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云雾浅薄在夜空中,清风掠过。
偌大之中一个黑影打破了这宁静。
他慌乱得不行向前逃窜,还未与阁楼拉开距离,突然站立身子骨直挺的向前倒去。
随着最后一个猎物的倒地,属于青年的狩猎结束。
陆宝远手扶着肩膀,有些踉跄的走到黑斗跟前。
缓身蹲下,伸手将趴着的黑斗篷翻过来,斗篷下是张怪异的面具。
手指附上去,将面具上系着蜜珠的黑绳被扯断。
是一个还在呼吸的人,且正处壮年。
奇怪长相的人脸,至少陆宝远觉得从未见过这样的。
年轻的道士走到他身边,他还在恍惚中。陷入在看着一屋子倒地敌人的不可置信当中。
他见青年手上举着面具生出好奇,见到那长相后,暗暗吃惊。
“这鬼怎么长得像大漠的异邦人。”
青年面露疑惑问到。
“那是什么?”
“就是古兰国的人,特征就是绿色或者蓝色的眼睛,鼻大如鹰钩,皮肤黝黑,长相极其粗犷丑陋。”
听闻的陆宝远又看了眼地上昏迷的人。对方鼻梁高挺,唇厚,肤色确实比他们肤色深像是成熟的小麦色泽。
伸出两指掰开对方眼睑,那瞳孔像是一颗剔透的绿宝石,涣散没有聚光。
吴少梁显得有些讪讪,知道这并非鬼怪,而是个人,他诚实说这古兰人也没有传闻中那般丑陋。
陆宝远只觉得少见,他分辨不出美丑,但是初见这奇异的瞳色确实漂亮。
身旁的地上沾染血迹,这时男子反应过来,关心青年身上的伤势。陆宝远低头看了眼肩伤,虽然还是泛疼,但是心知已经止血了。
只是看起来可怖,便摇摇头示意无碍。
这番战下来,吴少梁对他只剩钦佩与感激。说着若是没他今日就是他吴某死期,对他不停言谢。
甚至夸他犹如天神下凡,对于这类话陆宝远很受用。
“不过,这古兰人为何出现在这武安侯装神弄鬼?”这话也引起陆宝远奇怪。
“古兰国很远么?”
“是在大漠去了,现在局势是天下三分被昭燕,秦,古兰各占据为主。”
他们这是在秦国某个郊县,而秦国与昭燕为邻,秦国文人当朝,昭燕崇尚武戎国力倒相差不大。然而古兰不同,位于大漠疆土占据大,但是环境较为恶劣,所以古兰人以牧群为生,又因食肉身材魁梧时常犯于边界烧杀抢掠。
又善于木制与掌握邪门的机关术,能控制木头与青铜这些死物为他们驱使。
甚至创造出能动的机关术物。
他们对古兰人是害怕其壮硕强大的身躯与生性残暴好斗,又鄙夷他们所做违背天道定会遭天谴。
一说起国家间的局势是每个男人都会滔滔不绝的,吴少梁这番言论青年听得认真。
“所以不止远,他们两国都是很憎恶异邦人,根本都不容他们踏入,认为古兰人与不死族无异,都是穷凶极恶会用巫术做出伤天害理的事,终将会走向灭亡的。”
不难看出吴少梁同样对古兰国的不喜。
不过与这古兰归为一类的不死族引得陆宝远好奇。
直接寻问,提及不死族道士表情见异,显出几分惧意,神色郑重。
他是这样说。
“那是长狩元年初短暂出现过的长生不死一族极其可怕。他们用巫术带来诅咒与鬼疫散布昭燕与秦国。”
“那不是普通的瘟疫,是带有诅咒般的鬼疫。被染上的人不会再生长变老,无论受多严重的伤都不会死。”
这样听起来似乎算是件好事,像是长生不老,但吴少梁面露惶恐。
“就算身子断成两截都还不死,还会感受到疼痛。伤口处也不会像活人那样愈合只会随着腐烂……慢慢化为白骨为止。”
所以并不是不死,而是会一直痛苦到什么都没有为止。
那这的确是令人感寒。
陆宝远听完脑海中都是那样的画面,心生出恶心与不适来。
制止住吴少梁继续说下去。
见俊秀的青年脸色难看,黄袍子年轻人搭上他肩膀脸上带着笑。
安抚到他第一次听不死族的传闻也是像这般难以接受。
不过幸好此族最后被清剿灭族。
那场鬼疫也在两国努力下被控制。
那都是发生在长狩元年的事了,现在都长永元年了。距离上个元年都过去几百年了,现在当机是如何处理眼前。
这些古兰人都只是重伤昏迷,陆宝远并未杀一人。按照男子所说,这件事很复杂并非他们普通百姓可以解决的,已经涉及到其他需要报官。
他没有意见默认了,只是如何处理这些人。
莫约有十几个古兰人。
吴少梁又提议,他在阁楼上好像见到过麻绳,于是两人去二层翻找也确实找到了不少麻绳。
将这群古兰人拖进间房中,挨个捆绑扎实扔在那。
免得他们醒来继续为非作歹。
其中只有一人死亡,就是那个被他们当作女鬼疯疯癫癫的女人。
不明她身份,也不知如何处理只能也拖在旁用扯了截白布蒙住晾着。
做完这些,吴少梁气喘吁吁拍着手,他见着那间房挤满了人。
脱口而出说了句:“说不定不止这些古兰人呢?”
听闻的青年身子僵住,他眼神复杂的望着道士,突然往外走去。
吴少梁也意识到什么紧跟上去。
陈灵跟洪三还在那厢房中沉睡,他们带着马车实在太容易被发现了。
等他们赶到厢房外时,房外的老槐树边的马车已经不见踪迹,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
而进入房中,映入眼帘是被捣散熄灭的篝火,胡乱扔着的被子。
可以说狼藉一片。
陆宝远见此景内心焦躁不已,他非常担心陈灵的情况。
旁边的男子安慰他,说这弟弟冰雪聪明定不会出事,说不定还给他们留下了什么线索。
这话点醒了他,确实如果是陈灵被带走,肯定会给他们留下痕迹。
于是青年便上前在房间中翻找着,然而一番下来却一无所获。
这下年轻道士也忧心忡忡。
“你去哪?”
见青年往门外离去,吴少梁追问到。
“去找他。”
“也罢,陆兄你我分头寻找,找到了就在后院庭中相聚。”
对方未应,只留下个寂寥的背影,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他只得无奈,因为他们也确实因为自己太过自负而被卷入这场事来。
本来与他们根本不相干,更何况青年还负伤救下他。
只得望着对方的身影消失不见。
亭台水榭,廊腰缦回的廊上隐现出身影。回廊两边乱石杂草挡在路径上,残败的气息随处可见。
那些伸延入边缘,遮挡视野的枝条被青年扯下。
心中烦闷,心系着少年安危,毕竟自己寻仇还得靠他。
不免动作粗暴,踩在那些藤蔓杂草上,咔擦的声音顺着鞋底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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