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要心中想着你想变化的模样,吞下丹药后,一炷香的时间就改头换面了。”袁既雨举着瓶子像极了江湖上四处推销自己假药的假道士,“而且声音也随之可以改变哦!怎么样?厉害吧!”单手叉腰等待孟添巽的赞叹。
“皇后娘娘,你先等等。”孟添巽出言打断袁既雨的药丸推销,转头看向站在两步之遥的于陆,明示袁既雨还有其他人在。
哪知袁既雨看都不看于陆一眼,对孟添巽一挥手道:“没事,他可爱吃了。”
“???”孟添巽搞不清这个状况的发展走向。
虽说师父云游之前也爱捣鼓捣鼓丹药,炼炼什么舒筋健骨丸、延年益寿丹,可从来没见他吃过或者卖过,炼好了就丢在屋后的小溪里喂鱼去了。
袁既雨接着向孟添巽介绍易容丹:“不过体型不能变化,我还在研究这个方面,等我改进了这个缺点,丹药的价格还可以再涨一大截呢!”
“皇后娘娘,你这是?”
“我就直接给你说了吧,受人之托,给你送药。”袁既雨不由分说直接将古铜药瓶塞在孟添巽手中,“你后面不是还有活吗?这个东西在手,能免去多少麻烦啊!收下吧,不客气。”
“请问受谁之托呢?”孟添巽握着瓶子,余光轻扫过一旁,屋子大亮,一览无余,五步之遥的于陆露在外面的眼睛瞪得有些大,“皇后娘娘,能换一个稍暗一些的蜡烛吗?”
这个房间是远离大伙居住的地方,但屋内亮的和大白天总归是太可疑了,简直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里有事!大家都来看!快来看!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这还不简单!”袁既雨又在小黑箱子里摸索一阵,随后掏出一个纯黑蜡烛,蜡烛上面盘旋着一条白龙,龙须飘逸,爪牙逼真,下面还有一个专门的小托盘。
袁既雨借火点燃这支蜡烛后,吹灭先前的暗紫色蜡烛,屋子一下子暗了下来,不过散发的暖黄烛光也能顶上三四十支蜡烛的光亮。
小黑箱子和百宝箱一样,孟添巽有些好奇箱子里究竟还有些什么东西。
五步以外的于陆面部已经暗下来些许了。
“好了,轻轻松松。”袁既雨站在原地眼神扫视一圈,“首先排除袁家的那个老头。”
袁家老头,袁既雨指的是他的父亲,当朝首辅袁志忠吗?
官宦人家的小姐从小学习礼仪规矩,更别说是当朝皇后,后宫之主了,孟添巽怀疑眼前的袁既雨是被人冒充了,再退一万步,也许是像茶馆里说书先生讲的志怪小说中被人夺舍占身了。
没聊想到接下来袁既雨更是语出惊人:“其次,忘了和你说,私下就别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叫我,你叫着累,我听着更累。”袁既雨故意顿住,卖了个关子,“我叫希音,这是我娘给我取的名字,没有姓,只有名。”
袁既雨的娘亲据说是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只保住了小孩,袁志忠从此之后也没有续弦,府中也无妾室,于是袁既雨成了袁家唯一的一颗独苗,应该是被袁首辅捧在掌心中长大的。
袁志忠出身寒微,是个孤儿,是正经通过科举考试进入的朝廷,不像是会奇能异术的样子,最大可能是袁既雨的娘亲。
袁既雨一番话像镰刀般开辟孟添巽对奇人异事的接受范围,不得不说袁既雨在外的装扮很好,袁府的高墙也是密不透风,这么多年一点消息也没流传出来。
回归正题,孟添巽将话题拉回来,“好,希音,你是受谁之托呢?”孟添巽继续追问道。
袁既雨看了孟添巽一眼,摊开双手道:“磨磨唧唧的,你不就是想问是不是魏鸿渐让我来的吗?”袁既雨直接摊牌,笑容满面的说道:“看得我都着急,就是他让我来的,钱他已经付过了,你也不用给了。”
孟添巽做好了心里预设,如果袁既雨不告诉他,他再想想办法套话,结果袁既雨根本不按常规出牌。
袁既雨今夜说的话做的事没有一个是在线上的,孟添巽也渐渐习惯了。
角落花瓶突然传来一声异响,两人闻声看去,于陆正双手扶住摇晃的花瓶。
“孟錾,这侍卫你用的还习惯吗?”袁既雨忽然话锋一转,问起于陆的事。
不过也正好,就算袁既雨不自己提这件事,孟添巽也是要说的。
孟添巽带着歉意说道:“希音,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接下来的路途实在不太方便带着于陆。”
现在拿不准袁既雨的立场,几年远离朝廷中心,朝堂中央的事孟添巽知之甚少,况且利益纠缠、人心难测,立场的瞬息万变才是常态。
孟添巽不可能带着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查案,说是保护实则是安插沿线,哪方势力的眼线现下还说不清楚。
“于陆?谁?”袁既雨一脸疑惑。
“皇后,我叫于陆,您又忘了。”一直不开口的于陆安置好花瓶朝两人走来,重新站回孟添巽身后两步位置,正对着满脸疑问的袁既雨。
“哦哦,记起来了,于陆,于陆,对!于陆嘛!”
