敛笑容,沉着脸色:“你不配。”

乌鸦又冲他大叫,挪到念幼安肩膀旁抑郁地靠着,生无可恋的样。念幼安一脸懵:“什么?”

“它想要名字,取‘安’字。”穆容解释。

“挺好的。”幼安爱抚那只小乌鸦。

“不行,那是你的名。”穆容对念幼安说,“它看起来挺亲近你的,你给他取一个怎么样?”

小乌鸦眼睛都亮了,念幼安说:“那给你取平字怎么样?乌黑油亮的羽翼,就叫你乌平怎么样?”

“我感觉是乌漆麻黑,应该叫漆平才对。”穆容拿手指头指它,乌鸦伸头要咬,被他躲了过去。

“漆平不错!”念幼安抚摸着乌鸦,“漆平你怎么样?”

漆平抖抖翅膀,然后满意地飞走了。

“都是一堆难伺候主。”穆容抱怨完,抱紧蹭念幼安,“还是你好。”

他随便“嗯”了几声。

穆容说:“我把你的玉摔坏了,还你个镶金的怎么样?”

“我不喜欢金子。”幼安急忙把骨戒藏好,怕这个也给他弄坏了,“你不是困了吗?去睡会吧。”

穆容“嗯”一声站起来,使劲撑撑懒腰,看来真是累坏了。

念幼安想,趁他睡着偷偷跑。想想不辞而别他大概会伤心吧,心想罢了。

在他这书房里找有没有能用的东西,他倒是什么都没翻到,只有一堆堆请愿没什么有用的,都在想是不是穆容藏起来了。

他走出门,就见一树蹲在花坛,嘴里嚼着草吃。

“若茵把你放出来了?”

“滚。”一树看起来不开心。

幼安“哦”一声没滚,陪他一起蹲:“不开心?”

“没有好奇一件事。”一树说。

“什么事?”

一树问:“你真和穆容睡了?”

“………………”念幼安大声告诉他,“没有!!是他耍变态!!!再说了没有的事!!!”

一树被他吼得耳朵疼,扣扣耳朵敷衍他:“没有没有。我就好奇。”

“反正一个字都被跟白郎说。”幼安交代他。

他看了念幼安一眼,茅塞顿开似的笑着点点头:“知道了。”

念幼安站起拍拍手上的灰说:“我去找玫瑰姐姐。”

“我不去,刚出来。”一树又摘一片塞进嘴里。

“好吧。”念幼安也不管这只“树山羊”了,自己出了门。

没想到,若茵也问了和一树一样的问题!

“没有的!真的什么都没有!”幼安立即否认。

“那我怎么听说你衣服都没有?”若茵调笑他。

他发现玫瑰姐姐这也不能呆了,正要走,若茵急着道歉:“哎呦小宝!我说着玩呢!别生气嘛!”

她塞给念幼安一大束花赔礼,不止玫瑰,还有许多别的花,他认不出来,但都挺好看的。

若茵拍拍他肩膀:“去吧,我还要记账呢。”

“记什么账?”幼安问。

“幽冥地界所有的账都要经过我手的。”若茵回他。

念幼安想看看,之后就看见卷轴上只有一点是穆容的金子,剩下全是她卖花的记录……

他抱着那花捧回了骨冥殿,总觉得殿里气氛不对冷清清,阴森森,怪怪的,令人头皮发麻。

穆容房门前正站着扶森,他走上去:“小鹿哥,穆容醒了?”

“醒是醒了……”扶森欲言又止。

“我去看看他。”念幼安说着就要推门。

扶森把他拦住:“别了,他不让你进去。”

“怎么了?”念幼安奇怪。

“那你进去吧,别说我放的。”扶森说完就跑了。

念幼安更奇怪了,他推门进来,只见一个被被褥包裹的“大团子”坐在床上抑郁。

“大团子”说:“不是不让你进来吗?”

“你怎么了?”念幼安把花放在桌子上,拿了支玫瑰打算哄他。

“如果我变丑了你还会爱我吗?”穆容垂下眼眸。

“你想多了。”念幼安心说,不管你丑不丑我都不爱你。

他走到穆容面前蹲下,样貌明明没有丝毫变化,但他眼眶湿润红肿,看起来哭过:“怎么哭了?”念幼安想拉下他被褥,却被他拽得很紧。

“不能看。”穆容耷拉嘴角委屈坏了。

“为什么?”

