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鲜红的血液顺着镣铐上蜿蜒的锁链流淌而下,纤细的手腕被牢牢束缚在钢铁之中。
茶棕色的发丝被冷汗和血污浸透,湿答答的狼狈贴在额头上。
一旁的地上,被人用皮靴碾碎的眼镜残骸折射出一些幽光。
银发杀手带着血污的手捏住了俘虏先生的下颌,但明显他并不认识这张脸。
“FBI的替死鬼?”琴酒冷笑一声。
琴酒也受了不轻的伤,但对于眼前这个家伙来说,称得上一句小巫见大巫。
宫野礼司一言不发的看着琴酒,很难说他是意志坚定,还是已经疼到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为了在组织最敏锐的猎犬眼前扮演成赤井秀一,即便是了解赤井到了一定程度的宫野礼司,也相当束手束脚。
不然也不会轻而易举的落得这么狼狈的下场。
嘀嗒。
左肩肩关节处斜向打入了柏莱塔的子弹,击碎了部分关节软骨,更有可能还损伤到了周边的神经、肌腱以及一些重要的血管。
毕竟宫野礼司已经快要感受不到自己的左手手臂,就连小幅度的抬起都很难做到。
“想知道?”宫野礼司那张清俊的脸弯了弯眼,声音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沙哑和虚弱,“你再靠近一点。”
琴酒看了他一会,似乎是在判断宫野礼司的危险程度。
在琴酒看来,这不过是一个扮演赤井秀一很传神,但远没有赤井秀一那只老鼠出神入化截拳道体术的家伙。
再加上被废了一只手臂……虽然不是惯用手。
于是琴酒警惕的微微上前。
宫野礼司那条受伤的手臂被紧紧禁锢着,下身坐在椅子上,似乎直起身子,将自己的唇凑到琴酒耳边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其实……”
琴酒忽然感知到了危险的气息。
也几乎是同时,他猛地看向窗户的方向。
而危险却从下方袭来。
宫野礼司用一种几乎非人的角度折起自己的腰,双腿宛如无骨的蛇一样狠狠锁住了琴酒的咽喉。
即使左臂像是残废一样被固定着,那双腿的力度也快要夹断琴酒的脖子。
腰臀腿上的肌肉都在一瞬间爆发出了非人一般的力量,甚至让琴酒一时间都找不到脱身的方法。
毕竟手臂的力量再怎么也掰不动大腿,更何况是这种被专门训练过的家伙。
而也是在这时,门外逐渐传来了增援的脚步声。
宫野礼司下意识看向窗户的方向。
接应的人会是谁?aka那个家伙么……
下一秒,玻璃应声而碎。
宫野礼司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那头显眼的金发显然不是宫野礼司猜测的那人。
“走。”金发的青年压低声音,也在下意识的隐蔽着自己的身形不被琴酒看见,“来人了。”
宫野礼司一顿,忽视琴酒的疯狂挣扎,双腿一拧,让银发的杀手暂时失去了意识。
宫野礼司伸手拽了拽锁链,发现无法撼动钢铁后,直接从琴酒口袋摸出那把柏莱塔。
砰。
子弹击穿镣铐,但也被坚硬的金属反弹了弹道,深深嵌入了本就已经血肉模糊的左臂之中。
降谷零忍不住又看了宫野礼司一眼。
宫野礼司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眼中是掩饰不掉的疲惫。
似乎是误会了降谷零的眼神,淡淡开口解释:“腿上的肌肉想要弄死他消耗的时间太久了,不划算。”
至于为什么不开枪。
宫野礼司右手捂着自己的左臂,还有知觉的惯用手,在刚才那一枪的后坐力下,本就脱力的手正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降谷零没多说什么,直接翻身下了窗户。
宫野礼司紧随其后,一个翻身跳了出去。
降谷零率先落地,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个双手几乎已经完全失力的家伙。
……
一回头,却被宫野礼司几乎变态的下半身核心控制力惊到了。
宫野礼司只是淡淡的抬头再次看了他一眼,扫视了一下那辆白色的马自达,右手拉了两次车门才打开,而后把自己摔进后座。
“抱歉,恐怕要弄脏您的车了。”宫野礼司像是已经累极了,语气和神态都带着一股心力憔悴的味道,“感谢您前来援救。”
降谷零坐在驾驶位,抿了抿唇,看向他的眼神复杂难掩:“是我该谢谢你。”
马自达被启动,车内的气氛似乎慢慢凝滞到了冰点。
降谷零忍不住苦笑一下:“我曾经以为我和礼司先生会很有共同话题。”
宫野礼司对他这个称呼有了点反应,微微掀了掀眼皮表示疑惑。
“是那个家伙说可以这么叫的。”降谷零神色微妙,似乎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不过、虽然有些冒犯,但我还是有点好奇。”
宫野礼司闭闭眼又睁开,没等到金发的模糊小人开口,只能又叹了口气:“没关系,您请问。”