袁既雨连说三遍来掩饰尴尬,顺嘴夸赞一句。
“孟錾,你想想之后你的路程多凶险呀!你带着一个身强体壮的侍卫去查案,也能平安方便一些嘛。”袁既雨极力劝说孟添巽收下于陆做侍卫。
孟添巽一下抓住了重点:“查案?皇上连这个也告诉你了。”
“对,你放心,我没告诉别人,应该就只有我们三个知道。”袁既雨坦诚回答道。
孟添巽看向身后的于陆道:“这里还有一个人也知道了。”
袁既雨摆摆手,丝毫不避讳的说道:“放心,他不会说出去的,他是……”袁既雨一时没想起来那个组织名字,卡壳一瞬,眼神游移接着道:“暗卫,他是暗卫的人,你看他面上覆的面具就知道。”
孟添巽转头盯着于陆细细打量,于陆被看的有些不自在,避开孟添巽上下打量的目光。
面具是他让徐来随便丢给自己的一个,当时送袁既雨出宫的时候,袁既雨前脚刚走,自己回宫后坐立难安,头脑一热,就让徐来装作自己上朝和处理政务,自己换上一套衣服就出了宫。
幸好身上还有前几日试药时,留下的一小瓶易容丹。
也幸好袁既雨的箱子里还有几瓶易容丹。
让她帮个忙,还说什么“江湖规矩,急单不接。”不过是她坐地起价的好借口罢了。
思索后片刻后,孟添巽改了主意:“原来是暗卫,那便留在这里吧。”
孟添巽重新想起了白日魏鸿渐介绍自己名字的场景。
于陆。
于陆。
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
前后矛盾的小骗子,三年来毫无长进,连自圆其说都不会,留下来看看还准备耍出什么花样来。
“这就对了,孟錾,你人不错,我送你个东西。”袁既雨再次在她的黑箱子里左右上下来回翻找,这次寻找的不太顺利,找了好些时候,袁既雨才翻出来一个小碧玉盒,通体只有一个指节大小。
袁既雨塞给孟添巽,解释道:“我新研制的丹药,不出意外可以救命,不过我也不能保证它的功效,我还没在人身上试过,最差也能吊着一口气,让人多撑一会儿。”
孟添巽小心打开玉盒,一枚黄豆般大小的红色丹药摆在中间,孟添巽合上碧玉丹盒,拱手谢道:“多谢你,希音。”
“易容丹省着点吃,瓶里只有四十来颗,不过按时间来算应该是够了。”袁既雨嘱咐道,“如果没有了,你就找于陆要。”
袁既雨嘴角带笑的“啪嗒”一声关上小黑箱,“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明天一早还要早起梳妆打扮回程。”
“明日就走?”
“这里的事完成了,我得早些回去,炉子里的丹药我炼了一半就出来了。”袁既雨背上黑箱,将黑袍的帽子重新笼上,宽大的帽子瞬间盖住她的半张脸,“回见,孟大人。”
孟添巽拜别道:“回见。”
袁既雨走后,屋内重新回归沉寂,桌上的白龙黑烛静静地燃烧着,黝黑的蜡泪滑落在龙身上,像是在黑云密布中呼风唤雨的龙王,滚滚乌云藏匿不了它的身影,反而使它更加明显,一眼就能让人认出它来。
孟添巽拿起一旁的红烛向它借火,随后弯腰吹熄了黑烛,平常的红烛自然是比不了它的光亮,屋子霎时昏暗起来。
人的视线难以在短时间接受明暗的变化,魏鸿渐在幽暗中找寻孟添巽,很快他找到了一双泛光的眼眸,视线交错的瞬间,如炬的双眸现行错开,找寻的视线锁定住他的目标。
“时候不早了,收拾就寝吧。”眼睛渐渐习惯了周围的光线,如炬的视线与定住的目光重新交汇,孟添巽笑了,昏黄的烛火融在盈盈浅笑中。
魏鸿渐上一次见到孟添巽的笑,是在立春日的梦中。
魏鸿渐呆呆的溺在久违的笑容中。
“上来和我一起睡吧。”他听到孟添巽这样跟他说。
小希:出场费麻烦结一下!
小魏:打卡里了
小希:记得五星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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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希:多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小孟:我在思考...
非尼有话说:猜到了吗?各位小宝们!
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周易·渐卦》
也是咱们小魏名字的出处!
晚安,好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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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改头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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