穆容气得眼睛更红了:“头发被那棵枯树剪毁了!”眼眶里能看见泪珠。

一听“树”,念幼安就知道是谁了。

“听话,我看看。”他拉下穆容被褥,穆容没再拽着。

他头发凌乱,长得地方被剪到肩膀那,短得地方被剪到耳朵那,头上的金饰都被剪掉了。大概是他长得好看,所以显得一点也不难看,只是有些乱。

爱美如命的穆容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虽然他已经是鬼了。他大哭:“我不漂亮了!!!”

念幼安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都是别人哄自己的。

他试着像白郎那样安慰人:“还是很好看的。”他把那朵玫瑰放在他耳边,玫瑰都显得逊色三分。

“真的吗?那你亲我一下。”穆容说。

念幼安下不去口。

穆容又哭了起来:“我就是难看了!!你都不愿意亲我了!!!”

念幼安哑口无言,心骂:“我什么时候愿意亲你了?!都是你在强吻我!”他还不能这么说,因为穆容还伤心,说了就更伤心了。

“不哭了。”念幼安只好抱抱他,“罪魁祸首呢?”

“下油锅了。”穆容也抱住他,“真的漂亮吗?”

幼安:“嗯。”

“那我不换了。”穆容取下耳边的花,捏着花摆弄。

幼安才发现,这么一个色胆迷天的鬼王,原来也有些稚气未脱的时候。

“我去瞧瞧罪魁祸首。”幼安说。

“去吧,他在地狱旁的小阁里。”穆容捏着花像是送给他,幼安出门时顺便插进了花瓶。

那是间废弃的小阁,所以挺破烂的。他推开小阁里的门,一树倒挂在房梁上,头发垂下来,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你有啥想不开的去剪他头发?”念幼安问他。

一树默默伸出三根手指。

幼安没懂:“什么意思?”

“一根三十鬼钱,短的十钱。”说着将三根手指换成一根,又说,“拐你我才拐了五十万鬼钱。”

他到不懂鬼钱的汇率多少,自己也没用过,都是花穆容的钱。

“你不懂,这么跟你说,十枚鬼钱相当于半块银锭!”一树一晃一晃的,大言不惭地说,“谁让他把财政大权交给若茵,若茵自己挪用公款,又不让我用。再说我剪得也不错啊!我都感觉我能当个理发师了!”

一树脸色刹那苍白,念幼安忽然感到背后一凉,阴森森的。他转过头,就知道是穆容。

穆容顶着那剪坏的头发,脸色阴沉沉地盯着他。

“卖我头发你也是想得出来!”穆容质问他,“我发饰呢?”

“当赠品送了。”一树倒吊着老实交代。

“你还不如偷我发饰卖!”穆容气得要死。

一树一想茅塞顿开:“对哈!”

穆容气得喘不上气心道:“自己种的不生气……”

他拉幼安往外走,对一树说:“你好好吊着吧!”

一树忙认错:“我错了!!我才从若茵那出来!!!啊——”穆容毫无情面关上门。

幼安安慰他:“好看的,不生气了。”

“我跟一个傻子置什么气。”穆容带他到“竹斋”,“你先等一下。”

他从书架上取下一个书匣子,手指点了两下就打开了,好像不需要钥匙。掏出里面的东西,不是书,是一个牌位!

他把牌位递给念幼安:“你到了天界记得把我牌位放在你殿里,放哪无所谓不占你地方就好。”

别人都是拿他牌位恭恭敬敬地摆在“骨冥庙”正中央,生怕脏了,鬼王恼怒了,还叫人定期打扫。他这样真是委曲求全了。

念幼安蹙眉没接:“不要,一个灵牌放在屋里挺渗人。”

“随便放一个地方就好。”穆容又上前递了递。

见他都这样了,念幼安也不能不顾他面子,只好接过。穆容这才满意地笑了,他叮嘱:“要是有人欺负你和我说,我替你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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