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知哪错了么?”语气淡淡,亦没有雷霆大发之意。
帝王天生自带的威压,此刻就倾轧下来。
竹上恒被吓的眼珠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转。
平日哥哥温润儒雅。
可此时,竹上恒感觉——气压得他脖颈都要软了。
府祠小院门口守立着的顾月裴,距他们有些距离。
听不清他们对话的声音,余光只能看见——主子正用剑抵在,跪地上的竹上恒颈间。
不紧张。
顾月裴心道。
他甚至想自己,化身成主子手里握的那把剑。
手中的曜日刀,倒是不被自己察觉,早已紧了几分。
那几个不轻不重的字,敲打着竹上恒的脑子,突然好像清明——想起一事!
“皇兄,臣弟知错!”
“恩,你错哪儿?”竹上均手上的剑没拿开,力道倒是稍微松了松。
起码还知错,起码孺子可教为时不晚。
若能尽力纠回点错,让他明白何为责任,就没白请他来府内祠堂一趟。
竹上均等着,听他怎么剖析自己犯下的滔天大错与深刻忏悔。
“皇兄,臣弟不该销毁您派顾侍卫送来的那几包秘巴南茶叶!臣弟没有按皇兄叮嘱读书习武时,以那茶相伴。”
竹上恒朝天竖指,“皇兄,臣弟错了!臣弟日后定听叮嘱!且今日就写信给秘巴南,让他们寄送三倍的茶叶过来!”
竹上恒目光恳切,满是忏悔地说出这番话。
竹上均怔愣几秒。
随后怒极反笑!
“哐当!”
手里握的那把剑,甩在地面上扔出老远!
竹上均现在气得,不敢保证剑在手时,能不能忍住削了他的冲动!
“呵!呵呵!”
不像是笑。
竹上恒暗道不好!
难道不是这件?
可他除了这件没听他哥的,他其他事都做得可好了。
“呵!孤明问你一遍,竹上恒听清后——对着这些尊牌,一字一句给答清楚!”
哥只在外人面前才自称孤。
这是气到极了!
竹上恒默默咽了口口水。
竖起耳来仔细听。
“你要怎么抚养你的孩子?”
“那姑娘你打算安葬在哪儿?”
“你给那姑娘和孩子什么名分?”
一连串三个问题咄咄而出。
声音大了许多,又快又急!
院门外的顾月裴,隐约听到了“姑娘”“孩子”的词眼,眼色更沉。
“啊?!”
竹上恒难以置信!
“什么姑娘?我没有姑娘啊!”
到了现在,竟还不把那姑娘当正经人物来看待!只是他生孩子随意消遣的工具么?!
竹上均不可思议——竹上恒这几年变化这么大?!
顿感失望和愤怒,控制住想扇他几巴掌让他清醒的冲动!
两手攥住他衣领,将竹上恒向上提起几分!逼他与自己对视。
一字一句,“我说,你孩儿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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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王府,后院。
干蓬草堆上一只已经僵硬的粉鸟。
修长的脖、修长的腿、凌乱的翅膀。
虽已僵硬,但毛色仍富有光泽。
那种绯红色,亮得乍眼又吸睛。
有的地方颜色略浅、有的地方颜色略深,过渡自然。
“这是我的绯绯。”
竹上恒看了眼这鸟,深吸一口气平静之后,再说出这句话。
不忍再视,说完就转过身去。
竹上均近前去看那鸟。
这鸟倒是和丹顶鹤的形状有点像,除了颜色和喙的形状。
他第一次见这种鸟,在脑中预演着这鸟生动起舞——其羽毛会在太阳下,折出血玉般的光。
鸟旁有枚青蓝色的蛋。
比鹅蛋大一些。
竹上均刚伸出手指,想去触碰那蛋。
又收回,他好像能够感受到,那蛋里有鲜活的生命——那种蓬勃的力量感在壳中隐匿着。
他怕惊扰它。
竹上均问竹上恒:“后面你打算怎么处理?”
竹上恒似乎之前就想好,一瞬就答,“绯绯焚灰藏瓶,埋在院内那颗木棉树下。木棉花的颜色,和绯绯身上羽毛颜色很像,很像。”
“那蛋呢?”
“当然是我孵啊!”竹上恒一本正经。“这是我的孩儿!”
竹上均:…
顾月裴:…
“好啊你,竹上恒,长本事了,秘巴南使者送来的鸟兽,一声不吭就藏自己府里了。”竹上均坐主位,啜着茗茶。
“哥,我错了。”竹上均求饶,“我是觉得这火烈鸟需要时常有人照顾,您每天日理万机。我只是想为哥分劳。”
摇着竹上均袖子,“哥,您要是喜欢。待我亲自孵出来,就送给您。”
竹上均兴趣不大,“你自己好生保管就好。”
本来秘巴南送来两只成年火烈鸟。
一公一母。
可能是路途过远,也可能是水土不服。
来了后,那两只鸟都状态不太好。
听秘巴南使者说,这鸟能高飞。
可惜它们精力不够。
一个多月里,竹上恒只见过它们展翅,倒是没观赏过它们的翔姿。
又秘巴南使者说,这鸟忠于爱情,伴侣相依。
故同时带来两只。
这种专一的爱情,竹上恒倒是见识了——红红去了以后,绯绯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
闻者伤心。
听者落泪。
顾月裴在旁边一直默着,听完主子与竹上恒,有来有回地聊完这些。
冷不丁开口,“那枚蛋不是你的孩儿。”
竹上恒攥拳拍桌,“不是我的是谁的!?”
“是红红的。”
竹上恒语塞住。
竹上均也眉角跳跳,略表无奈看了眼较真的顾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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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王府。
下早朝回来的竹上恒又钻回被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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