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泪目:“司昼踩着七彩祥云来救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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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的法阵对司昼来说如若无物,她翩然下落。扬手一抬,便已经换上了人间装束。入乡随俗,给自己搞了一个长发大波浪,显得慵懒而美丽。
雨过天晴,转危为安,司昼看着几人**落汤鸡的样子,啧啧称奇:“想不到转瞬千年,我们同事再见面却如此狼狈。”
司昼看向尤其狼狈的那个男人,笑道:“远山,你也有今天。这可不像是你的行事风格。”
远山擦了一把额间的雨水。虽然状况糟糕,但是风度还在,俊朗面容兀自冷峭。
成霜汗颜,自从和司月坐上同一艘贼船,事情都变得诡异起来。团队合作拉低了远山的工作水准。
“怎么这么晚才来?”远山问道。
但凡她能早来一点,他们的境遇也不会如此潦倒。
司昼讪笑道,“不好意思,睡懵了,来的时候走错了一段路。”
远山:“……”
成霜震惊:“你居然真的在睡觉!”
司昼细细数来:“累呀,昆仑丘每天一堆破事等着我处理,那该死的陆吾动动嘴就要我跑断腿,还得抽空处理你们这些烂摊子,难得多睡一会,就被某人一嗓子喊醒了,我可是紧赶慢赶……赶错了路。”
有理由的迟到,总比没理由的迟到强一点。但这足以计入司昼为数不多的工作失误之中,是陆吾知道后要开会让大家引以为戒的程度。
“我也没耽误事儿不是,这人间的事情就不要上达天听了吧。”司昼暗示远山。
成霜和司月还是两个人形废物,能打小报告的只有眼前这个微神远山。
“这件事本来也是因你而起,这段时日,你就在人间好好处理一下吧。”远山的面容久久没有缓和下来,可见他这次真的很生气。
司月也很生气,差一点就又要在人间道重新来过了。
司昼眉宇无辜,笑道:“因我而起的事情多了,每天太阳从哪边出来还是因我而起呢,你具体说说。”
远山不紧不慢地为她解释:“因你而起的意思是,赤水费了这么多心思,就是为了让我把你从昆仑丘请出来。”
一听见赤水的名字,司昼那股慵懒劲儿敛了下去,淡淡地说:“不认识,没听说过。”
成霜和司月疯狂啃瓜,很怀疑后面是不是还有一句“前任已死,少拿他和老娘相提并论。”
“否则你觉得,我为什么偏偏喊你下来呢?”生气的远山不像一个没有神力的废物微神,并不慑于司昼冷脸后的气场。
“自然是我受人信任的缘故。”司昼很有昆仑丘顶梁柱的气场。
“明珠白夜,不就是在点一个‘昼’字吗?”远山冷哼道,显然是对于赤水的小心思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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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怀揣昆仑木踏入洞天大厦的那一刻开始,就落入了赤水处心积虑的圈套之中。
赤水算准了他需要“比目珠”为成霜恢复神目,引诱他解开“镇元阵”,从而触发一个更诡异的阵法。
如此精密的设计,都是为了将司昼召出神境。
天台的秘阵阵法之强,非一般的昆仑神能够破解,而对于司昼来说,却恰如探囊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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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以“赤水明珠”的力量为源泉。
数千年前,赤水曾将千颗一等一的赤水明珠赠予了昆仑丘的司昼。
海蚌吐珠艰难,而每一千颗里只有一颗可以被称为“赤水明珠”,蕴含了沧海气息,耀眼夺目,深夜高举可以照明方圆百里。
作为千颗赤水明珠的主人,只要司昼抬手,赤水的阵法就会礼貌地自动为她打开缺口,退避三舍。
故而,远山只能向司昼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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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月指了指司昼的袖扣,那里还别着一颗被微缩的赤水明珠。
司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刻冷漠地摘了下来。握手一攥,再张开时,珍珠粉末被风一吹,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令人很难不觉得司昼家里还剩个几百颗。
司昼:“拿来穿珠帘、敷脸,倒是好用。至于谁送的,我早忘了。”
成霜暗暗吐槽:“奢侈!司月你听听!司昼这么好看指定是因为护肤品太好。”
“种种设计都为你量身定做,谁能不顺势而为?”远山看到明珠的那一刹那就想到了赤水,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解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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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师的个人风格在这一整套连环阵法中早有暗示。
深夜里整栋大厦亮得灼目,照得洞天大街恍如白昼,是契合了“昼”字。阵法里明珠奇亮,照得大厦内部如白昼一般,也是在点一个“昼”字。
司月骂道:“这个小王八蛋我们招他惹他了?非得用我们的命搭个鹊桥见他老相好?”