“我可以问礼司先生是怎么认识那家伙的吗?”降谷零头上好像有什么尖尖的恶魔犄角钻出来了,紫灰色的狗狗眼无辜的通过后视镜跟宫野礼司对视,“我还挺好奇的。”
宫野礼司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降谷零想问的是这个。
但或许是失血过多让他的思绪被轻而易举的带跑,意识好像回到了27年前那个过分悠远的聚会上。
……
宴会外的小院仿若一方被时光遗忘的净土。
月色如水,倾洒在静谧的院子里,为地面铺上一层银霜。
角落里,一颗樱花树静静伫立,繁茂的枝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似在低诉着无声的梦语。
二十七年前,时年五岁的赤井秀一忍不住绷着小脸叹了口气。
再怎么故作成熟也不过是小鬼的模样,但将那些喧嚣扔在身后的样子莫名有些帅气。
赤井秀一是被母亲带来参加家庭聚会的,据说是外公的大寿,如果这种场合还缺席就有些说不过了。
但最主要的是,那位素未谋面的姨母据说有一个和他同龄的儿子。
而他那糟心的老母亲执拗的认为,赤井秀一没有弟弟秀吉那么粘人可爱,一定是缺少童年玩伴的原因。
于是让赤井跟这位表弟接触一下。
赤井秀一被赶出屋子也是因为这个。
据说这个喜静的表弟早早跑了出去躲清净,于是赤井玛丽干脆将大儿子赶出去,争取早日取得小外甥的好感。
赤井秀一巡视了一圈不算大的院子,内里没什么东西的院子一眼就看到了头。
显然没有那个小表弟的身影。
又被骗了。
赤井秀一脑子里下意识就出现了这句话。
而也是与此同时,屋子内的赤井玛丽猛地打了个喷嚏。
她怀中抱着的一岁的小秀吉迷茫的吐了个泡泡,像是在询问自家老妈没事吧。
且不说玛丽女士有什么心理活动,五岁的赤井秀一当然木着脸忍不住把情绪发泄在了无辜的樱花树上。
砰。
一脚上去。
枝繁叶茂的樱花树瞬间开始下起一场纷纷扬扬的樱花雨。
而从树上掉下来了的,除了漫天飞舞的樱花,还有一个身形比赤井秀一小了一整圈的一个小男孩。
蓝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是被花瓣裹挟着的樱花精灵。
噗通一下子将有些失神的赤井秀一压在身下。
小朋友叫做宫野礼司,时年五岁。
但他的父母明显不是赤井父母那种肉食教养小孩的派系。
宫野夫妇常年沉迷研究,别说管管自家儿子,或许忙起来,一日三餐还要反过来让小小的礼司照顾。
身形小而灵巧,虽然说不上不健康,但瘦弱的身影和混血的相貌,令小小的礼司很早就明白了——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没有爸爸妈妈在身后撑腰的小朋友。
宫野礼司是遗传的高度近视,厚重的眼镜架在鼻梁上,让本就清俊的外貌再添三分书卷气。
小礼司本来在树上呆的好好的,透过层层叠叠的叶片看月亮,别有一番意味。
结果被不知道哪来的小孩一脚踹了下来。
于是两个小朋友对上了视线。
总之算不上多美好的初遇,是月光清辉,樱花纷落,两个小屁孩打的鼻青脸肿,被玛丽女士一手一个拽回了屋子里。
高一点的赤井秀一木着脸指着对面的宫野礼司:“是那个小鬼先动手的。”
宫野礼司身上几乎要有黑气冒出来:“是他先把我从树上踹下来的!”
两个小豆丁明明是同龄,但宫野礼司莫名就给人一种年纪更小的既视感。
就连素来公平公正的玛丽女士也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偏心了一下小礼司:“礼酱应该也是刚来英国没多久,秀一你别和他计较。”
赤井秀一:……
“这跟他来英国多久有什么关系啊?”赤井秀一明显不算是太服气的反驳了一句,“是他先动手的!”
宫野礼司此刻已经重新戴回了自己的眼镜,在看清赤井秀一那张脸的那一刻,就没忍住露出一小声轻蔑的冷笑。
赤井秀一:!
但不等某个黑猫猫告状,宫野礼司已经快准狠的扑入自己玛丽姨母的怀里,可怜兮兮的说:“赤井表哥的眼神好凶。”
赤井玛丽:!!!
老天奶的,这什么可爱猫猫头啊!
蠢作者碎碎念:
开头这一段后期一定会修的[药丸]
赤:有什么很麻烦的小鬼出现了
礼:有鬼:)
*
另:认认真真码字一个月,回头一看大纲进度1%
我补药又写长篇啊T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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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the Begin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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