远山意有所指地说:“赤水就是这样的人,不在乎别人,只在乎他心里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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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听到赤水的名字,司昼只觉得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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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丘山脚下是一片沧海,隔着茫茫沧海和冀州相望。冀州大地则分布着诸多普通的神族,只有被神境选中的散神才能横渡沧海,成为昆仑神。
岁月推移,沧海在昆仑神辉的沐浴之下,凝结了西海族的神识,其中一缕便是赤水。
他桀骜不驯,操纵沧海神力,多次生乱。传说中,昆仑丘的司昼神君前去招安,赤水便对她一见倾心。
司昼几乎从来不理会赤水的追求。奈何赤水纠缠不清,不顾沧海一族的劝阻,趁“万神劫”随风沙邪气一同潜入昆仑丘,破坏了大光明阵,差点毁了神境。
天之九部闻讯前来坐镇,司昼上书求情,却遭鞭笞,让她监督行刑,将西海全族驱赶出昆仑丘,而后罚群玉山面壁三百年。
从此昆仑丘便风言风语,说司昼也曾被赤水迷惑,最后一刻才翻然转醒,抛弃他回到昆仑丘。
因舆论哗然,西王母不得不降下斥罚,将这一笔记入神籍档案,无法再升入天之九部。
经过昆仑丘高层镇压,此事成为了不得议论的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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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山嘴里,赤水是个贱兮兮的疯批,只会死缠烂打,越发不知所谓。但在司昼的轻描淡写中,他只是早已被淡忘的一个人,往事不必再提,纠葛也早就终止。
她好不容易下凡一次,并不着急回去,反而在人间睡起了大觉。
几天了,就没醒过,快要粘在床上了。成霜严重怀疑司昼在趁机摸鱼。
好不容易醒了一会儿,终于被司月逮到了机会。
她用两只爪子握住慵懒美人的一只手,小兽一般的眼中迸发出希望之光。“人除了脑子,每一个身体零件都是进化失败的样品。痛经要人命,恢复神体的事情能不能加快一下进程。”
司昼双眼迷蒙,脑子却清醒:“急是急不来的。还得走流程。”
为躲避司月恢复神体的纠缠,司昼立即表示自己还有点事要办,并带走了远山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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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司月的煎饼摊没有开张,成霜甚至怀疑她追司昼去了,
店门紧闭,成霜在93市场里找了一圈都没找着人。她走到一个背光的地方,正准备给司月发短信,面前突然出现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直直地看着她。
其中一个男人把外套脱了搭在肩上,露出他的大花臂:“你就是成霜?”
成霜:“……我可以不是。”
花臂大哥:“还搁这给我装呢?瞅你半天了,司月四你朋友不,她搁我们那块儿呢,走一趟吧。”
成霜警惕意识很强,完全不信。“司月是裸贷了还是嗑药了?拿个名字就想骗我,这是新时代了!”
花臂大哥人狠话不多,掏出手机让她自己听。成霜将信将疑地接过来,放在耳边。
司月怒吼的声音冲破耳膜:“你他妈的快来!”
不用往下听了,从这句前四个字的语调和发音她已经确认了。司月本月。
花臂大哥指旁边一辆黑色的车,说道:“跟哥走一趟吧。”
不等她同意,两个壮汉便一左一右把她架上了车。旁边不是没有人,只是没有人敢管。
光天化日,成霜就这么被塞进了一辆黑色面包车。她直恨冷漠的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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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上了车,成霜只能想办法和花臂大哥套近乎,问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臂大哥怒道:“就是这个叫司月的举报我们大哥收保护费!”
成霜呆住。
实在是对不住,她给司月磕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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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93市场“调研”的这段时日,成霜发现这里收保护费的行为非常猖獗。于是,正义感爆棚的热心市民成某立刻拨打热线电话。93市场的负责人问她是哪个摊位的人。
成霜:煎饼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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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一问落在这儿。
成霜回忆起事情经过,对自己害了司月一事感到惭愧。她努力地想,如何和对方交涉,把司月捞出来。
——先放低姿态,博取信任,然后痛斥司月的恶劣行径,表示和大哥站在同一立场,看情况补上三倍保护费表示诚意,顺便说被大哥的人格魅力折服,咱们交个朋友。必要时表示退出93市场也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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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临湖别墅区。面包车驶进大门,成霜就在其中的一栋别墅前被赶下了车,两个壮汉一人一下给她搡进了会客厅。
她怒道:“我自己会走!”
一路颠簸,脑浆都快摇匀了。
此处是郊区,成霜感觉有些棘手。太偏僻了,跑都不好跑。这样想着,她没好气地问:“怎么,你们大哥买不起城里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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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木家具配欧式吊灯,实木柜子上摆着一盆盆玫瑰,混搭风令人看不透屋主的想法。
70寸液晶电视里播放着冀州新闻,主持人字正腔圆:“近日来,城南湖泊里频频发生怪事,居民疑有水怪出没……地质学家认为……”
会客厅里的男人,和成霜想象中的一样,左青龙右白虎,光头配大金链子,满脸横肉。
他似乎焦头烂额,直接问成霜:“你就是那个司月的朋友?”
成霜正要声情并茂地喊一声“大哥您好!”
大哥却根本不给她套近乎的机会。“赶紧把你那朋友给我弄走,麻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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